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睁开眼,想起晚上虞朝先抱着自己躲子弹的画面,他的背影深深印刻在脑海,很有安全感,虞棠不自觉抱紧了怀里的被子。
不太能睡得着,虞棠从抽屉里翻出小日历,今天的日期还没划“x”,从虞朝先说半个月的期限后,每过一天,她就用红笔在日期上画个“x”,说明今天已经熬过去,30号那天还提前标注了庆祝的花朵。
今天即将过去,可虞棠没有再划,因为和虞朝先在一起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度日如年。
“x”停在了27号,今天是28号,还有两天就是虞朝先说的半个月的期限。不过为什么是半个月?虞棠想不明白,大人的事情她总是想不通,虽然她的辈分比虞朝先大,但虞朝先比她大八岁,还是被她好好归类到大人的行列。
虞棠也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何况虞朝先在书房里说以后会好好照顾她、尊敬她、爱护她......
虞棠抱紧鲨鱼,闭上眼睛,逐渐像往常一样陷入梦乡。
只不过这次,她不再害早晨的到来,哥哥最近都在按时吃药,血压也很稳定,也不用害怕睡醒该怎么面对吓人的虞朝先,不用担心怎么和他处理好关系,更不用担心去学校,学校里有好朋友莫菲,对了明天要带上莫菲最爱吃的栗子蛋糕还有那个漂亮的小镜子......
即使是睡醒,也有很好的明天在等着她。
次日。
“老大,抓到李响了。”
“嗯。”虞朝先挂了电话,看了眼对面的虞延庭。
虞延庭起身:“去看看。”
李响打算坐船逃走,来到港口就被陈调的人抓住。这位昔日大名鼎鼎都敢和虞家抢生意的“响叔”似乎没算到虞家的生意很多都是走的海运路线,先不说有几家海运公司是虞家的,就连那海关人员都早已被虞朝先打理好了,坐船逃那就相当于是死路一条。
虞延庭只以为是海关的阿派汪上将是看在昔日的交情上,才让警署人员帮忙抓人,没想过虞朝先早已绕过他和阿派旺联系。
人被陈调带到了会所的地下室。
虞朝先进来时,听见呜呜咽咽的声音,才往地上爬着的人瞧了眼。
李响脑袋汩汩冒血,浑身没一块好肉了,底下的毯子也是吸足了血,边缘位置开始往外渗。
虞朝先偏头看向陈调,“不知道温柔点?”
陈调无辜的摊手,意思是,谁知道老人家这么不撑折腾。
陈调的做事风格完全是师承虞朝先,不管是训练还是拷问,所以做事总是虞朝先最满意的那个。
陈调说:“舌头留着了。”
割了舌头就不方便回话了,得等老大问完话。
虞延庭往沙发一坐,李响疯了一样要扑过去,儿子因虞延庭惨死,他恨不得手刃了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可惜手被虞朝先一脚踩住。
“响叔,别扑腾了,别一会把两条胳膊都扑断了,啧,那爬起来可费劲儿,和破茧的蝶似的。”虞朝先像是好言好语的相劝,实则嫌弃的挪开脚,生怕血溅到他裤脚上,待会他还得去接学生,有血就麻烦了。
陈调捂嘴想笑,老大说话还是这么一针见血,这方面他还是得跟着学,他骂人就不会用比喻,上来“妈的”“草了”“我日”的,太粗俗。
虞延庭背对着李响坐下,疲惫的闭眼,倒像是有几分不忍看地上的血,“行啦,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这话是让李响说遗言了。
事到如今,技不如人也愿赌服输,李响认清了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苍凉一笑后,开始破口大骂个痛快:“虞延庭,你别以为你还能风光多久,因果报应,出来混都是要还,今天你做东,明天就能被人摁地上踩死,这个道理我不信你不懂,今天我家破人亡,不过也是你来日的写照,花无百日红,我没人养老送终,不见得你就能善始善终,你儿子不认你,你那心头肉的小姑娘早晚会遭......”
“报应”二字还没说出口,李响的脑袋就被虞朝先猛地踢了两脚。
“响叔,您活这么多年,长脑袋就是为了凑个个儿?生意没做成几单,就这嘴没跟着白活。”
虞朝先眼神示意了下陈调,抽了口烟,“舌头给他割了。”
或许是真老了,看不得人死前受罪,虞延庭转着手里的佛珠,睁眼道:“行了,一大把年纪,给他个痛快吧。”
虞朝先背对着虞延庭,笑的轻蔑,自家老爷子这是怕了,年轻时候抢生意时把人剁了扔海里喂鱼都是常有的事,现在进来半小时不到,就看不了一点血腥,怪不得生意做到这就到头。
但虞朝先没打算这么快动手,杀人前的拷问才最有意思。虞朝先伸手,陈调递刀,接过刀的前一瞬,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震动。
知道他私人号码的人不多。陈调就在这用不着发信息,米奇不会连着发信息。
那就只剩下一个刚知道他手机号没两天的虞棠。
【记得更换创可贴,创可贴我放你衣服口袋啦。】
【小先,放学你还来接我吗?你想不想吃章鱼小丸子?】
废话多的不是一点两点。合着虞棠这意思就是,她想吃,但没钱,让他过去结账呗。
虞朝先一摸裤子口袋,果然摸到个长条的创可贴,又看了眼时间五点五十,还有四十分钟。
人生宝贵,哪有这么多时间浪费呀。
砰—砰!
虞朝先干脆利落地抬手,两发子弹破空而出——一枪贯穿心脏,一枪正中眉心。
李响轰然倒地,死不瞑目发双眼直勾勾盯着沙发上的虞延庭,凝固的瞳孔里还映着最后一丝不甘。
虞延庭望着这熟悉的一幕,疲惫地闭上眼睛。他见过太多这样的结局,这条道上的人,能善终的寥寥无几。枪声、血腥、背叛......这些曾经让他热血沸腾的东西,如今只令他感到深深的厌倦。
他现在想要的,不过是能有家人在身边,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窗外夕阳西沉,将地毯上的血迹染得更深了些。
浓重的血腥味在房间里弥漫,虞延庭眉头紧锁,用手帕捂住口鼻。他撑着沙发扶手缓缓起身,脸色不算好。
“虞伯,要送您回公司吗?”陈调快步上前询问。
虞延庭摆了摆手,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惫:“累了,回家。”
站在一旁的虞朝先闻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真是稀奇。从前那个能在三天内辗转三个国家谈生意的虞延庭,如今也会说累了。
就是不知,到底是累了还是怕了。
陈调立刻会意,招手示意司机把车开到前门。虞延庭拄着拐杖,脚步虚浮地往外走,没注意到身后虞朝先眼中闪过的讥诮。
夕阳将虞延庭独自上车的影子拉得很长,风吹过他灰白的发,显得格外孤独。
车上。
陈调把在李响那翻出来的资料拿给后座的虞朝先看,“老大,李响的这些订单材料很奇怪,卖的不是武器,是零件。”
虞朝先仔细翻看了文件,挑眉一笑,果然和他猜测的差不多。
怪不得李响和政府关系打得好。李响把走私的武器先分拆,再把这些国际标注正规的零件运入阿利加州,这个州长年内战和基拉里州有的一拼。阿利加州这个地方矿物资源异常丰富,李响把拆分的武器运输过去借此把阿利加州的矿物资源运回国。这些矿物资源都是国内稀缺,这相当于是政府默许的“走私”,自然也就对李响的一些生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虞朝先指尖敲着膝盖上的这份文件,闭眼安排:“去联络政府签字的那人,这条关系要保留。”
陈调看了眼后视镜的男人:“可是李响已经死了,政府那边会同意和我们合作?李响毕竟是泰城人,一直都打着爱国的旗号,相比李响,咱们就相当于是外来的。”
虞朝先不屑的嗤笑。爱国这种话,战士说出来可信,人民说出来有力量,唯独商人嘴里说出来,像是来搞笑,“政府要的是‘李响’这样的工具,而非是他这个人,如果政府此后的武器订单都和虞家合作,那帮他们运点资源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关虞朝先的一切决定,陈调都是无条件遵从,瞧着老大的神色明显是早想好的出路,他也就不再多说。
“回虞宅吗老大。”陈调在下一个路口前问。
“去学校,”虞朝先睁眼看了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时间有点勉强,他让陈调左转,“掉头从景明路过去。”
虞朝先扫了眼袖口,不见血渍,以防万一,他还是把西装外套脱了,刚才在地下室难免染上血腥气,他们闻惯了,不觉得异常。
到了目的地,学校放学的铃声刚好响起。
今天周五,来接学生的家长的车有点多,虽然虞朝先没明说,但陈调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后脑勺上冰冷的视线,老大显然是对他选得停车地点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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