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勒斯的夏日,空气粘稠得如同融化的糖浆,混合着海水的咸腥、尘土的焦灼以及远处维苏威火山沉睡的硫磺气息。
在这片古老而混乱的土地边缘,一座崭新的、由钢筋混凝土和反光玻璃构成的庞然大物正在拔地而起——“热情”组织的新网络数据中心。
这既是福葛的棋盘,也是他野心和谋略的具现化,工地现场嘈杂不堪,电钻的尖啸、重锤的闷响与工人们嘶哑的号子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属于建设的狂野交响曲。
福葛站在刚刚铺设好防静电地板的二号机房里,周遭的喧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壁隔绝在外。他穿着一件纤尘不染的白色亚麻衬衫,袖口随意地卷至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与这片尘土飞扬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是他那双擦得锃亮的棕色麂皮乐福鞋,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古龙水和高级纸张味道的冷冽气息。他赤色的眼眸——不,此刻,在那不勒斯强烈的光线下,那双眼睛更像是燃烧的、剔透的绯红琥珀——正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一排排崭新的、泛着金属冷光的服务器机柜已经矗立起来,像沉默的钢铁巨兵,等待着被赋予灵魂。
几位从德国请来的高级工程师正围着一个机柜,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震惊、困惑与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
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名叫海因里希的工程师,正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片刚刚从木箱中取出的散热器。
那不是一片普通的散热器。
它的鳍片薄如蝉翼,密集而有序地排列成一种奇异的、仿佛自然生长出的螺旋状结构,每一个转角,每一片鳍片的间距,都达到了人类现有机械加工技术难以企及的精度。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整片散热器一体成型,没有任何焊接或铆接的痕迹,表面光滑如镜,在灯光下反射出流动着近乎妖异的金属光泽。
“Unm?glich… Absolut unm?glich!(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海因里希用德语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样的结构……如果采用五轴联动机床进行微米级铣削,再进行电解抛光……上帝啊,光是这一片的加工成本,就足以买下一辆全新的梅赛德斯!你们……你们难道打算用纯金来建造这个数据中心吗?!”
他身边的年轻同事则拿着游标卡尺,一遍又一遍地测量着鳍片的厚度和间距,每一次测量结果都让他眼中的困惑加深一分。
“海因里希先生,这……这不符合热力学常理。根据我们的计算,这种结构的散热效率……至少比我们‘冰川之心’的设计要高出百分之三十!但是,它的制造成本……”
福葛听着他们的低语,赤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愉悦的笑意。成本?这些严谨而古板的德国人,他们的思维被禁锢在工业生产的铁律之中,永远也无法想象,这些在他们看来凝聚了人类顶尖工艺、成本高昂到足以引发一场金融危机的“艺术品”,其真正的生产成本,几乎为零。
是的,零。
没有昂贵的机床,没有复杂的工序,没有生产废料,甚至连消除金属应力的热处理步骤都完全省略。
唯一的“成本”,或许只是那个黑发少女在完成一天“工作”后,略显疲惫的神情和对蜂蜜蛋糕的渴望。
克洛塔·阿夸弗雷斯卡。
这个名字,就是“热情”组织在这场豪赌中,押在牌桌上那张无人知晓的、足以颠覆一切的王牌。
这两个月,她像一台不知疲倦的精密机器,将她那近乎神迹的替身能力“失眠午夜”,投入到了这些散热器的批量生产中。
福葛为她提供最纯净的铜锭和铝锭,而她则用她那双纤细的手,在替身能力的辅助下,将那些冰冷的金属块,“手搓”成一片片超越时代想象的散热奇迹。
想到克洛塔,福葛的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
他想起米斯达那个蠢货,追查“银鲨”的任务似乎陷入了瓶颈,进展缓慢。
那个只懂得用子弹解决问题的家伙,大概永远也无法理解,真正的力量并非来自枪口喷射的火焰,而是源于对规则的绝对掌控和颠覆。
就像现在,他,潘纳科达·福葛,正坐镇那不勒斯,不动一枪一卒,却已经让远在德国和英国的那些大人物们寝食难安。
他主动寄给英国AeroTech Solutions公司的那批样品和所谓“大货”,就像几滴投入滚油的冰水,瞬间在那边炸开了锅。
雷诺兹几乎每天都会发来加密邮件,旁敲侧击地询问生产车间的具体位置、核心技术人员的背景、以及是否可以提供更详细的“设计图纸”。
福葛对此只是虚与委蛇,用各种精心编造的烟雾弹来迷惑对方——时而暗示生产基地位于阿尔卑斯山脉深处一个废弃的军事掩体中,由一位性格孤僻的天才科学家主持;时而又放出风声,说这项技术来自某个与“热情”组织有秘密协议的东方神秘财团。
他享受着这场智力的博弈,享受着将那些自诩为世界顶尖的情报机构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快感。
他们永远也猜不到,“生产车间”其实就是一个可以随时移动的十八岁少女,“核心技术”则是她那独一无二的替身能力。
克洛塔本身就是一座移动的、拥有顶级战斗力的、绝对无法被复制的超级工厂。只要她还掌握在“热情”手中,掌握在他潘纳科达·福葛的手中,他们就永远掌握着这场牌局的主动权。
“福葛先生!”一个清脆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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