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少女醒来时,殊尘已经收拾好了所有东西。
“抱歉,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走了。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太危险了,所以,没有必要。”
白宓听回头看向他,很轻地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不送!”
殊尘的身体瞬间僵硬,回头看向她道:“走前要对我说的话,就这么一句吗?”
白宓听回头看向他,道:“不然呢?”
殊尘没有回应她,直接走出了门。
走到门前时,他回头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视野一片刺亮,可他想要最后看清那个人一眼……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可是光刺得眼睛好疼好疼。可是是最后一次了……他要看清楚……他突然好恨那光,为什么那么明亮,刺得他眼睛很痛。他突然好恨那光,让他一辈子最后一次回头,也成虚无。
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跟着卿辕回到了妖界。和他想象的不同,卿辕并没有立刻杀了他,而是将他灵脉碎去以后,软禁了起来。明面上,他与平日一样是妖王之子,暗地里,众多妖奴围在他的四周,虎视眈眈。
灵脉俱损,灵根却极好地保护起来,这样可以让他成为最好的灵苗。
但灵脉被废,他的一身灵力再也无法施展。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每日留在他的灵草园里。
就在这时,修引将引魂术偷偷交给了他!
如今的他,没有别的选择,只有修习禁术,才能多一线生机。对别人而言,修习引魂术无异于自寻死路,但对他而言,这样的死路,便是唯一的光明!
他胜了。
卿辕死了,醉云也死了……他成了真正的妖界之王。然而当他回到人界之时,已经再也寻不到白宓听的下落。
灵苗失去下落会怎样?卿辕虽然答应了会保护她,但她是不是还是……
他们的分离,甚至没有一点预兆。虽然他的心里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注定被冲开的两段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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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故事了?”
殊尘喝光了秋梨果露,而后将壶隔空一丢,扔到了蛊水手里。他看了一眼仍在沉思的蛊水,道:“味道不错,再去给我盛一壶。”
蛊水拿着空壶,思索了少许,回头对殊尘道:“你不是不喝吗?你不是说你不是小孩子吗?”
殊尘道:“我现在又想喝了,不行?”
蛊水道:“没有了,夕雾没做那么多,你要实在想要,我去给你做点……”
殊尘脸一黑,立刻道:“不必了,喝你做的东西,不如去死。”
蛊水道:“真无情,我做的东西也没那么差吧?!”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沉默少许,又看向殊尘道:“你刚刚说,引魂咒是修引给你的?”
殊尘抬眼看了他一下,漠然道:“是。”
蛊水犹豫少许,又道:“你被从人界抓回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修引的嘴脸,为什么还要拿他给你的东西?”
殊尘笑笑,道:“不拿的话,难道你救我?”
蛊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今上任妖王已经死了,你早就没有了继续用引魂咒的理由,为什么还……”
殊尘冷笑一声,道:“放弃引魂咒,做个废人,那和死有什么区别?蛊水,你不必再说,我和你之间很多话都说不清楚,到了如今你叛离妖界,更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蛊水不说话,殊尘便也沉默。
算了,反正他们当初也不是朋友,后来在妖界这么多年,他虽然是所有人里最明白他的那个人,但这仅仅是因为他见过少时的他而已。
他们从来不是同路人,从来不是!
想到这里的时候,殊尘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掌心,掌纹浅短断续,支离破碎。他突然想到当初接他回妖界的那天,卜者为他看掌纹时轻声叹息后摇头的样子——亲疏皆弃,友散亲离,这就是他的命运吗?
“滚吧,既然已经背离了妖界,就别继续呆在这里了。拿着你的答案,离开!”
殊尘斜眼看向一旁的蛊水,表情冷然。
蛊水干笑了一声,那表情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你这是发癫了?我死了,死了!人都没了,这一个幻影用不了太久也就散了,去哪儿还有什么意义?”
殊尘道:“既然留了幻影,最后为什么不去见蜀葵?我的答案对你来说有什么用?”
蛊水道:“没什么用,可我总觉得也许我们不用到死也做敌人,殊尘,我……”
蛊水没有说下去,因为殊尘自帷幔之中伸手,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
那指尖一点冰凉,蛊水知道,这是殊尘要“杀”他了。
虽然这不算什么杀人,毕竟真正的他早就死了。
而震碎这样一个虚幻的幻影,对殊尘而言,何其容易。
蛊水沉默少许,道:“殊尘,你与玄卿联手,究竟想要做什么?”
殊尘漠然看了他一眼,道:“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
蛊水道:“反正我今夜之后就再也不会存在了,你最后让我知道这件事,遂了我的心愿不行吗?”
殊尘摇摇头,道:“不行。”说完这句话,他指尖突然泛起了微光,而后,那声叹息轻的像是一阵风:“蛊水,你既留了幻影下来,便多留些日子吧……”
他说完的瞬间,指尖灵力便不息地注入进了蛊水的身体内。
蛊水先是一怔,而后脸上变得极为惊愕:“你疯了?!伤还没好,就运灵力?!还有,我是个死人了,你救的是个假的我,真的我已经死了,永远救不回来了!浪费灵力只为了一个虚影,这根本就不……”
殊尘漠然道:“去找辰非,若能集齐你魂魄的碎片,兴许还有救。”
反正,如今他也不怕辰非知道他的秘密了。
与玄卿合作,还有那些妖界的往事……就算辰非都知道,又能把他怎么样?如今这些秘密对他而言,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至于蛊水,这么弱的一个敌人杀不死他,所以,随他去吧。
“为什么?”蛊水沉默很久,最终问。
“我不讨厌蜀葵,当初她以为我遇到了危险,一路找寻我,我却想要杀她,的确对不住她。所以,算是偿还吧。”
蛊水笑了一声,道:“那还杀她吗?”
殊尘挑衅地看了他一眼,道:“当然杀,我只是可以让你们再多相见一时半刻。我倒想看看,你真的去了辰非那里之后,能帮他杀的了我吗?”
殊尘心中冷笑了一声,他想,我也是个必死之人,蛊水,这一次你会比我还命短吗?
也罢,命长命短,和他都没有关系了。
因为自此之后,他们只是敌人……
殊尘没有再等对方说话,伸手一推,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将蛊水推出了门外。
门猛地一声合上了,再也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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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闪烁间,琉火坐在月下池水边。
夕雾来的时候,四周一片灯火闪烁,连绵映照在河岸边。琉火今夜本打了一壶酒,可一直到这个时辰都纹丝未动,他没有喝,只是一直看着眼前的池水,神色很凝重。
“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了,还不睡?”
夕雾走到池水边坐在他身旁,她察觉到琉火的情绪不太对,所以刻意想要陪一陪他。
琉火沉默少许,道:“夕雾,你怎么来了?”
夕雾道:“来看看你,心情不好?”
琉火和夕雾是兄妹,但他们在妖界很少交谈。
殊尘不喜欢自己的属下走得太近,因为,他怕两个过于亲密的下属联手背叛他。
也因为他们是兄妹,殊尘只教了琉火一个人术法,没有教夕雾,他不想让他们两个人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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