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原路返回。
在邵以持背上,林茯觉得自己变高不少。她不再看下面的石阶路,目光落在男人的后颈和耳边黑色的碎发。
走得不慢,也称不上快。
林茯直着上半身,双手搭在他肩上,大腿被他握在微凉的掌心,夹在腰侧,扣得很紧,隔着衬衫,腿侧碰到他腰腹的肌肉,磨得发烫。
“邵以持,你手劲能不能松松。”林茯不想被扔下去,后悔刚刚脑子一抽,跟他商量,“要不你还是把放我下来。”
他没说话,脚步顿住,手上松了点力,忽然把背上的人颠了下,猝不及防,林茯下意识搂住他脖子,前胸贴到后背,邵以持只觉脊梁骨在柔软的触碰下微微发麻。
还没到下面,听到人声。
声音熟悉,是阿阵和一个女孩,高中少男少女那点事,矛盾似乎不小,女孩质问男生微信聊天置顶是谁,是不是高一的学妹,男生态度随意问她闹够了没,让人恼火的语气。
偷听实在不好,不是故意,林茯双手捂住邵以持耳朵,小声说了句:“等他俩走了再下去。”
不然很尴尬。
邵以持像没听到,也不把她放下来,步子迈得更开。
跟两位高中生直直打了个照面。
双腿被握紧,林茯没能从他背上跳下去,躲也躲不了。
阿阵朝这边看过来,目光略过邵以持,落在他背上的人,没什么表情,旋即漠不关心地移开视线。
小岛不大,花了下午的时间,差不多逛遍。
夕阳时分,街道两旁的三角梅压下来,人的脸在花下红红的。
周日傍晚,岛上这条像是千禧年留下来的商业街比平日热闹,贺祝的书店门口有几个学生,这书店主要卖的是教辅,跟学校的老师“合作”。
贺祝手里拿着一本《十月》杂志,还是他诗登上去的那期。
林茯朝书店看了眼,视线被身侧的人挡住。
“这店养不活你。”邵以持冷不丁落下这么一句。
她抬头,没有反驳的语气,单纯客观陈述:“阿嬷跟我说,贺老板攒了挺多钱,在市中心还有两套房,又有才华,那本杂志蛮权威的。”
“呵。”邵以持斜睨了她一眼,讥讽道,“你要求还挺低。”
“我要求不高,人贺老板也看不上。”林茯不咸不淡回忆道,“他说不合适,大概是因为我读不懂他的诗。”
“是他没眼光,不用怀疑自己。”邵以持没有大动这座岛的想法,这家书店可以拆。
“你在夸我?”
“不然呢。”
林茯没说话。
有人叫了声“cyrus先生”,俩人同时停下脚步,是水果店的彩姨,音乐会那晚替女儿物色上邵以持,这会从店里跑出来,拎着个袋子,几个莲雾和番石榴,递给男人:“新鲜的,带回去吃。”
热情难却,这几年邵以持擅长应付生意场上的你来我往,对简单点的人和事反而不大把握到那个度。
没带现金,他走到店门口扫码付钱:“姨,我不白拿别人东西,买几个带走,谢您的好意。”
说得客气斯文,气场态度不容拒绝。
“行,我给你拿点。”彩姨挑着水果,瞅了眼站外面的女孩,问邵以持,“cyrus先生来岛上都是跟阿妹在一块玩吗?”
“嗯。”
“阿妹人是不错啦,不过她也是外面过来,没找个稳定工作,男人倒是相了几个,也没成。”彩姨笑吟吟道,“我还想着,让我家乖乖在她们单位,帮阿妹找找人情,有事情做……”
“差不多了。”邵以持拎着袋子,索然无味道,“不用再给我拿,我不爱吃水果,阿妹也吃不了多少。”
彩姨脸色微微僵住,其他话就没再好意思说出口。
这个下午之后,岛上开始传出一些流言。小地方,流言很多时候出于好奇和八卦,并不掺杂什么恶意,只是很多人嘴里过一遍,味道慢慢就变了。
林茯是在阿嬷嘴里听到的,说她看上cyrus,要近水楼台先得月,还说cyrus一看就是会哄骗女孩的花花公子,不管是哪种版本,她和他已经是暗度陈仓,用当地的话说——搞上了。
岛上谁都有八卦,阿嬷乐呵得很,晚上在院子里拉伸筋骨,跟林茯说:“宝姨是很支持你们的,说岛上那些男人配不上你,要跟就跟年轻长得帅有钱的,我忍住了,没告诉宝姨你跟cyrus之前就认识,不然宝姨能跑我们家来。”
“我就是带他在岛上绕了一圈。”林茯靠在藤椅上,玩着平板上一款造房子的游戏,“北边那个公园,很适合建酒店。”
阿嬷听到这话,突发奇想:“你说,他这个酒店会不会交给你来设计?”
番石榴清甜,林茯咬了口,含糊道:“这种项目是很规范的,要么公开竞标,要么私下邀请几家风格匹配,经验丰富的事务所参与,他的‘云隐’就是美院的建筑工作室做的,设计的很成功。”
工作室赢得竞图后,负责从总体规划到建筑设计,景观设计的全部工作。
公开的竞标会,想要参加,也得拿出过往成绩,公司资质,没半点名气的个人设计师名都报不上。
阿嬷搞不懂这些,问题想得很直接,俯身凑在女孩耳边,很笃定地说:“这些不重要,人都在你身边,你搞定人不就行了。男人是很要面子的,你就冲这位前男友撒撒娇,说点好听的话,直接省去什么标那套流程对不对?”
撒、撒娇?
林茯没办法想象那个场景,邵以持大概不吃这套。他来岛上之后,俩人心照不宣都没提过三年前的事,现在他住这里,以一种平和的状态维持到某一方先离开小岛最合适不过,至于无关痛痒的流言,并不重要。
阿嬷看不懂女孩的沉思,她也就随口一说,不掺合年轻人的决定,拿着林茯买给她的养生锤,悠哉悠哉锤着后背,抬头看到隔壁房子的二楼,阿阵黑漆漆地站在阳台上。
“作业写完没?”阿嬷冲他喊了句,“大晚上不睡觉做鬼啊。”
林茯没有回头看,仍划弄着平板,她心里明白,这小子跟女孩吵过架,不知道是不是他女友,关系混乱得很,心情肯定是不会好。
“有道数学题不会写,想不明白。”
没想到是因为学习。
林茯挺诧异,瞅了眼平板上显示的时间,回头说:“要不要帮你看看?”
阳台上的人听到这话,转身进了房间,带着试卷下楼,没一会,从旁边的院子过来。
借着院子里的灯光,阿阵打开试卷,自觉蹲在藤椅旁,笔和草稿纸递给林茯,态度少见端正:“就这题,完全没有思路。”
林茯坐直上半身,扫了眼整张卷子的题目:“这都是你今晚写的?”
“嗯。”阿阵掀眸看了眼她侧脸,垂下,“还有一个多月高考,没时间浪费。”
阿嬷怀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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