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表看,长河部落的布局与虎族部落差异不大,木屋石屋错落。
然而最大的不同,便是几乎家家户户的门前屋后,都搭着结实的晾晒架。
架上铺满了层层叠叠、晒得半干的植物纤维束。
旁边的绳子上,则悬挂着一匹匹已经织好的、纹理粗糙却厚实的麻布!
而且——几乎每家每户都有!
看来这个部落果然是盛产此物!
尤劼的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发现了宝藏。
他想起之前息惋闲聊时提过,长河部落的族人生性较为温和,狩猎能力在周边部落中算不上顶尖,但他们身手异常敏捷灵活,尤其擅长攀爬险峻之地。
那制作麻布的关键原料,便是取自一种韧性极强的特殊藤蔓韧藤内部的纤维。
这种藤蔓恰恰只生长在特定的悬崖峭壁之上。
其他部落的人并非完全采摘不到,只是过程极其凶险耗时,耗费的人力物力折算下来,远不如直接用兽皮来换取成品布匹或衣物划算。
久而久之,附近的部落都习惯了直接拿兽皮来长河部落交易。
而长河部落的族人也早已习惯了随时接待外来的交易者。
果然,他们两人刚踏入部落聚居区的范围,还没走出多远,几个眼尖的长河部落居民就围了上来。
其中有哥儿,也有体格相对精瘦、显然更常从事攀援采集而非狩猎的雄性。
他们七嘴八舌地热情招呼着。
“两位客人是来换布还是换衣服的呀?”
“衣服。”骞骁言简意赅地回答,低沉的声音在嘈杂中显得格外清晰。
“那客人想换几套呀?给谁换呀?”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中年雄性笑着追问,目光在两人之间停留。
似是在评估他们的购买力,又似是在打量他们。
来他们这里的客人,一般都是雄性买衣服给雌性穿的,毕竟雌性的皮肤娇嫩许多,有些娇贵一点的,穿兽皮还会起痱子。
所以他们其实很少问这样的问题,只要有客人来了,拉着雌性去看成品就好,几乎不会出错。
但这次来的这一对,明显不同。
这位雄性客人身形修长却略显单薄,皮肤白皙细腻得仿佛集市上上好的绸缎,比他身旁那位“雌性”要娇嫩许多!
而那位“雌性”不仅身高体魄远胜寻常雄性,体格壮硕强健,透着一股迫人的力量感,面容更是……按大众的审美,可以说是相当刚硬了,若是作为雄性倒是也算俊,但与‘雌性’的‘柔美’二字是毫不沾边,若为‘雌性’则为丑陋了。
更奇怪的是,本该由雄性背的重物,此刻正稳稳地压在那位“雌性”宽阔的脊背上!
这诡异的组合让围拢的众人一时懵了,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这一对……怎么这般颠倒?!
这份惊异迅速催生了不同的心思。
一些自以为精明的人迅速盘算起来——雄性如此单薄,可见狩猎能力低下,家中经济实力可想而知,雌性如此强壮丑陋,还得亲自背负重物,要么是不被雄性疼爱,要么……是他的雄性根本没能力保护他、疼爱他!
那么这样一对,能拿出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来空口说白话罢了!
许多怀揣这种想法的人,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悄无声息地从围着的人群中退走了,转眼就只剩下钱贺和寥寥几人还留在原地。
而这寥寥几人,态度也变得冷淡,显然交易意愿不强了。
为首的钱贺却与他们不同。
他做这交易行当久了,深谙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这才干脆开口直接询问。
但即便如此,他问话时审视的目光,还是下意识地落在了骞骁身上——
毕竟,按照常理,这才是需要穿柔软麻衣的对象。
骞骁接收到那询问的目光,却微微摇了摇头,动作自然而然地转向尤劼,将决定权完全交给了他。
钱贺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诧异,随即也惊疑不定地看向尤劼——
这位单薄的雄性,才是真正想要衣物的人?
雄性很少穿麻衣的,因为狩猎的时候容易破,当真是这位雄性要换衣服?
正疑惑着,就听到那雄性的声音出来。
“嗯……至少得换六套吧吧……”
尤劼掰着手指头仔细的盘算,两个人,每人起码得两套换洗,再加一套备用应急……
没错,确实得六套。
他抬起了眼,看向了钱贺:“是的,我们要六套!每人三套!”
每人?!
不仅是雄性,雌性也穿。
他看向二人。
骞骁也看向了尤劼,只见尤劼侧过身,抬手轻轻理了理骞骁兽皮衣襟下摆沾上的草屑,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亲昵:“虽然你狩猎时多半还是穿兽皮皮革方便耐磨,但平日在家,备些棉麻衣穿着总归舒服透气些。”
!
雌性狩猎?!
钱贺瞳孔猛地一缩,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奇谈!
周围原本热络的气氛,在听到“六套”这个数字后,本就微妙地安静了,此刻更是寂静的落针可闻。
雌性狩猎?闻所未闻!天方夜谭!
仅剩的那两三人也彻底失去了兴趣,交换了一个混杂着鄙夷和荒谬的眼神,仿佛在看两个异想天开的骗子。
他们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显然,他们心中已然认定,这对怪异的组合不仅贫穷,还口出狂言、毫无诚意!
要知道,常来换衣物的客人不少,但一次性开口就要六套成衣的……那可真是凤毛麟角!
寻常人家,能咬咬牙一次换上一两套新衣都算宽裕了,大多只换些布料回去自家缝制,精打细算。
眼前这位年轻、单薄、怎么看都不像有实力的雄性,竟敢轻描淡写说出“至少六套”?简直就是浮夸至极!
这会是哪家的大户?附近部落根本没有这样的人物!雌性狩猎?能填饱肚子已是万幸,哪来的余财挥霍?!
“喂!这什么意思啊?”尤劼看着刚刚还围着他们,转眼就散得精光的人群和留在原地发愣的钱贺,不满地提高了声音。
无人应答,只有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嗤笑。
钱贺还沉浸在“雌性狩猎”的冲击中回不过神,其他人则认定他们是来捣乱的,懒得搭理。
尤劼脸色沉了下来,骞骁的眉头也紧紧皱起,周身气压骤降。
好在钱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短暂的震惊失语后,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他赶紧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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