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年轻女子一双标志的凤眼,面色些微泛白,仍是贵气逼人。
来了,陛下来了。
石柯快步迎上,距冼行璋五步外,单膝下跪拱手请安。
“臣,禁军校尉石柯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冼行璋从未见过他,但两人早有书信来往,且调查过他的身世品性等,是个没什么阶级偏见的校尉,也是个能踏进田地的官员。
“起吧,在外喊我女郎即可,不必行虚礼了。”
冼行璋直奔主题,“曲辕犁在哪?”
“女郎小心脚下,请随我来。”
老李正在跟小孙子玩闹,带着小孙子在木材房里认工具呢,就听见一群人的脚步声响起,其中更是听见石柯介绍和女子应答的声音。
哟,石柯这是带哪家姑娘来了?
老李把小孙子举在脖颈处就荡了出去,一抬头,好家伙,五个钟灵敏秀的富贵人物就水灵灵得看过来。
老李头发誓,他见过的最大官——县令大人,都长不出这张脸,也穿不上这么好看的衣服。
他们披在外面的是什么?
好像是兔子毛,不对不对,应该是狐狸毛,但是也有点不像,老天爷耶,这是什么衣服,看着就暖和,怕是打最好的兔子毛也做不出来啊。
长得更是,老李头是没读过书的,他绞尽脑汁,也只想得出他认为最好的形容词——贵气,就是贵气,县令也贵气,但县令长得不如她们好看,还是这群人贵气。
石柯看到老李,向他招了下手,对着冼行璋道:“这位就是老李,他跟徐大两人当时琢磨了五六日,才把曲辕犁做出来。”
冼行璋很是温和地道:“我图纸画的不好,多谢老先生,辛苦你了。”
老李一听还有自己的事,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不值当谢,你,您客气了。”
待冼行璋进屋子看实物时,老李才感觉回神,他连忙凑到石柯跟前,“石大人,您带的这贵人是什么身份啊,俺老李就没见过这么,这么,你明白吧。”
老李比划了一通,最后还是词穷,幸好石柯跟他相处久了,能明白他的意思。
石柯往屋里看去,许久,只是摇头道:“是贵人,别的就别问了,你就知道她是不会害我们的贵人就行。”
接下来半日,冼行璋让老李带着,在村子周遭转了一圈,她问了粮食产量,又问了赋税和有无官吏欺压,得出个大概情况后便离开了。
老李见人走了,想起自己嘴上没个把门,刚刚还抱怨了几句收税的粮官,又说什么收成不好,夏季天地总是缺水云云,也不知道会不会闯祸。
石柯送完人回头一瞧,老李已经懊恼得不行了,他朗声笑道:“哎,老李,别想了,那个贵人要的就是你的真话,怪罪不了你的,怕啥。”
回到宫中,累了一天的冼行璋刚休息片刻,便被池钺扶起来更换衣袍,今日虽说的家宴,但穿的还是得符合身份,不能马虎。
就这样忙忙碌碌,宫内各殿都换上纱圆灯,灯光照亮一小方天地,悠悠转动间图案也变得栩栩如生。
冬日里太阳落得早,待灯都点上,兴和殿外已是华灯一路,如梦似幻,冼行璋上了銮驾,朝着太和殿行去。
家宴在太和殿内殿举行。
三皇子身体不好,但却是最早到的,冼行璋还在更衣时便有内侍前来禀报他人到了。
当时池钺边给冼行璋整理腰带边思索,轻声道:“御医前些日子还说三殿下身体有好转,说是这两月都不大喝药了,只是仍吹不得风。”
“叫来往的宫人注意些,把他安置在地龙烧的热些的地方休息,多置几个碳炉罢。”
“是,奴这就叫人去办。”
待冼行璋整理好了,几位皇子皇女也都坐好了。
还有后宫的几位,连伏乐亦也被解除了禁足,少有的出了自己宫。
冼行璋现身,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女和后宫三人皆跪拜行礼。
冼行璋走到上位坐下,温声:“起吧,不必拘礼。”
她示意内侍帮着扶起三皇子,见人果然面色苍白,只是眼神还算有神,看他实在虚弱,也不禁开口,“三皇兄身体虽然见好,但到底不能受冻奔劳,等会歇在宫里罢,明日若不下雪再回府。”
三皇子眼神微亮,想起身道谢,被冼行璋挥挥手示意他不用再动作。
这顿饭,说是家宴,实则也就这么几个人,相熟的就邰谷槐一个,勉强加上曾经有过不愉快的伏乐亦。至于后宫最后一个,温承瑜,长得确实清俊,但也是个病罐子。
这皇宫,竟都是些身体不好的。
新年第五天,恢复朝会。
按例将几郡的情况略报一遍后,朝会便安静下来,朝会总是如此的,若无要事,下一刻女帝就该让内侍唱和令朝会散了。
但是今日的朝会,冼行璋可没打算轻易下朝。
受女帝意,江司空在朝会上踏出官列,上奏盐税造假一事,举朝皆惊。
这一下,可让那些还沉浸在休沐时光里的官员都回神了。
盐税造假?直接说开战不就完了,盐税可是有多少世家动了手脚的,江恍容是疯了吗,竟然敢得罪这么多世家?
但随即,意识到什么的官员猛地抬头,看向高位不辨面目的女帝。
江恍容怎么敢,他当然不敢,除非是有人授意他的。
陛下……
这是要与他们为敌吗?
冼行璋见百官背后的烟雾变来变去,一个个的,全是想着自己那点搜刮来的利益。
她好心地再给一点时间,给他们跳出来反驳的时间。
果不其然,王氏还是坐不住了。
别的都还好,唯有盐税,这是跟他们最大关系的,王氏贩卖私盐可是最大头,此时自然想冷静也不能冷静了。
王忝是三品司计少卿,他作为王氏家主,也是司计部掌管财政的少卿,站出来是太合情理了。
王忝出列,高声道:“陛下,盐税,乃国之重税,若大肆查动,必使商贾惊,使盐价腾跃,恐伤民生啊,请陛下三思。”他说的委婉,字字都是为百姓着想。
见有人出头,剩下的也不等待。
文旭涧也出列道:“臣启陛下,去岁淮北道水患,盐课暂缺,此乃天时不佑,若严加盘核,恐使州县束手,也伤百姓之财。”
这事确实为真,按他这么说,自己查下去,不就是强人所难恐生民怨吗。
有这两人作榜样,出列的官员越来越多,这一刻,他们倒是放下世家争斗,政敌矛盾,只专心来攻击她这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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