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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樽中不是酒,而是玉人情

小说:

侠女剑·不藏锋

作者:

风渚予下

分类:

古典言情

夜阑听雨,业已深秋,辗转无梦,淅沥惊心。

蝶千芊深夜无眠,独倚阑干,幽恨萦心,暗自惆怅,“思近来诸事,似颇有惊骇,以谬师论者实力,若非他有意纵容,任何邪物皆不可能有机会接近剑池半步。

但偏偏就在这数日之内,剑池却屡遭暗夜亡灵侵入,而谬师论者却一派悠然自得,仿佛丝毫不曾将其挂虑心头。

而且,今夜似乎也已不再有亡灵前来滋扰,终于难得恢复了剑池一如往日那般美好与平静。

但谬师论者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就仅只是出于对我们的磨炼考验吗?事情果真会有如此简单吗?”

蝶千芊深思这数日之变,最难排解却仍是自身心结,“还有今日谬师论者既已为我废去邪心,却又为何没有彻底废掉流淌在我灵魂与血液之中的杀戮之武,莫非谬师论者是要我自己选择吗?

难道说,谬师论者此举深意,便是在于‘先废邪心,再废邪武。’先废邪心’乃是出于助我免去我身世出生不得已之苦。‘后废邪武’才是真正考验我在王族血脉与天下大义,在绝难两立并存的正邪善恶之间最终的取舍与决定吗?”

一想到即使是自己此生最为亲近信任之人,竟也会对自己如此残酷严厉煞费苦心图谋算计。

独自斜阑的人也终究不由得痴痴地笑了,而那颗曾经年少无邪的心也终在此刻悄然碎裂冰冷了。

“呵呵,原来,这世上即便是曾经对我最好的那个人,也会为了他心中的正义与善良而将我无情伤害,芊的大智度谬师论者也终究不过如此而已吗?

可是,可是……

谬师论者就算真有错,错的人也绝不该是谬师论者,而是我……是我杀戮王族最后一个风筝族之人琥珀离若·蝶千芊,芊绝不能让谬师论者失望,芊绝不能让谬师论者对芊失望,芊绝不能让谬师论者对芊失望呀!

既然谬师论者想要看到芊成为守护正义与光明的人,那芊就一定会让谬师论者看到芊的成长与作为!!!

芊发誓……

这辈子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谬师论者,芊永远都会让谬师论者陪伴在芊的身边,永远,永远!!!”

心有决念,不再迟疑!

夜色迷蒙,灯火阑珊,只见蝶千芊遂独自一人,踏着雨夜泥泞,不顾一身落魄凄凉,默然不语来到剑池边,只为寻剑池主人闻人笑我,表明心迹,成全一事。

“夜色已深,又逢秋雨,最易着凉多病,你怎却还未入睡?”

“芊的梦已醒了,试问又该如何入睡?而且,芊还把自己梦里最重要的物件也弄丢了,试问芊又怎能抛开心事安然入睡?梦已醒,物已失,芊如今若不能将它们都找回来,试问芊纵然入睡又有何用?”

“世人皆有梦,你的梦与别人的梦又有何不同?无论是梦中之物,抑或是那梦中之人,它们岂非本来就不存在于这世间,所谓梦中皆是梦中,终究不过一时执念,如这池中涟漪,蜻蜓醉酒,美则美矣,一瞬即逝。”

“可是,对芊来说,它们很重要很重要!”

“哦?那闻者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姑娘梦中所失何物?”

“心情,一种无法言喻却烙印至深的心情,有人曾经在我的心上留下了一个烙痕,而今却要将它从我心上永远抹去,这世间难道还有比这更残忍更无情的事吗?”

“你看,世人皆以为这时候莲花都已谢尽了,但闻者却看见那池中莲花似又开了,蜻蜓点水而惊起涟漪,使得原本寂寞的水面乍现一丝意外波澜,而使人心动流连,但谁又能将那一刻永远留住呢?

但即便已失去已忘却,蜻蜓也会始终记得这一切,而等到来年莲花荷塘再次将要苏醒回归之时,蜻蜓依旧还是会再回来,这岂非便正是应了‘蜻蜓醉酒,我已久侯。’这么一句闻者谬言?”

“蜻蜓醉酒,我已久侯?那谬师论者等了偌久等到自己久侯之刻了吗?”

“不曾,或许永远也不可能会等到那一刻出现吧。但无论多久闻者也都会永远等下去,永远都不会选择放手。”

“那谬师论者以为这一切值得吗?”

“值得与否,真有那么重要吗?终究,闻者仍是只有那一句,‘蜻蜓醉酒,我已久侯。’人生一世,醒过便得解脱,醉过便已值得。若要问闻者是否值得,仅只一句‘蜻蜓醉酒’便已值得闻者所有!!!”

清冷谈笑,却掩不住心中情重难舍。深深禅意,终剥不下俗世尘衣。言辞似万言千语犹难尽,心中却早已分明有定锚。

“蜻蜓醉酒,我已久侯。昔有旧梦,今如故人。”夜雨催心碎,无端逐泪流,若能同君老,还作同心结,“谬师论者,芊明白了,现在便请谬师论者为芊废去一身武脉,以彻底断绝芊日后堕落迷失杀戮为恶之可能吧,杀戮王族风筝族人芊在此多谢谬师论者成全!”

此刻,剑池主人闻人笑我躺在水池边的绿苔青石上,以手中玉樽浸入水中轻轻舀出端在面前,凝望之下,在其脸庞上,眉眼中忽然有了一抹莫名愉悦的笑容,“你看闻者手中所端着的这一樽酒,是酒,还是不是酒?想清楚,再回答,闻者有耐心听你想,也有闲心听你说。”

“这樽中分明是水,谬师论者怎会说是酒呢?芊所认识的大智度谬师论者可不是会这样把水当作酒来饮来故意欺骗自己的人呀!”蝶千芊似深感讶异不解。

闻人笑我笑了笑,缓缓说道:“没错,你所看到的一切过程为你证明了你的结论与言辞皆是真实,但假如你方才并未出现在此,闻者却问了你与方才同样的问题,你能够保证自己还能像方才一样毫不犹豫便说出自己的结论与答案吗?吾想,大概是不能吧?是吗?”

“这似乎也没错……”蝶千芊。

闻人笑我大笑一声,朗声说道:“哈,既然如此,吾说这玉樽里是酒,那它里面装的便就是酒。吾说这玉樽里是水,那它里面装的便就是水。无论是酒,抑或是水,皆是闻者自饮自受,与旁人好恶爱憎何干?

闻者只知世人评价皆只看表相而不见真实,若一昧将自己局限于此不思如何面对接受自己,那便注定只能一辈子活在别人眼中,昏寐妥协,进退不得,终此一生,茫然不醒!”

蝶千芊听罢,不由深思。

“总之,你想做任何事,闻者都不会拒绝你,你若不想做的,闻者也绝不会勉强你。但你自己必须明白,所有的选择都只能由你自己背负。任何代价皆无法由谁代替付出,你若决意彻底割断与杀戮王族以及风筝族的一切关系。那闻者可以帮你如愿,但闻者只愿你日后回头万莫后悔。

因为,在答应你向闻者提出的任何请求之前,闻者必须让你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决定便永远无法回头。”

蝶千芊想了很久,终于决定,“我想,我想好了,我只想要斩断自己与杀戮王族和风筝族的所有牵连,我琥珀离若·蝶千芊只想永远永远陪伴在谬师论者身边,我不要让任何人因为我而诋毁侮辱谬师论者清白。请谬师论者为我废去杀戮王族之武脉,洗尽我身上所流风筝血脉!”

此时此刻,玉樽轻颤,微抖的手,强作镇定,假扮从容。焉知此刻最心痛难过之人,究竟是谁?唯有池中孤影抉择两难影影绰绰,难辨心情。

“何须如此呢?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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