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际泛起一线鱼肚白,屋外的鸡鸣声渐次响起时。
沈明姝也终于将手中的络子修补好了,她困顿地捂着唇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随即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时,床帐内那道睡熟的健硕身影忽动了动,萧胤临也醒了,他起身胡乱挽起床帐,边弯腰拿靴子。
沈明姝心头一喜,献宝似的忙拿起络子,轻移莲步走到他跟前,含笑道:“殿下醒得真是时候,您快看看我修补的行不行?”
箫胤临昨夜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闻言懵了一瞬,低头看到她掌心里的络子时才想起此事,当即放下手里拎的黑色靴子,抬手拿起络子草草看了一眼。
上面几处破损的地方,竟被她修补得毫无破损的痕迹,又见她熬红的杏眸,想是为了修补这个络子一夜未睡,心里顿时一阵心疼,毫不吝啬的笑着夸赞:
“修补得很好,王妃技艺精湛,竟比宫里的绣娘还更胜一筹,辛苦了。”
沈明姝耳尖微微泛红,露齿笑道:“殿下喜欢就好。”
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忙指着他手里的络子右下角一小块祥云的图案,颇不好意思地胡乱抓了把碎发,在手里绞着:
“但此处应当是打络子的人没绣完,缺了一角,从远处看虽不太明显,可离近了,还是挺显眼的,妾身觉得不美观,就私自截取了些络子上边角的绣线,又混了别的线色,打了个和这个络子颜色相近的小络子,本想缝在此处遮挡一些,这样一来,既能挡着这块,还能让络子看起来与众不同,可又怕殿下会不喜欢。”
她说着话,迟疑地摊开右手掌心。
箫胤临狐疑地抬眸看去,竟发现是一截指骨大小的雄鹰,其上羽毛针脚细密匀实,如同真的一般,栩栩如生。
尤其是雄鹰的眼睛,佐以米粒大的黑宝石点缀,在黑线绣成的眼睑下,乍一看去和他不怒自威的神韵极其相似,一看便是她用了很多心思做成的。
箫胤临脸上笑意越发大,幽深凤眸如黑曜石般闪亮,“孤很喜欢,缝上去吧。”
得了他的允许,沈明姝高兴得眉眼一弯,忙点头道:“嗯。”
拿过这两个络子转身就要走。
下一瞬却被箫胤临一把攥着手腕,对上她懵懂诧异的神色,箫胤临摇头失笑:“先用早膳!等闲的时候你再去做也不迟。”
沈明姝为了修补好这个络子熬了整整一宿,方才他不说,她还不觉得饿,此刻竟忽然觉得饿了,也未多言,当即拉开房门命绿翠端来早膳。
箫胤临今日心情大好,足足比往日多用了两碗米饭。事后,叮嘱她赶紧去休息。
这时,下人行色匆匆地赶来,禀告说胡无畏从京城赶来,称有要事见箫胤临。
箫胤临听后起身就要离去。
沈明姝也正好将两根络子缝合在一起了,忙唤住他,“殿下等一下。”随即将其挂在他腰间。
旧的络子是座绿屏如黛的孤峰,佐以右侧的雄鹰,两者似浑然一体,很是衬他,越发显得他潇洒落拓,贵不可言。
此时此刻,沈明姝看在眼里,满眼都是对自己打络子实力精进的肯定。
而此举落入箫胤临的眼中,却变了味儿。
面对妻子投来的绵绵情意,箫胤临喉结上下滚动数下,已跨出房门的左脚忽然收回。
沈明姝见状还未反应过来,只听房门“啪”的一声被他关上,男人三两步折返回来,抬手按着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吻住她。
沈明姝唇舌顿时被撞得生疼,她忙拿粉拳捶打他胸口,颤声道:“殿,殿下.......”
下一瞬,男人却已气喘吁吁地放开她,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眸底是还未褪.去的情.欲之色,沙哑着声说:“今晚我会早点回来的。”
随即闭眸深吸口气后,转身拉开房门,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直到他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沈明姝整个人还都是懵的。实在猜不到箫胤临此举意欲何为。
但此刻她也无心去猜,沈明宜一日没有消息,她就一日焦灼难安,遂也并未休息,喊来绿翠换了一身素色衣裙后,主仆两人一同下楼去找楼下查案的官兵。
这厢,从京城赶来的胡无畏,在离客栈五里地的长亭中边喝凉茶,边翘首以盼地望向西南方向。
直到一支铁骑簇拥着箫胤临踏风而来,胡无畏满脸堆笑地忙奔过去,拱手作揖道:“殿下。”
箫胤临利索地翻身下马,将手中马鞭丢到随从怀里,抬脚朝凉亭中走去:“京中可是有异动?”
“正是。”
胡无畏紧随他身后,两人在长亭里落座后,方敛容继续道:
“昭明帝见您秘密出京后,又想故技重施,给许多朝中重臣下帖,邀他们进皇宫饮宴,明面上说是增进君臣情谊,实则言语中却透露他子嗣不丰,想要多纳几个女子入宫,充盈后宫的打算。”
“之前殿下回京后收服的那群臣子,听后纷纷蠢蠢欲动,想要将家中女儿送去宫中,幸亏臣赶去及时,对他们晓以利害才制止了此事,可昭明帝却犹不甘心,竟偷偷将主意打到了指挥使谢延和谢庆两兄弟的身上。”
箫胤临拎起泥壶倒了一盏凉茶,头也未抬地嗤道:“我这个侄儿既想用我,又想扳倒我,可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胡无畏捋了把自己的山羊胡,忧心忡忡道:“殿下如何打算此事?”
“后宫向来是是非之地,那些重臣良将可不蠢,不会轻易站队的,此事等我回去再议也不迟。”
“是。”胡无畏听后,紧皱的眉眼舒展开来,起身正要告辞。
箫胤临却将手边另一盏凉茶推到他跟前,笑言:“从此处回京城少说也有四百多里地,无畏喝完这杯凉茶,歇歇脚,再上路也不迟。”
胡无畏以往跟随他们殿下东征西讨时,踏过的路恐怕有万里有余,区区这点脚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奇怪的是,他们殿下今日一直满面春风,似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胡无畏很是纳罕,忙受宠若惊地坐下,端起茶汤抿了一口,正欲放下茶盏时,忽瞥见他手中把玩的络子,顿时被吸引走了所有目光,满脸艳羡地低呼一声:
“殿下这络子样式很是新颖,是府中哪位绣娘所做?”
箫胤临“唔”了声,脸上笑意不觉加深,却漫不经心道:“不是绣娘做的,是王妃昨日亲手做给孤的。”
胡无畏当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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