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不知道他又为何突然笑了起来,但是男子笑时眉眼下弯,温和而无害,哪有半分魔修气质,反倒美好纯净至极,像雪一般盈润。
“你笑起来还有几分人样。”她不自觉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男子脸上的笑意瞬时消失,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倒一直是人模样,但那又如何,还不是一直不做人事。”
慕昭面无表情,“你在魔界有朋友吗?”
江不渡淡淡看着她。
见他不说话,慕昭笑了一下,“没朋友就对了。”
谁能跟他处成朋友,不反目成仇已经很仁义了。
两人每次聊天几乎都以人身攻击结束。
此后,两人无言,安静的走在村庄里,只有脚下传出“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半晌,不远处突然传来嘈杂之声。
几个衣着雪白的村民正拿着棍棒追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那少年衣着狼狈,却身形矫捷,旁若无人的穿梭在各种攻击中。
看着数十名村民集体追着一个少年满村跑,慕昭一脸不解,“这个村子的民风便是这样吗?”
信奉棍棒之下出孝子的理论?
江不渡远远看着那个衣着污脏的少年,眸色复杂,片刻后,启唇回复,“不是,是只对他如此。”
“你又知道了。”慕昭下意识接道。
江不渡不置可否,轻笑了一声。
两人停在原地没继续往前走,但那少年却突然回身往他们这边跑,连带着对他穷追猛打的村民一起。
慕昭没见过这么来势汹汹的阵仗,下意识往江不渡身后凑了凑。
江不渡侧眸看了她一眼。
“别跑,你这个孽障!”
“幼时我便说过要把你这孽畜尽早除了,清霜却妇人之仁一直留你至今,怎料你魔气一日比一日难以压制,如今竟已步入魔道!”
“族长莫要多言,直接把他杀了,村子才能恢复宁和。”
少年似是气不过,立刻停下脚步,回身看向他们,“压制魔气?你们日日囚禁,喂我褪骨之物,每每吃下便痛不欲生,原来我的遭遇在你们看来竟叫压制!”
“那都是为了你好,你本就生于雪族,怎奈身负魔、雪两族之脉,要想在雪族安稳立足,魔骨断不能留!”
“满嘴仁义。”少年张扬不屑,“你在意的莫过于雪族声誉!”
“而我的存在恰巧就是雪族最大的耻辱,是当年被魔族入侵,身为雪脉却连子民都无力相护的佐证!是你们每每想起便瞋目切齿、恨之入骨的魔族仇人!”
说着,他冷笑一声,“你们杀不死我,便想要把我折磨至疯,是也不是!”
“族长,看来他的魔气已深入心魂,无法教化,既然这样那就不需再跟他讲道理,直接把他抓回来,狠狠拷打!”
族长被他说动,立刻抬起手臂示意身后村民,一声冷下,“不必顾忌他清霜之子的身份,给我抓!”
瞬时,村民手中拿的棍棒陡然变成冰剑,直直向少年刺去。
少年虽身形矫健,但长期残害以至于魔、雪两族灵气在体内无法自如运转,他攻击力不强,但目的明确。
逃出雪族。
少年如风般从慕昭身边掠过,他身上携带的药香顺势扑如鼻间,慕昭微微蹙眉,总感觉这股味道有些熟悉。
思及此,她默默拎起江不渡的衣袖,俯身轻嗅,怎知还没闻深切,手中突然一空,头顶传来无比冷淡的声音。
“狗?”
慕昭:……
他说的话总是很不入耳。
本以为以少年的速度能顺利摆脱村民的追赶,但下刻,身后传来拳拳到肉的殴打,以及冷剑频繁刺入□□的声音。
慕昭听的心尖一颤,回头便见一群人围着少年不停残害。
“江不渡……”她拽了拽身前人的衣袖,决定道德绑架他,“你要见死不救吗?”
“你这么有善心,怎么自己不去救?”
见他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慕昭立刻松开他的袖子,作势往后走,“去就去,只要我受伤你别疼就行。”
江不渡冷冷瞥她一眼。
见他依旧无动于衷,慕昭迈了一步,“我真去了。”
说完,他还默不作声,慕昭微垂下头,刚要放弃,便听见他冷冷淡淡的声音。
“麻烦。”
语毕,随手一挥,身后那群还在殴打少年的村民突然倒地,武器顺势脱手落下,乒铃乓啷掉了一地。
收回手,江不渡眉头微皱,低眉看向随着施法而逐渐疼痛的心口。
慕昭一直在盯着少年那处看,并没留意他的异常。
少年没想到会有人救他,蜷缩在雪地中,已无力站起。
不一会,一道清脆的女声从上方袭来,犹如天音一般,怀着绝对善意。
“你……还好吗?”
少年刚想回答,被江不渡抢了先。
“死不了。”
听到他的回答,少年愣了一下,方才他也想这般回答,一字不差,甚至就连语气都索然无味的如出一辙。
“你又知道了。”
女声嗔了他一句。
江不渡自动忽略她,低头看向还倒在地上的少年,冷酷且理智的告知他。
“你逃不出去的。”
听他如此笃定,少年忍不住抬头反驳,“你怎么知道我逃不出去,我一定可以的!”
慕昭这时才看清少年相貌,虽然脸上被打的淤青与血迹并存,但也难掩过人之貌,她不自禁的问,“你母亲是不是有一双蓝眸?”
“你知道我母亲?”少年略带警惕。
“我不久之前与你母亲有一面之缘。”慕昭这么说,心里却在想那位母亲的孩子怎么都这么惨,不是被她打,就是被全村人打。
少年的眸子虽然没有她母亲的纯粹,但也映着幽蓝之色,如深渊之水般一望无际,样貌与她母亲七分相似。
只不过面上多了些不屈的韧性,想必是长久忍受折磨,不得不练出来的心性。
“你从何处见到她的?”少年突然有些激动,“能带我去见她一面吗?”
慕昭还没回答,江不渡突然插嘴,“她死了,你见不到了。”
闻言,慕昭双眸一睁,立刻拽着他小声道:“你瞎说什么,人家母亲明明活的好好的。”
江不渡完全把她当空气,径自看向少年,继续出言,“她如今便葬于后山,碑上无字,但刻有一朵冰棱花。”
少年眼睛猩红,如受伤的小兽一般,“我不信!”
“不信便去挖出来。”
慕昭见他越说越离谱,竟然还教唆少年去挖坟,想也不想拽着他离开。
“你这个人平常话不多,但今日怎么什么都说?”慕昭一边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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