柳依依坐在轿内,穿着华贵的红嫁衣,双手被绳索捆住,稍一挣扎,手腕就会出现红色的细痕。
外面是一队凶神恶煞的侍卫,她根本逃不出去……
也不知道芙蓉怎么样了,听说她跑出去了,她现在在哪?会来救我吗?可她一个人又能怎么救我呢?柳依依绝望地想着。
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要是她进了府没办法逃出去,那她就与曾庆丰同归于尽。只要曾庆丰死了,能让赵家的阴谋与枯糜昭告天下,她也死得其所。
教习嬷嬷冷冰冰地告诉她:“表小姐,等进了曾府,就是曾府的人了。您可要记住赵家对你的恩情,老爷夫人为了培养你,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日后赵家有什么需要您做的,您可得倾尽全力帮忙啊。”
恩情?柳依依冷笑几声。
起初,她初到赵家。姨夫姨母待她极好,教她女工字画。现在想来,他们不过是在培养一个“礼物”,一个能攀附权贵的“礼物”。
柳依依的眼眶红了,但她无法给自己擦眼泪,只能让眼泪不停滴在她的手上、嫁衣上……
忽然,她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然后是刀剑打斗的声音,最后轿子停了。
柳依依踹了踹轿门,心里浮起一丝期待。是有人来救我了吗?
“依依?依依!”孟相宜踹开轿门,掀开她的红盖头。
看见孟相宜那刻,柳依依仿佛得到依靠,有了可以撑腰的人,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委屈大哭。
“别怕,我来了。”孟相宜用刀割开她的绳索,柳依依一把抱住她,嚎啕不停。
狭小的花轿内,孟相宜半蹲着,弯腰搂住她,安抚地拍她的背,让她不要怕,不用担心会嫁给那个老男人了。
柳依依哭了许久,哭到眼看着被他们打晕的人有苏醒的趋势,才停了下来。
孟相宜送柳依依离开花轿,不舒服的姿势维持太久,孟相宜刚迈出一步,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操,腿麻了……
孟相宜用手撑着身体,两条腿却像是布满马赛克,肌肉酸麻,无力站起。
柳依依欲起身去扶,却发现有个更快的身影闪到孟相宜的面前。
沈序在孟相宜的身前蹲下:“上来。”
阿山咳嗽一声,在场的暗卫集体转身。
孟相宜不服输地想站起来,但是腿一曲,又跪在了地上。
太久没运动,身体都变废了。
柳依依其实很想说她能帮忙的,但看到平远侯那略显担心的模样,还是自觉地待在一旁不出声。
三娘和平远侯……天啊……
柳依依默默捂住脸,一个人走上马车。
沈序不用想也知道孟相宜在干嘛,无非是觉得自己不需要他的帮忙。
身后的人没有动作,沈序又重复了一遍:“上来。”
孟相宜磨磨蹭蹭地攀上他的肩,脑袋放在他的肩上,别扭地转向一旁。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万籁俱寂,只有簌簌风声。从花轿到马车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孟相宜却觉得走得格外漫长,漫长到她的心脏因紧张逐渐加速,剧烈跳动,心脏声撞在他的背上,传入沈序耳中。
孟相宜轻咳了几声,欲盖弥彰地说今晚穿多了有些热。
沈序垂着脑袋,无奈一笑,还真把他当傻子了?
到马车上时,孟相宜头也不回,像是怕发现什么似的。她拍了拍胸脯,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惊魂未定的柳依依缩在角落:“三娘,你的脸好红……”
孟相宜强装镇定,干笑:“今日……今日穿得有些多,这会还有些热,依依你可觉得热?”
“……”柳依依瞥了眼她身上单薄的衣裳,紧紧抱住了自己。
“三娘,外面那些人怎么办?”
孟相宜道:“放心,他们会处理。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沈小侯爷吧。”
柳依依盯了她几秒,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
……
以防万一,孟相宜带着柳依依从后门回的府。
“小姐!”芙蓉冲进柳依依怀里,“小姐……还好你没事……”
大哭一场后的柳依依心情平复了许多,笑着安慰她:“没事了芙蓉……我们没事了……”
孟毓华拉着她俩坐下:“依依,你可想过以后的安排?汴京……你怕是不能待下去了。”
柳依依点头:“今夜一事,赵家定会得罪中书舍人,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这几天关禁闭,我想了许多。要是我逃不出,那我就死在曾家,与他们同归于尽。要是我逃出来了,我就带着芙蓉,去江南。”
她摘掉身上的首饰,说:“这些首饰,能换些钱,还有我身上的嫁衣。好歹是送给中书舍人,这身行头是极好的,能卖一些钱。我想拿着这些钱,去江南,赁一间小院子,和芙蓉平淡度日。只是,还得在贵府叨扰几日。”
从前的她待在乡野,时常幻想汴京的繁荣。可当自己真正住进气派的府邸,贪念的只有自由。
“不用见外,安心住下。”孟相宜问,“你可想好了?那你父母怎么办?”
柳依依神情落败:“若我回去寻他们,那就是带着他们送死……等过个几年,风波过去,我再去陪他们。”
孟相宜想到什么,她走到自己的梳妆桌前,翻箱倒柜,整理出一盒金银珠宝。她递给柳依依:“汴京到江南,路途遥远,江南物阜民丰,用钱的地方多,你那点肯定不够。我这里有些值钱的首饰,你拿去用。”
“不行!万万不可!”柳依依连连拒绝,“三娘愿意舍身相救,依依感激不尽,愿以命相报……这些首饰,我不能拿。”
“哎呀你就拿走吧。”孟相宜强硬地塞进她手里,“你们两个女生,在路上要小心谨慎。多带些盘缠,总归是好的。拿着吧,你要是还给我,我可就生气了。”
柳依依忍着眼泪,颤抖着抱着首饰盒,像是抱着一捧珍品。
柳依依和芙蓉暂住在孟府,这两天,孟相宜常常去店内,听客人聊起这件事。
“听说了吗?赵家的表小姐失踪了,赵家去官府报案了。”
“怎么失踪的?”
“不知道啊,有人说可能是被绑匪劫走了。”
“哎呦……那可就惨了,好好的一个姑娘……”
孟府的下人每日都会去赵家盯梢。柳依依失踪第一天,赵家派了许多人出去找,还看见曾庆丰气势汹汹地冲进赵府,没多久赵家老爷和夫人点头哈腰地送他上马车。
柳依依失踪第五日,赵家可能真的觉得她被掳走了,派出去的人全部召回,扛着一大箱金银财宝到曾家赔礼,最后连门都没进。
柳依依失踪第七日,晚上。孟相宜雇了马车和打手,一路护送她们下江南。
柳依依不舍地和她们道别,约定每月书信往来。
坐在车内,还是忍不住流泪。柳依依摸着首饰匣,居然变重了。她狐疑地打开盖子,匣子里的首饰变多了,放了许多珍珠,还放了块沉甸甸的金锭。
—
解决完这件事,尤其是听见系统向她通报目标已经突破八百贯时,孟相宜干劲十足,隔日起了个大早去铺子里研究新品。
这天,铺子里来了个贵人。
孟相宜局促地看着眼前的嘉婉公主,心想公主怎么会来他们这小破店。
嘉婉公主吃了一口瑞士卷,评价道:“味道不错。”
“公主要是喜欢,民女可以送公主。”
“不必。”嘉婉公主用手帕擦嘴,“你们开铺子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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