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宋云章揪着韩州直奔一楼的彩妆柜台。
柜姐隐蔽地打量了两个男人一眼，露出客气却微妙的笑容：“请问两位需要些什么？”
“我想要给女朋友买件礼物。”宋云章的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柜台，看样子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柜姐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再开口时语气欢快不少：“原来如此，那买彩妆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送给女朋友的话……您看这款气垫么样？遮瑕提亮的效果很好。”
宋云章刚有些意动，就听到韩州在旁边泼冷水：“他女朋友皮肤很好，用不上。”
柜姐一愣，尴尬地笑了笑：“那再看看这款睫毛膏呢，这是本月刚到的新款。”
韩州依旧不满意：“他女朋友睫毛又浓又密，用不上。”
他怎么对人家的女朋友这么了解？
柜姐默默腹诽，拿出店里卖的最好的一款口红：“那要不然选口红吧，这款是经典色号，既显色又不会过时，素颜带妆都能用。”
韩州摇了摇头：“这色号已经烂大街了，没什么新意。”
柜姐两眼一黑。
韩州在柜台前来回巡视，目光停留在某处。他取下一支口红试用品看了看，突然扬起灿烂开朗的笑容：“我看这支口红就不错。”
等等，这不是……
柜姐擦了擦冷汗正想再劝，同行的另一个男人却点了点头。
“看起来不错。”
粉色娇嫩，还加了闪粉，在灯光下看着亮晶晶的，保证一秒就能抓住其他人的眼球。
宋云章觉得齐语一定会喜欢。
在柜姐欲言又止的目光中，他爽快地付了款，又过河拆桥地把韩州赶走。
唯一奇怪的是，韩州走的时候，表情似乎带着微妙的笑意？
争分夺秒赶回餐厅，宋云章在门口喘匀了气才进去，顺带将小巧的购物袋往身后藏了藏。
齐语没看到他的小动作：“怎么去了那么久？”
“要谈的事情有点多。”宋云章淡定道。
这点小插曲并未被齐语放在心上，一顿饭照样吃得很愉快。
只是吃完该离开时，宋云章却坐着没动。齐语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宋云章的手触碰到购物袋，里面静静躺着他刚才买的那只口红。
原本是打算回去之后再送的，可他现在就想看到齐语开心的表情。紧张又迫切的心情难以按捺。
这一瞬间，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尚且青涩的少年，也是齐语曾经熟悉的模样。
“我……”
“等等。”齐语打断他的话，探身向前。
宋云章看着齐语渐渐朝他靠近，身子僵硬得跟石膏像一样，动也不敢动。
“怎么了？”
“别动。”
女孩伸手，粉嫩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眼角。
宋云章只觉得像是有花瓣吻过他的皮肤，眼睛慌张地眨了两下，嗓子也干哑得厉害。
“有根睫毛掉了，正好落在你眼角下面。”齐语将捻起的睫毛吹落，得意一笑：“我眼睛真可真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是是是，你真厉害。”宋云章无奈一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那是一支口红。
齐语刚打开，便看到了口红外壳上印的颜色。她嘴角笑容一顿，内心有不好的预感涌起。
直到旋开口红，看到膏体的颜色，她终于心死了。
原来真有人买芭比粉的口红啊。
齐语嘴唇颤了颤，最后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很好看，谢谢。”
还是不要打击直男的心意了。
她顺手把口红塞回了购物袋，打算回去就把它雪藏起来。
“你喜欢就好。”
宋云章温和地看着她，只听到她夸很好看，也跟着扬起了唇角。
韩州的眼光倒是还不错。
两人从餐厅离开，经过一楼的拐角时，齐语的脚步突然一顿。
前方的咖啡厅里，有一道纤细的身影异常熟悉。齐语记忆中的少女已经长成了成熟女人的模样，不知何时剪去了一头长发，微卷的发尾扫着她的脖子，看上去精明干练。
更让齐语感到陌生的，是她的表情。
那张清丽的脸此刻满是不耐烦，眉眼间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刻薄。
有声音跨过时间的河流，在耳边响起，一切恍若昨日。
“你也喜欢这本漫画吗？那让给你吧。”
“我叫赵森美，你呢？”
齐语神色恍惚。
她所认识的赵森美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
赵森美觉得心情糟糕透了。
她只是想买杯咖啡而已，结果不小心和旁边的女人撞上了。
看到对方的衣袖被溅到咖啡，她皱了皱眉：“不管多少钱我都赔给你，你开个价吧。”
她明明都已经这么说了，可女人却不依不饶，指责她态度不好。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赵森美已经不耐烦了：“我都说了愿意赔钱了，有钱拿你还不乐意吗？”
女人露出了被羞辱的神情：“你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确实了不起。”赵森美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和别人拉拉扯扯。她的每一分钟都很宝贵。
“看你这副清高的样子，是不想要我的钱了？那就算了。”赵森美目光嘲讽，冷傲地抬起下巴看人。
女人气得面红脖子粗：“你，你没素质！”
“嗯，你说得对。”赵森美淡淡应了一声。
今日份的耐心已经耗尽，她不想再留下来继续说一些废话，见女人开口还想再争论，她直接转身就走。
“你别走。”女人没想到撞了自己的人竟然这么嚣张。
正当她准备追上去时，一只纤细的手从身后搭在了她的肩上，力度不大，却恰好能制止他的行为。
女人回过头。
咖啡厅的暖光洒下来，如轻纱一般披在少女的身上。她的面容如茉莉花一般纯洁美丽，正在向女人打招呼。
“你好。”
女人愣住：“你是谁？”
“我是刚刚那个人的朋友，我代她向你道歉。”
虽然事情不是齐语干的，但在请求对方原谅时，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羞愧，忍不住咬了咬唇。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女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对不起。”齐语连忙解释道：“她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森美一直是个热情善良的女孩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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