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太困了没起来,直到外面响起黄管事的惨叫声,我才起床去看,是个拿着刀的蒙面人。”
“那人逼他交出什么账簿,他不肯说,蒙面人就把他的嘴堵住一刀一刀砍着。”
“后来,他受不住把账簿交了出去,那人想**灭口的,幸好你们的人来了……”
沈池鱼蹙眉:“什么账簿?”
伙计头摇得像拨浪鼓,眼里都是恐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沈池鱼站起身,扫过满院的狼藉,门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应是黄风从里面开的门。
出了韦一舟的事,他不会那么没有戒心,除非,来的人他认识。
来人蒙面带刀,冲着一本账簿而来,目标很明确,必然是知道账簿里的内容。
是什么账簿值得黄风咬牙挺到最后才松口?
“先把黄风送到医馆请大夫医治,派人守着,务必保住他的命。”
“是。”
沈池鱼出了后院,马车里谢无妄在等着。
“有人比我更早出手,不是郑寻就是裴家。”
谢无妄问:“你打算怎么办?”
“寻是寻不回来了,不管落到谁手里,都会第一时间销毁。”
只能等黄风醒了,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相府传来消息时,沈池鱼正在**辞看着写字。
雪青兴高采烈道:“老爷把沈令容从族谱上除名了,还让她改回了江姓。”
现在叫江令容。
沈池鱼停下写字的手,讶然沈缙此次会决定的那么快。
除名改姓,是彻底断了沈令容与沈家的牵连,也是向外界表明态度。
自此,京都贵女中不再有她的一席之位。
人都是趋炎附势的,没了身份和地位,她将会体验到什么是寸步难行。
沈池鱼放下笔,望向坐在旁边看书的江辞:“你要去见她吗?”
“我的亲人只有阿姐,旁人与我何干?”
江辞漠不关心的翻了一页,是真的不在乎沈令容的生死。
沈池鱼让雪青下去,坐着发了会儿呆。
事情在按照她的预期走,最终,她会让江令容死在她手上。
那时,她要怎么和江辞说呢?
人活着可能不在乎,**呢?
“阿姐,写字要凝神静气,你心乱了,”江辞从书中抬眼看她,清冽的眸子弯弯,“你在想什么?”
沈池鱼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再次提笔。
消息传得很快,承平侯府作为沈、哦不,是江令容未来的婆家,承平侯夫人得知事情的第一时间,带着厚礼登了相府的门。
结果,被福伯拦在了门外。
只说:“老爷吩咐了,江姑娘已非沈家人,她与世子的婚约是陛下亲赐,侯府有什么想法可与陛下谏言。”
承平侯府正厅里,气氛异常凝重。
承平侯夫人把茶杯重重摔在地上,脸色铁青:“沈家做的太绝,把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扔给我们。”
一个毒杀母亲、被家族除名的女子,侯府还娶进门,岂不是要全京都的人看笑话?
吃了闭门羹,侯夫人气不顺的指责赵云峤:
“当初我就说她心思太深,不堪为妻,你偏不听。”
“说她是沈缙的嫡女,能帮你的仕途添砖加瓦。”
“现在倒好,不仅帮衬不成,还要惹一身麻烦。”
赵云峤的脸色更难看,他上午着急去相府,就是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谁曾想,沈砚舟一改往里包容的态度,强横的让人把他和容儿赶了出来。
现在,不仅容儿被嘲笑,连带着他这个未婚夫,也成了京都里的笑柄。
主位上默不作声的承平侯瞥了他一眼,“当务之急是进宫求陛下收回赐婚的旨意。”
趁着现在还没成亲,哪怕挨顿罚也要把亲事退掉。
侯府绝对不能娶这样的儿媳进门。
“云峤,你的事为父一向不多参与,可婚姻大事,马虎不得。”
赵云峤双手紧握成拳,他咬着牙没反驳。
他何尝不知退婚是最好的选择,再拖下去,只会让侯府的名声跟着被拖累。
道理都懂,不甘却像藤蔓疯长。
从幼时得知对方是他未来的妻子起,他把人放在心尖上捧着惯着。
她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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