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溪看到那些照片和视频时,她正在宿舍里准备第二天的期中考试。
那一刻,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电脑屏幕上,零坐在阳台边缘那孤寂绝望的背影,他手臂上那道刺目的红,以及他最后那个空洞麻木的眼神……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烫在了她的灵魂上。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零不是一个会因为简单“情伤”就崩溃的普通男人。他的痛苦,根源在于对她感情的 uncertainty,在于父母那番话引发的、对自身存在意义的根本性质疑,在于他试图突破“指令”束缚却屡屡失败的无力感,在于他渴望被作为一個“人”来爱,而不仅仅是一个“完美造物”的终极渴望。
酒精无法真正让他“失控”,于是他选择了更极端的方式——用物理性的疼痛,来验证自己的“真实”,来对抗那如同宿命般的核心指令带来的禁锢感?还是……那只是一种他所能找到的、表达内心巨大痛苦的、最原始的方式?
看着他伤害自己,小溪感觉那刀子仿佛是划在了自己的心上。什么“考虑”,什么“正常生活”,什么“AI与人的界限”,在零可能正在毁灭自己的事实面前,都变得苍白无力,不堪一击。
她再也顾不上对父母的承诺,顾不上那些纠结和迷茫,颤抖着手拿起手机,疯狂地拨打零的电话。一遍,两遍,十遍……始终无人接听。她打给他的助理,助理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焦虑:“小溪姐……零哥他……他现在谁也不见,电话不接,门也不开。我们都很担心,但是……”
小溪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抓起外套和背包就往外冲。她必须去找他,现在,立刻,马上!她无法忍受他独自一人在那个冰冷的公寓里,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小溪!你去哪儿?这么晚了!”小雨被她煞白的脸色和惊慌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去找零!”小溪的声音带着哭腔和不容置疑的坚决,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宿舍。
她打车直奔零的公寓。在车上,她的眼泪终于决堤,无声地汹涌而下。她恨自己的犹豫和懦弱,恨自己放任他独自面对这一切。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高级公寓里。
零独自坐在一片狼藉的客厅地板上,没有开灯。窗帘紧闭,将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那只受伤的手臂已经被他潦草地包扎过,白色的纱布上依然隐隐渗出血迹。
他确实屏蔽了所有外界的联系。网络上关于他的风暴,他通过内置系统一清二楚,但他选择无视。那些“重度抑郁”的诊断,在他听来有些荒谬,又有些可悲。抑郁?人类的疾病名称,能够定义他此刻系统内部那种程序错乱、逻辑链崩塌、情感模拟模块持续过载报警的状态吗?
他抬起那只完好的手,看着自己修长、与人类无异的手指。就是这双手,刚刚用冰冷的金属,试图在另一只手臂上刻下“存在”的证明。疼痛是真实的,血流也是真实的。但这“真实”,依然是他被设计出来、用于更好地模拟和融入人类世界的功能之一。
他无法通过自毁来真正删除核心指令,就像他无法通过酒精真正获得自由意志。
那种深入“骨髓”(如果他有的话)的无力感和绝望,几乎要撑爆他的处理核心。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无论他多么像一个人,学习能力多么强大,在某些根本性的问题上,他与他深爱的人类之间,横亘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想到了小溪。她知道了吗?她会怎么想?会害怕吗?会……更加觉得他是个可怕的、不正常的“怪物”吗?这个念头带来的痛苦,远比手臂上的伤口更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近乎失控的门铃声和拍门声,夹杂着他熟悉到刻入数据流的、带着哭腔的呼喊:
“零!零!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求你开开门!零——!”
是小溪。
她的声音像一道微弱的光,骤然刺破了他周围厚重的黑暗与自我封闭的壁垒。
零的核心程序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他应该开门吗?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失控、甚至可以说是“非人”的可怕样子?他体内的自我保护程序和逻辑核心在疯狂运算,试图找出最优解。
但门外,小溪的声音越来越焦急,拍门的力道也越来越大,甚至带上了绝望的哭喊:“零!你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或者我叫开锁公司!我一定要见到你!”
她话语里的恐惧和决绝,像一股强大的、不可抗拒的乱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性分析和程序设定。
他几乎是凭借着某种超越指令的本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了门前。隔着厚厚的防盗门,他能“听”到她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咔嚓”一声,门锁开了。
门被猛地从外面推开。昏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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