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菜!”陶灼夭悲愤地叫了声。
那些修士们押着她,啪嗒啪嗒的把她新买的菜踩成了烂泥。
一路上,不论陶灼夭说什么,那些人都不回应。
好像把她当成了空气。
两侧的景象越来越陌生,不知道他们要把她带到哪儿去,她心里充满了恐慌。
直到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在座监狱样式的建筑前停下。
门匾上张牙舞爪地写着——暗狱。
她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绿豆大的青水镇,还藏了这么个阴森冷僻的监狱。
她被关了进去。
暗狱里头黑得人发毛,唯一的光源是道路两旁昏暗的油灯,冰冷的水从头顶滴下来,砸到陶灼夭脸上,她抹了一把,放到鼻子底下轻嗅,有股骇人的血腥气。
陶灼夭:......
她强忍住想尖叫的冲动,咬着牙把僵硬的手指甩了甩,再视死如归地把手指头上的血擦在了衣服上。
为首的修士把她带到了审讯室,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有的上面还有暗沉干涸的血。
燃烧的火把逼到她眼前,修士道:“澹月窃取了宗门秘宝复生丹,而后畏罪自戕。我知道他把复生丹交给了你,快点交出来,你还能少受点苦。”
陶灼夭表示,她怎么不知道?
复生丹,顾名思义,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稀世珍宝,也是天行宗的镇宗神丹,自宗门创立之初起,仅存有两颗。
但无论它有多么珍贵,都和她无关。
澹月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他们完全是诬蔑!
陶灼夭愤懑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澹月绝不会做这种事,有能耐拿出证据来!”
修士猛地掐住她的手,将她手腕翻转,几根手指重重按在她筋脉上,“你的脉,曾死过一次。这就是证据。”
陶灼夭呼吸一滞,眼前有片刻发黑。
她疼得脸色发白,修士见状松开了手。
“你胡说什么!”她又气又怕。
死脉只能在死人身上出现,修士的言外之意,是她曾经断过气。
人死不能复生,而复生丹,恰恰又是天底下,唯一能让死人复活的神丹。
原本坚定不移的态度,在这一刻有了动摇。
难道她真的大病过一场,并且生命垂危,澹月为了她......
可为何她对此一点印象也没有。
陶灼夭太阳穴处的神经针扎似的刺痛。
澹月不在身边,心中纵有万千疑惑,也没人能为她解答。
但抓人,也得讲究个人证、物证,公平、公正。
这里只有一个凶神恶煞的修士,凭什么仅凭他一人说辞,就定下澹月的罪!
别跳进他的陷阱。陶灼夭暗暗提醒自己。
她抬起头,眼白上隐隐爬了几道血丝,跳跃的火光照在她美丽又脆弱的脸上,显得对面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像种欺凌。
可这个看起来风吹就能倒的人,偏生硬着语气说:“澹月从未做这种事,我也从未见过什么复生丹,你们不过是找个理由坏澹月的名声。如今夫君不在,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家,还不是任你们磋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背叛他的事,就算杀了我,我也做不出来。”
两颗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掉了出来,陶灼夭连忙擦去了,红着眼眶继续瞪那个修士。
修士:“......既然如此,还要请陶姑娘在这儿暂住段日子了。”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牢门应声而开。
陶灼夭用不着他催,自己走了进去,她找了个还算干净的草垫坐下,抱着膝盖怒瞪修士。
一直到修士的脚步声消失不见。
修士不做停留地向外走去,候立在道路两侧的其余修士,如跟随领头羊的群羊般,一个接一个的跟在他身后。
而穿过暗狱的大门,他们的身形奇异地委顿下去,一件件空荡的衣服掉在地上,取而代之钻出来的是一只只黄皮子。
他们两腿岔开,走路僵硬,大部队摇摇晃晃,东倒西歪,最后停在了一棵巨大的槐树下。
“来了啊——”
拉长的语调,懒洋洋地从槐花丛中传来。
洁白如雪的槐花,簇拥着一张昳丽的脸,发出声音的男人正半躺在横斜的树枝上,手中夹着根细长的水烟,悠悠的吞云吐雾。
黄皮子们战战兢兢地点头,七嘴八舌道:“大仙放过小的们吧!小的们知错啦!小的们已经按照您的指令办好事啦!”
潜星坐了起来,把银制烟管砸了下去。
最闹腾的那只黄皮子挨了一下,捂着嘴不敢说话了。
杀鸡儆猴,黄皮子们全都乖乖闭嘴了。
“你们在我的地盘上糟蹋良田,坏了我的规矩。”他说话不疾不徐,下面的黄皮子却吓破了胆,两股战战时,脚间的镣铐便显了出来,“人们为我塑金身,奉香火,我既受了他们好处,就得为他们做些什么。拘你们,也是情有可原。这道理,你们都懂吧?”
黄皮子们点头如捣蒜:“懂懂懂!小的们再也不敢啦!大仙放过小的们吧!”
潜星曲起一条腿,支着下巴欣赏他们恐惧的表情。
若是有高级修士路过,便能一眼看出,这哪儿是什么大仙,分明是个十足的妖孽!
“事情还没完呢,别着急。”
-
牢房内森冷漆黑,硕大的老鼠不时从脚边经过,陶灼夭对这些爬行类动物天生恐惧,躺在稻草堆上,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浑身汗毛都倒竖了。
“快睡吧,快睡吧,说不定梦里就能见到澹月了。”她闭着眼催眠自己。
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中,她彻夜难眠。
翌日一早,陶灼夭便被修士拖起来继续审问。
坐在对面的人恶意说着诱导的话,令人不胜其烦。
“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不知道!”陶灼夭撕了他们逼她签字画押的文书,白花花的碎片散了一地。
说完,她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牢房里阴凉,她在简陋的稻草堆上躺了一夜,在三伏天里染上了风寒。
修士似乎被她爆发出的气势震慑到了,一时间没敢再逼她,叫人将她遣回了牢房。
陶灼夭又冷又饿,一大清早被审到现在,她连口热水都没喝上。
这群修士太狠毒了,想用这样的法子,让她屈打成招。
她觉得身体又在发冷了,于是把那堆稻草盖在身上,充当保暖的被子。
脑子里像是进了浆糊,自吼完修士后,陶灼夭的意识便一直昏昏沉沉。
她在这儿,睡不安稳,也清醒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陶灼夭。”
很平静的音调,却瞬间将她从昏沉的意识中拉了出来。
陶灼夭睁开烧红的眼,望向牢门。
“你怎么来了?我是在做梦吗?”
门上粗重的铁链蜿蜒着掉在了地上,吱呀一声,陈旧的牢门被推开了。
男人先是跟身边的修士交流了一下,接着才朝她走过来。
他手上提了个朱红色的食盒,手柄处,几根手指白得晃眼。
陶灼夭的视线紧紧追随着他,在他支起餐桌,布菜的空隙,她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饱含思念地唤道:“夫君......”
指腹仅感受到了一秒的温热,她便被打掉了手。
“嫂嫂这是饿昏头了。”
火辣辣的痛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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