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如果平常遇见这个问题,乌镶月一定会答出自己的名字。
但此时此刻,这个问题的含义不再是单纯的询问姓名,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索命符。
他穿着所有人都认识的黑袍,被所有人都默认为加卡托兰的最高领导者——无相大人。
却有人问他,是谁?
乌镶月全身骤然紧绷,想后撤两步,拉开距离。
面前人扶住他的那只援手,在此刻却转变成禁锢的束缚,紧紧抓着他,似乎要防止他逃走。
他咬住唇,克制住胆怯,用无相大人的声音,冷肃道,“你做什么?”
“嗯?”
作为著名的疯狂炼金术师,季星·戴纳看着与普通炼金术师没什么区别。
此刻他反倒很困惑似的,青金色的眼眸垂落,像在看什么古怪的生物,“声音一致啊。”
乌镶月呼吸一滞,趁对方心思流转的这一瞬间,用巧劲挣开了手腕,退开几步。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胡言乱语?”季星·戴纳没有再追过来,只问他,好似满心好奇,“这身打扮,还有声音,你是无相的崇拜者?”
什么崇拜者?他不是该认为我就是无相吗?!哪里露出破绽了?还是试探?
难言的惶恐中,乌镶月捏紧拳,仿佛愤怒地呵斥道:“季星·戴纳!”
“你认识我?”季星·戴纳眨眨眼,嘴角一弯,对他扯出一个友好的笑,“你叫什么?”
仿佛在认识一个新朋友般普通、正常。
越是如此,乌镶月越不安。
对方的态度与行动,是他假扮无相以来,遇见的最不正常的一个。好似一开始就认定了他不是无相,才用这般语气。其他人多少都会试探的。
“你要装傻到什么时候?!我可不奉陪了。”说罢,黑袍一扬,他转身就走。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遇见邪门到处理不了的人,赶紧先跑了再说!
结果还没走两步,袍角就传来了拉扯感,一股风从下方吹来,吹得整个小腿凉飕飕。
“!!!”行动快过思维,他立刻一脚飞起,将人踹开了。
意外的是,踹上的一脚没有提到铁板的感觉,更像是人体。
但那一瞬间,比起疑惑,乌镶月更多的是心惊,这是第一次有人敢碰无相!
在此之前,无论颜诡和摩菲·戈尔德态度如何,都是不会轻易近身的。这也是他敢假扮无相的底气之一,如今这条看似共同的潜规则被打破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猛转头,近乎吃人的视线,正好对上季星·戴纳好奇的眼光。
紫发炼金术师站在原地,神情无辜得好似刚刚拽起黑袍的人不是他。
但下一个动作就足以证明其绝非无辜——他抬手捻了捻指尖,像是在仔细回忆触感,然后脱口而出一句不知从何而来的感慨。
“居然是真货啊。”
什么真货,又在验证什么?乌镶月满心疑问,不敢暴露一个字,快速冷静下来,沉下语气,兴师问罪,“如果你活腻了,我可以帮你解脱。”
“无相大人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这会儿,季星·戴纳又好像重新长了眼睛,一句话间就承认了他的身份。
“……”乌镶月难以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开玩笑,繁多的思绪中,甚至开始思考灭口。
这样的人不受控制,太过危险,万一真的某天叫破了他的身份,一切就完了!
“嗯?您想杀了我吗?”
没想到只是一点杀气,对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还一脸平静地问了出来。
“可您如果现在杀了我,我就没法给您炼制药剂了。您不是说,想要延长寿命的药剂吗?我给您带来了。”
乌镶月杀意一滞。
延长寿命的药剂?贵到有市无价的那种药剂?无相大人为什么想要这个?之前看的无相大人明明才中年模样,看着寿命还长,根本不需要这种药剂。
该不会是季星·戴纳在骗他吧?可这种药剂要是真的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胡乱思考了一分钟,他冷声道:“拿来。”
紫发炼金术师毫无意外之色,从自己的袍子里掏了掏,戴白手套的手递过来一瓶药剂。
淡金色的药水,仿佛流动的黄金,看着就极为珍贵。
乌镶月不懂炼金术,众所周知,越澄清的药剂一般越贵,这瓶比他曾经买过的低价药剂好看许多,品相很好,一看就能卖出天价。
无相大人的装扮里也有手套,不怕碰到就会中毒。他隔着手套,接下了这瓶药瓶,另一只手又摸上了刀柄。
“无相大人,这是其中之一,别的我也带了。”
仿佛看穿了他的动作,季星·戴纳适时出声,再次打断了他的杀意。
乌镶月顿了下,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的了。没听说过炼金术师会读心术啊。
他久久注视这位看着温和到没有一丝传闻中疯狂意味的炼金术师,忽然指了指旁边隐蔽的巷子,“到那里说。”
这里离加卡托兰大本营太近了。
季星·戴纳没有异议,甚至先一步迈出了脚步,将空荡的后背暴露了出来。
乌镶月沉默着跟着他身后,开始慢慢地、不着痕迹地调整步伐、行走距离、呼吸节奏。
“对了,无相大人,这次计划中要用的药剂,我还有一点疑问。”
刚一进入巷子笼罩的阴影,季星·戴纳就开口了。
身后人依旧沉默。
紫发炼金术师似乎习以为常,继续自顾自说,“这批药剂的威力,比之前说好的要弱不少,您为什么……”
想要征求意见似的,他自然而然转头,下一秒,话堵在了嘴边。
没有人。不是无相一言不发,而是——已经不见了。
不知何时,那位身披黑袍、气势冰冷的大人,已经离开了。
这里只有他。
季星·戴纳站在狭小的巷子内,全身笼罩在阴影的边界内,潮湿腥臭的气味萦绕周围,距离外界稀薄的阳光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许久,紫发的炼金术师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青金色的眼眸收敛了温和的情绪,回归到一种轻飘飘无机质的非人感中。
“可惜了,没能抓到啊。”
这一刻,男人好像才和传闻中疯狂的炼金术师形象重合了。
另一头,乌镶月正在拔足狂奔。
可疑,实在可疑,可疑到他怀疑如果他杀了季星·戴纳,下一秒就会发现这个人不但没死,还露出诡异笑容的程度。
而且这次要实施的计划里,需要很多炼金药剂。
季星·戴纳作为加卡托兰以一敌百的炼金术师,暂时还不能死。死了肯定会找真凶,总不能找着找着找到他自己头上来。
种种思考下,他做出了决定——跑。
面对变态,还是揣测不定的变态,正面应对是讨不到好的。
反正季星·戴纳是常年闷在实验室的炼金术师,这次送完药剂,肯定又会回去蹲实验室。只要这段时间他避开这个家伙就没问题了。
纵使季星·戴纳察觉到什么异常,也没有机会揭穿。
乌镶月仔细思考了一遍,深感自己的英明神武。不愧是他,完全没有中敌人的奸计,还得来了珍贵的药剂。
一路七绕八绕,在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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