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和妈妈去爬信号山。
鸟语花香,风吹草地,但刚从对面的地铁站口出来,还没过马路走到公园门口我就开始喊累。
妈妈闻歌弦而知雅意,会在门口给我买烤肠,盐水菠萝或者丸子串串,我这才会乖乖牵着她的手往台阶上面走。
二十年前,我觉得信号山好高,台阶也好多,我是那种走两步就想停下歇歇的小孩,也很懒惰,总想让妈妈抱。
妈妈不抱我,总是一遍遍地说:“点点,自己走。”我虽然生闷气,但又不敢不照做,只好气鼓鼓地只伸出一根手指头给妈妈牵。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也许很扫兴吧,瘦弱的妈妈一边抱小孩,一边爬台阶,妈咪包里还装着炸弹一样的小孩用品,全职妈妈的育儿烦恼也许并不甜蜜。
爬到山顶吹风风,下山的时候,妈妈会带我走东边的路线,那条路每次都会经过一个冷饮商店。
作为对小朋友的奖励,我可以得到一罐蓝色的、冰凉的青岛老酸奶,和一口甜沙沙的青岛啤酒冰棍儿,在商店门口的石桌前,我每次都珍惜地全部吃光光。
妈妈每次也都会嘱咐一句:“别跟爸爸说”。我当时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舔着凉凉的小嘴巴,满口答应她。
我的世界曾经非常小,小到只有我和妈妈,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的人。
不愿去上幼儿园的四岁小女生和全职照顾女儿的妈妈,爸爸好像只在抚养权争夺之战里现身了一下,而后把我这个战利品丢给了奶奶,如往积灰老旧的库房里丢进一个过期物件。
小孩并不懂珍惜时间,我早已经不记得,哪年哪月哪一天,是我最后一次和妈妈出门玩了。
后来,我和蒋峪去信号山,我们两个年轻人,走走停停,拍拍照片,没费什么力气就登顶了。
成长真正的意义是朝花夕拾,我印象里总是迈不完的台阶,没想到也不过短短二十分钟。
下山的时候,我兴致勃勃地带蒋峪按照我记忆中的路线回去,走东边,下到第二层的时候,我们果然在转角看到了一家冷饮店。
青岛啤酒老冰棍只要两块钱一根,我和蒋峪一人吃了一根。啤酒味道的棒冰,实在是太好吃了,冰凉,回甘,夏天就要吃这样清爽的东西。
我饶有兴趣地想,妈妈再也不用嘱咐我了,因为我不仅长成了一个对酒精接受良好的成年女性,而且再也不用什么事都给爸爸说了。
比如,我和蒋峪来青岛玩,一次都没有给家里说过。
夏天这个时间,我开始心情不好,和蒋峪在一起之后,经他某次随口一说,我才慢慢意识到,我是想妈妈了,她确实是在一个夏天出走的,再然后,没几天我就背着小书包,乖乖去上幼儿园了。
想就出发,我们立刻买了高铁票,直奔青岛。
在我上大学前,我对我未来形象的想象是很贫瘠的,想得最远的,不过是套一身很贵的职业装,带手表,拎公文包,穿高跟鞋,其他也没了。
离开青岛去上大学时的我,如一只灰扑扑的小雀,微不足道地扇扇翅膀,就毫不留恋地往自由的世界飞去了。
现在,二十岁出头的我有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穿普通的T恤和短裤,腕上带着叮铃铛啷的手链和手表,去任何地方几乎都穿着平底鞋或运动鞋。
我没有光鲜亮丽的生活,也没有车子,房子,兜里干净得一如十八岁时的两手空空。
但我有还可以的学历,有发展前景良好的工作,还有一个可爱的伴侣,我比过去二十年里的任何一个时间段都要从容,都要淡定,我很满意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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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信号山出来,我俩直奔青岛啤酒博物馆。
我们这次来青岛完全是临时起意,什么计划也没做。对于一些景点,省内人蒋峪和本地人我是很熟悉的,我们都没有特别想去但没去过的地方。
前几天,济南这边的商场举办了“济交所”,济南的“青岛啤酒交易所”,还挺好玩的,我好多在济南上学上班的青岛同学都去打卡了,我就说等以后和蒋峪去体验青岛的青交所。
但蒋峪说他想喝正宗的青岛啤酒,我们就买票去了博物馆。
我喝了一杯原浆,一杯不知道什么甜味的果啤,一杯纯生,酒精抑制神经元,我感到情绪钝钝的,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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