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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惊信

小说:

修真界没我得散

作者:

寸知白

分类:

穿越架空

“呼——咳咳咳!”

宽阔的溶洞,半明半暗的水面,谢怀瑜一个猛子浮上来,在水面剧烈喘息。因着水下憋气太久,他整张脸都有些发青,只能勉强狼狈朝着岸边游去。身上的衣物吸满了水,沉得不行,最后在岸边等待许久的修士拉扯下。才堪堪艰难上岸。

“你们终于来了!我们还以为……”修士们激动地叙述着经历,“没想到这水潭真的能出来,虽不知这溶洞是哪里,但方才我们检查了一圈,至少没有歧奴……”

站在水边,望初死死盯着谢怀瑜身后,直到一道影子出现,才松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斛玉在谢怀瑜身后上了岸。

他手里拖着一条不成人形的东西,上岸后狠狠将其摔在了地上。

“呕咳咳……咳咳……”吐出一口浑水,那东西狠吸一口气,在地上疼得神志不清。

从水里爬上来,全身湿透了,斛玉的面上全是水痕,正争先恐后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头发湿哒哒贴在侧脸,抬起头时黑洞的眼瞳没有光亮。

“你……”

他转身,危险的气息使得本来围上来的修士瞬间警惕退开。

斛玉理也没理他们。

他提起一边不知道谁散落下来的剑,斛玉径直朝着那地上躺着的修士方向走去,脚步微踉跄。剑在地上拖行,划过石头的声音让人汗毛直立。

地上躺着的修士还没反应过来,只模模糊糊感觉到一种杀意,他混沌的脑子里还是刚才被灵力冲击晕过去的后遗。一时理不清眼前的状况。

“你要做什么?”

身后有修士惊叫,他眼睁睁看着斛玉举起剑,一剑砍上了地上吓得连连后退的修士的左手!

“啊——!”

非人般的惨叫声回荡在溶洞,谢怀瑜被吓得浑身一颤,他捂着眼睛,在指缝间偷偷看向斛玉落剑方向,只见斛玉无悲无喜,手中剑被他插在地上,死死钉住了那修士的手掌。

没有预想中砍下手的惨状,但也差不了多少,斛玉按住那把剑,望着涕泪横流的那张脸,眉眼间是少有没藏起来的戾气:“你推我一把,我还你一剑,感觉如何。”

地下哀嚎的修士哭叫连天,痛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身后跑过来几个修士,将地上修士重重围起,不让斛玉再继续伤害。

那几个修士显然和地上躺着的是一伙,他们皆敌意地和斛玉对峙,仰头质问:“你是何人?为何戕害我门修士?!”

“戕害?”

斛玉离开几步,顺手拔出手心未松开的那把剑,忽略耳边又一轮的惨叫,他问:“我救你们,你宗修士反将我推给歧奴,你说我戕害?”

“瞎了眼,还是蒙了心?”

“修士最讲礼义廉耻,我为你救命恩人,你不跪下来谢我,反倒打一耙?”

斛玉几句话不停,直接逼得那修士脸色涨红,他不敢和斛玉的眼睛对视,生怕自己露怯。

望初轻轻踢了一脚谢怀瑜的小腿,英气的剑眉皱起:“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怀瑜龇牙咧嘴摸摸腿:“好好叫我一声会死?”

望初催他:“别废话。”

众人目光催促之下,谢怀瑜不情不愿将方才之事一一道来。

他含混模糊掉了斛玉是怎么从歧奴里出来的真实情况:

“我们好不容易才甩掉歧奴,他腿还被歧奴抓了口子。”谢怀瑜指着斛玉的腿,愤愤,“你们都看到了,是谁帮你们断后的,要不是他,我们早就死了。结果那个人还差点害死我俩……”

有人小声问:“所以他到底是哪宗哪洲修士?”

谢怀瑜假装听不见,暗中求助望向斛玉。

问他干什么,他能说他也不知道斛玉是谁?

一旁,望初迅速瞥了一眼斛玉平平无奇的那张脸。回忆里闪过入水前那张瓷娃娃般的面容,望初摸了摸耳朵,将疑惑压在心底。

除了他,似乎没人看到斛玉面容的变化。

气氛古怪,他作为新一代佼佼者,自然且适时开口:“……行了,在虚境已经够倒霉了,能活着出去,是谁都行,管那么多。”

望初的确在修士里有些威望,此话一出,逐渐有修士附和:“也对……而且他还救了我们。”

“如果是我,虽然也拖后腿,但可干不出推人出去这事。”

而听清楚原委,围着地上修士的同门脸色红成了猪肝。

站在人群视线焦点,斛玉沉默。

就在众人以为他还在怒火中,斛玉突然转身开口:“……有没有会包扎的。”

望初摸不着头脑:“?什么会包……”

他话没说完,只见斛玉原地晃了两下,突然一头栽向前方!

“我靠!”

刚才就没救下斛玉,这下不能接不到。谢怀瑜快跑了几步,伸手,但一道影子比他更快,超过他一步,稳稳将斛玉单薄的身体接在了怀里。

少年身体柔软冰凉,抱在怀里才发觉,原来顶天立地独自断后的“救世主”也如此之轻。

抱住人的望初不自觉屏息,手简直不知道往哪里放:“怎么……”

有修士挤进来:“我会点医术,给我给我。”

望初皱眉,下意识道:“就这么治不行?”

身后急得不行的谢怀瑜气恼,张牙舞爪:“这时候你就不要计较他说你是厨子了!小气鬼,快把人放下!”

望初:“……”

……

斛玉是在劈里啪啦的柴火爆裂声里惊醒的。身上衣服已经被火烘干,重新变得干燥柔软。腿上伤口被仔细包扎,只是皮外伤,除了一点刺痛,并不太影响行走。

他睡在不知道谁的衣服上,陌生的气息让斛玉支撑起身体。

“你醒啦?”

谢怀瑜凑过来小声询问,说完,他自己先愣愣和斛玉对视半晌,然后挠挠头:“咱俩之间用到这句话次数有点多啊。”

斛玉用气音笑了一声,火光明灭下,他一刹那绽放的明朗笑意让谢怀瑜心跳猛得漏跳一拍。只是这来之不易的笑容转瞬即逝,斛玉坐直身体,打量起四周境况。

极限奔波半天,修士们都累了。除了被斛玉刺穿手掌的修士和其同门,大多数人都睡在斛玉旁的火堆附近,睡着的修士表情不算安稳,但实在是困倦。唯剩下一个守夜的,就是谢怀瑜。

不知道谁找到的枯枝生了火,斛玉感觉浑身暖洋洋,难得自昨天醒来后松了口气。于是他摘下手腕的银镯,仔细清理纹路间溅上的血迹。

谢怀瑜蹲在他身边,盯着他手心的两枚银镯。之前都没看清楚,这次离得近,谢怀瑜才看到,原来这银镯纹路中间,竟镶嵌着水色上好的白玉。此刻上面的血迹被慢慢清洗掉,那白玉也在火光倒映中逐渐清晰,荧荧。

谢怀瑜试探问:“其实你这不是法器,应当是灵器吧。”

自己生灵的法器,才能不受灵力控制,即使在虚境里,灵器亦行动自如。

只是死物生灵极其不易,但凡出现都会引起一波腥风血雨。

从小到大,谢怀瑜几乎没见过活着的灵器。他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那镯子,好像要看出个花来。

斛玉“嗯”了声,没多解释,也没有把镯子给谢怀瑜“观摩”,而是慢悠悠说起另一件事:“刚才事情都发生得太匆忙,没有来得及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火星伴随着一小声柴火燃烧的爆裂回响,谢怀瑜回神:“什么?”

将镯子戴回手腕,斛玉道:“方才歧奴包住我时,我似乎听到你叫我斛玉。”

斛玉抬眼:“我挺奇怪,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

看到谢怀瑜瞬间变得煞白的脸,斛玉好心补充道:“我记得我似乎从来没对你说过?”

谢怀瑜整个人僵在原地。

情急之中,他太过着急,下意识忘记这事。后来细细想来,觉得斛玉应当没有听清,却没想到在此刻被揭了出来。

原来他听到了。

陡然触碰到斛玉幽深的目光,谢怀瑜嘴唇抖了两下:“我,我……”

斛玉支着脸,等他编出一个过得去的借口。

谢怀瑜有问题。

斛玉不是傻子,但谢怀瑜可能有点傻。从一开始就漏洞百出。

更何况,斛玉开口:“还有一件事,”肉眼可见,谢怀瑜抖了一下,斛玉内心好笑,故意拖长了些声音:

“梦境若两人一起进入,不会只做一个。但梦境只有我的。

“莫非你没有梦?还是说……”

人都有梦,连鬼都有,除非谢怀瑜压根不是……人。

斛玉抬眸。他怀疑那堆燃烧的柴火不在旁边,而是在谢怀瑜屁股底下。

如坐针毡,谢怀瑜冷汗浸湿了后背,斛玉注视下,他所有的心思无所遁形。抓耳挠腮,纠结万分,谢怀瑜最后无力垂下头,声音低低闷闷道:

“……对不起。”

斛玉兴趣怏怏:“哦?哪里对不起?”

谢怀瑜老实认错:“……我骗了你,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名字。”

这件事解释起来有点难以启齿,谢怀瑜先解释了另一件事:“那个梦境……我的确是没有梦境的。”他小心翼翼抬眼,又很快收回,像那些没完成课业的弟子,在先生面前的心虚和窘迫。

谢怀瑜:“因为我,我,我……”斛玉小幅度歪头:“你,你,你?”

谢怀瑜忽然脸色涨红:“因为我,我我……我曾经是个傻子!”

斛玉:“……”

斛玉:“我知道啊。”

谢怀瑜崩溃:“不是这个傻子!”

“……”斛玉叹气:“好吧,那是哪个傻子?”

听上去怪怪的,谢怀瑜看了他两眼,忍住吐槽,默默解释:“……是神智缺损。”

谢怀瑜垂着脑袋:“我魂魄不全。”

出生缺失了一半神魂。寂静的溶洞,斛玉听他小声咕哝:“一半神魂找不到,你问我做没做过梦,其实真的没有,这个我没有骗你。因为找回来的一半神魂,和我不是那么融洽。”

听上去匪夷所思,自己的神魂竟贴不上原有一半,谢怀瑜挠挠头,尽量解释:“那一半神魂已经在那二十年里长成另外一个人,直到他意外去世,才回到我身上。”

所以拜天游也没有人认识谢怀瑜。他这是第一次参加全三洲大比。所以也没有人和谢怀瑜组队。

恢复神魂的过程并不那么美好,谢怀瑜别别扭扭,又转回了最开始的问题:“至于……你的名字,是有人告诉我的。”

斛玉抬手,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谢怀瑜想了想。

拜天游参选审核校对的第一天,也是一场大雪。

那天夜晚,睡梦中的谢怀瑜被一股寒风吹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门被人推开,一个披着斗篷的少年身影抱着一个人走进房间。

一个激灵坐起身,谢怀瑜拥紧被子,神色大惊,声音颤抖:“你是谁?”说着,他在枕头下摸索,紧紧握住一柄法器。

那人没说话,只是轻轻将怀里的人放在谢怀瑜隔壁床铺,细心为他掖好被子,全程没有搭理身后的谢怀瑜。被放下的那人一点声音也无,静静沉睡,那人站在床边,看了许久。

谢怀瑜兀自紧张,直到手心出了汗,那黑衣斗篷才动了动,转身朝门口走去。谢怀瑜屏住呼吸,企图假装自己不存在,那人一只脚都迈出门槛,又收了回来。他背着身,朝对面扔过一张纸条,吓得谢怀瑜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替他参选。他能带你走到最后。”

说完这句话,那人转瞬消失在门外。谢怀瑜立马赤着脚追过去,跑到门口时,风雪中已经没有任何人来过的影踪,甚至门外的积雪上都没有留下脚印。

如果不是对面床上切切实实躺了个大活人,谢怀瑜只会以为这是一场荒诞的梦。

斛玉垂眸,接过那张纸条。

没什么特别,纸条是普通宣纸。陌生的字迹,墨水洇开轮廓。正面写着斛玉,背面写着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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