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琅玕宗。
康礼还在房内捣鼓灵源石,忽地外面传来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院落暴起的风未止,席卷杏花无数翻飞,急匆匆跑来的康礼拂去花瓣,瞳孔骤缩。
脚步声引来院落十几人转头。母亲领着一众师姐师兄,站在对面的是应问果。
应问果上下打量他:“是你?”
师姐一步遮住视线,康医仙大声呵斥:“回去!我在谈事情!”
康礼咬咬牙,跑到母亲身前:“应仙尊可是为秦师姐之事而来。我不知道她在哪儿。还请仙尊不要难为我母亲。”
“本尊前来不为此事。不过你在这儿正好。”应问果笑容一瞬冷淡,轻抬下巴,“给她们讲讲灵源石的效力,你亲眼见过,可知本尊有没有说谎。”
她眸中白光浮现,康礼身体顿时不受控地转身,嘴巴一张一闭。
“灵源石……”
母亲宽厚温暖的手掌放在肩头驱散,康礼回过神,眼中慢慢爬上恐惧。
小儿子拉到身后,康若黎婉言送客:“仙尊请回吧。我们医修没有成仙的机缘,还是留给可用之人,在我们这些人身上便是浪费了。”
“本尊觉得康医仙不成仙,恐是修仙界的损失呢。”张开手掌上一枚灰黑不起眼的珠子散发出不详黑气,应问果笑道,“成仙,羽化,康医仙深明大义,应该知晓怎么选。”
康若黎目光沉沉:“此二者皆非我所愿,我选世间。仙尊若真想与我论道一番,我们琅玕弟子也并非只擅医术。”
“不自量力。”
纤细的粉色丝线率先封住嘴,接着一圈一圈,无视里面人的哭喊挣扎。
“琅玕弟子!”
“在!”
丝线包裹如蚕茧一般,隔开所有危险,保留安宁的温暖。
完全封闭前的最后一眼,昔日宗门空余满地杏花遍染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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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康礼,受伤较重的几人皆是那日辞行返回的修士。这几人一到北地便伤重昏迷,只能等醒来再问他们的遭遇。
郎烽焦躁地在房内转几圈,还是未忍住去找秦衣:“秦道友,你说应问果会不会找过来,要不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阵子,再去祁家?”
秦衣坐在一旁出神,闻言摇头:“确实要尽快离开此处,得把受伤的人安置好,但我们不能再躲了。”
祁家阵法只进不出,如今离下一次开放还有五日。
“如果再拖,要等上二十日。二十日足够她在北地里发现踪迹了。”
郎烽皱眉思索起来:“那不如便将他们藏入修仙界,我有几个朋友……”
“藏去苍蓝派如何?”
百里景熙从内室转出,过度使用灵力,他的面色有些苍白,浅色的唇咬住发绳一端,双手拢顺柔顺乌黑的发丝扎起,黑眸转过外面一圈人,最终停留在秦衣身上。
面上泛起一层粉,蓦地有了血色。
秦衣望着他眨了眨眼:“苍蓝派老人能同意么?”
百里景熙移开眼眸,肯定地点头:“扶风派大乱初期,我就躲在苍蓝派里。”
秦衣:“苍蓝派观星律潮汐,掌管天地万法,在修仙界颇有威名,应问果暂时不会动手。他们的老祖宗也不会接受灵源石,的确是最好的去处了。”
郎烽起身,朝百里景熙一拱手:“那便多谢……”
他还不知道这清冷谪仙似的人物叫什么。
见几个血人倒在一起,大家轻手轻脚将人抬上楼,路过秦衣房间时就见门自己朝外打开,门里走出来一个陌生男人,眉眼如画,从容镇静地看向他们。
“我可以是医修。”
抬着伤员的修士大眼瞪小眼,一时不敢言语。
百里景熙的目光越过人群,准确无误地捕捉到站在后方的秦衣。
他望着她,目光赤诚坦荡。
眼下不能调笑他两句实在可惜。秦衣按捺住心痒,向众修士介绍:“这位……也是我的师弟,剑修还会些医术。他昨晚才到,我便叫他在客栈里等。”
话不多叙,伤员被抬到床上,百里景熙紧跟其后,充满生机的绿色灵力流入。
秦衣在后面踏入屋内,身后还跟着祁容安。
众人的眼神在祁容安与百里景熙身上不断逡巡,暗自有了考量。
这个新冒出来的师弟和之前的师弟不一样吧,你们门派还真是人才济济。
不过看相貌,的确要新来的这位与厉害的秦道友更相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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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蜡烛只剩短短一截,夜晚即将到来。
伤重的修士情况稳定,但依旧未能醒来,百里景熙将人带去苍蓝派,究竟遭遇什么只能等苍蓝派传信
康礼原本执意留在秦衣身边,但他的眼睛被康医仙的法宝悬丝所伤,又生生哭坏了眼。秦衣去信蓉城的寒玉找寻药材,才将人劝走。
康礼握紧的拳头还未松开过:“师姐,你们一定要小心!应问果的新法器很是厉害,我灵力低微看不明白她们到底怎么消失。”
能让人消失?秦衣思来想去也未想到哪件法器有如此作用。
袖子被轻轻一扯,秦衣扭头瞧见祁容安,霎时灵光一现。
是了,应问果与祁家在密谋更大的阴谋。
对上期待目光,祁容安缓缓摇头。法宝极其重要,他也被瞒着。
意料之中,秦衣收回目光,中途却对上一道探究的视线。
是百里景熙。
他不知何时从苍蓝派回来,不声不响地站在人群里观察。
秦衣对他笑了笑,移开视线。
刺骨寒意扑进客栈,北地风雪遮天蔽日,不见前路。
郎烽声音有力,压下所有恐惧忧虑:“出发!”
一声呼百声应:“出发!”
郎烽站在原地掏出一捆足有手臂粗的捆仙绳,笑眯眯走来:“来吧。先套上。”
众修士:“?”
知晓祁家所在位置,之后便是如何进入。
秦衣看向郎烽:“前辈信我么?”
“我们要进祁家,唯一之法是当做炼制的法器捉进去,这样便要用捆仙绳缚住手脚。前辈或许在祁家门口接应。”
郎烽沉吟:“我信你。我们本就欠你一条命。不过,谁带我们进去?”
秦衣:“容安,他姓祁。”
郎烽蓦地瞪大眼睛。
此间种种曲折复杂,秦衣将故事简化为铲除魔物时祁容安露出马脚,暴露祁家少主身份,她反用符咒威胁前往祁家。
郎烽想起那晚的把酒言欢,一口气在胸口堵得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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