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读奏折,你爹我眼睛都看花了。”他丢给鸢飞一本奏折,自己闭目往榻上一躺。
鸢飞今日从嫆昭明这里拿到了玉湖宫自主的权力,又得他一番指导,虽然这些道理自己也能慢慢悟出来,但皇帝亲自传授她的经验,比书本上的更贴近实际。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早就对这些奏折非常好奇了。
当下,她毫不迟疑地接过这本奏折,“征西将军驻伊犁秦玉穆谨奏承文十五年新疆征兵……”
父女二人一个读一个批看了一晚上的奏折,次日卯时,嫆昭明顶着两个黑眼圈又上朝去了,鸢飞打着哈欠回了玉湖宫补觉,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午时,皇帝喊了她一起用膳,她才迷迷糊糊起来,梳洗之后,抓起筷子就往嘴里扒饭。
嫆昭明调侃他:“这就不行了?我这一个月可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吃饱喝足之后,她才问:“你这皇帝当得怎么和我在话本里看到的不一样?真有这么累吗?”
“没办法,出京潇洒了几个月总得还点债,之前太子在还能帮我分担一点,你要是心疼为父,就原谅你太子哥哥?”
鸢飞立马摇头,“那还是我帮你读奏折吧,好不容易他不在,没人找我麻烦,你要是现在放他出来,呵,咱俩绝对会打起来,到时候你宝贝儿子受了伤,你别心疼就行。”
“行吧,行吧,我就这么随便一说,医女的事你搞定了?”
“你提醒我了,我现在去太医院。”说完,她就拉着棠落风风火火地跑了,宫人们习以为常,立马追了上去。
眨眼的功夫,玉湖宫就只剩一些小宫女了,嫆昭明摇头笑叹,
“昨天才夸她成熟,今日就露了本性。”
随侍在皇帝身边的原姑姑笑道:“主子不就是喜欢公主的本性吗?”
鸢飞在太医院其实没花多少时间,昨日嫆昭明点醒了她,她其实不用顾及陈太医一家是否愿意。公主这个身份是有一些隐形权力的,起码,明面上她是皇帝的女儿,身为臣子的太医,不得不从君命。
所以,她去了太医院后,对身为太医院院正的陈太医开门见山,说自己需要一个女医随侍在身边。
陈太医在皇宫里混了几十年,他最清楚一个出嫁的女子和一个公主身边的红人,到底谁对这个家族更有利,因此陈太医毫不迟疑地笑着应了,还反复叮嘱让天冬一定要照顾好公主。
鸢飞再顺理成章用天冬需要再精进医术的理由,让她每日下午来太医院学习两个时辰。
天冬是陈太医孙女,又有公主的命令,太医院一群人自然是答应了,至于后续天冬该如何在太医院站稳脚跟,那就得靠她自己的努力了,鸢飞也只能托举她到这步了。
此事之后,天冬果然每日下午都会去太医院学习,学到夜色深层才会回玉湖宫。
虽然很累、虽然也会遇到一些酸腐之人的攻击,但她分外有动力,能够光明正大留在太医院学习,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她对鸢飞的感激更深了,每日都会精心安排她的膳食。
此事之后,没过几日,鸢飞就收到了孔老太太去世的消息,毕竟是娘亲的母亲,鸢飞和棠落都衣着素服、臂缠黑纱、腰系白布,去参加了老太太的丧礼,只不过鸢飞的黑纱白布是穿在外面,而棠落的是穿在里面。
丧礼上,哭得最大声的是老太太的亲儿子,姚侍郎倒不纯粹是为老太太的死而哭,更多地是为自己即将失去的官位,他熬了这么多年才爬到了侍郎的位置,老娘一死,官位就没了。
丧礼上,他反复叮嘱鸢飞:“公主,我们可是嫡嫡亲的舅甥,你可不能忘了舅舅啊!”
舅舅哭得这么惨,棠落忍不住心软,扯了扯姐姐的衣袖,鸢飞拍拍她,示意没事,“他娘生了他,他哭也是应该的。”
全程保持理智的鸢飞注意到了姚韫一直在躲闪自己,她凝神想了想,觉得姚韫有些奇怪,但又想到老太太去世,他有一些特别的表现,也属正常,因而也没多在意。
离开时,她对姚敏说:“等老太太丧礼结束了我就派人来接你。”
姚敏看了眼母亲,有些犹豫,“要不再过段时间?母亲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我想帮她一阵子。”
鸢飞摇头,“那是你母亲的事,你帮了她十几年已经够了,现在,当好公主伴读才是你最重要的事,毕竟,你还有一位竞争者。”
姚敏一愣,危机意识瞬间浮上心头,她连连点头,“臣女遵命。”
两日,玉湖宫内,鸢飞换了一身轻便的玄色衣袍,紫瑶有些疑惑,“公主出宫为什么要换男装?”
鸢飞踢了踢不受束缚的双腿,“这衣服上也没写男字,只要想穿都能穿,衣服还分什么男女?”
青琳替她理了理发冠,“是,公主说的都对,公主今日这么打扮,可是冲着另一位公主伴读去的?”
“还是青琳聪明。”
四个大太监中,年纪最小最爱黏着鸢飞的湖狸有些吃味,“公主千金之尊,到底是哪家的小姐还值得公主亲自去请?”
鸢飞斜睨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愿意去,我就换别人赶车了啊!”
湖狸立马急了,“那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机会。”他抬起脑袋冲着鸢飞笑,“我今日是跟定公主了。”
他年纪小又生得清秀可爱,鸢飞忍不住掐了掐他嫩生生的脸,“行,让你跟。”
马车稳稳地行驶在京城宽阔的大街上,湖狸看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公主和跟在她身后的湖虎,忍不住委屈。
他好不容易抢来的赶车机会,结果公主今日竟然不坐车,改骑马了。
他从身后狠狠瞪着身材高大沉默寡言的湖虎,虎子也是个坏人,明知道公主吩咐他去准备马了,竟然不跟自己说,就等着看自己笑话。
骑在马上的湖虎感到身后一阵凉意传来,马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鸢飞正欣赏着京城的盛世繁华,余光瞥到他,“怎么了?”
湖虎沉默摇头,忽然又像想到什么,抬头说:“启禀公主……”
他话才出口就被鸢飞制止了,“说了在外面喊我名字就行。”
湖虎憋了半天,还是做不到像几个宫女那样自然地喊公主的名字,只能喊出“小姐”二字。
鸢飞也没勉强他,百样米养百样人,他们这八个人脾性不一样,骨子里对尊卑秩序的反应也不一样,硬勉强他们喊名字反而为难了他们,慢慢来吧。
湖虎喊了“小姐”总算能顺畅地往下说了,
“奴婢今日去选马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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