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一言不发,只静静地看着江寒,等他继续。
江寒的目光从两人脸上一扫而过,声音不高,却让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是镇北王府。”
“张长史,是我那位好父亲的人。”
李虎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脸上满是骇然。
这……怎么可能!
“将军,您是不是……搞错了?王爷他……”李虎的声音又干又涩,他根本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比起李虎的失态,赵谦的反应要内敛得多。
但他一直捻动的手指,却在这一刻骤然停下。
他清瘦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却猛地一缩。
其实这个时候,争论事实已经没有必要了,江寒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他要回京城,对老王爷动手了。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因为几句话就放弃呢?
江寒看着李虎,缓缓开口说道:“当初老王爷为了抢占我的军功给他的次子,千方百计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怎么没人站出来?”
李虎一拳砸在旁边的武器架上,精铁架子应声碎裂,兵器哗啦啦掉了一地。
“为了个庶出的杂种,就要弄死自己的亲儿子?那老东西……还算人吗!”
李虎是孤儿,自小**寒的母亲收养,在他心里,江寒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这一刻,滔天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另一边,赵谦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眸子里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冰寒。
他朝江寒深深一揖到地。
“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没问真假。既然江寒说了,那便就是真的。
从这一刻起,镇北王府,是敌非友。
赵谦的反应,江寒很满意。
他看着这位追随自己多年的情报主官,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夜枭,全力启动。”
“我要张长史的所有底细,从他祖宗十八代到他今天穿的什么底裤,我全都要。”
“还有,他勾结蛮族的铁证!人证、物证,所有能把镇北王府钉死在叛国柱上的东西,一样不落地给我挖出来!”
江寒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寒得让人心底发毛。
“属下明白。”赵谦领命,“三日之内,必有回音。半月之内,属下会把一个扒光了的张长史,送到将军面前。”
赵谦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营帐的帘幕后。
夜风卷着沙砾,拂过脸庞,带着边境独有的粗粝感。
他没有走向任何营房,而是拐进一条僻静的马道。
步履沉稳,呼吸绵长。与巡逻的士兵擦身而过,对方甚至都没朝他多瞥一眼。
他就像一道影子,一道融于营地中最寻常的夜色里的影子。
在一处草料堆旁,他停住脚,状似不经意地整了整衣领。
这是一个预先定下的暗号。
片刻之后,一名正在喂马的黑脸士卒,一个蜷在伙房角落打盹的火头兵,还有一个刚换岗下来、满面倦容的百夫长,都通过各自的方式,接收到了这个无声的指令。
讯息,如投入静水的一颗石子,涟漪无声地一圈圈荡开。
“夜枭”——这张耗费江寒无数心血,根植于北境军中、乃至京城的庞大情报网络,在沉寂多时之后,于此刻被骤然唤醒。
无数蛰伏于黑暗中的眼睛,在同一瞬间,睁开了。
赵谦独自立在风里,清瘦的身影略显单薄。
但他脑中的齿轮已经飞速转动起来。
将军的命令很直接——扳倒张长史,钉死镇北王府。
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张长史作为王爷的多年心腹,其关系网早已盘根错节,如同老树的根须,深深扎进了北境的每一寸土壤。
想找到他勾结蛮族的“铁证”?
难如登天。
但赵谦的嘴角,却在无人看见的黑暗里,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找不到?
那就……制造出来。
证据这种东西,有时候并不在于它是否真实,而在于有多少人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将军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把足以斩断一切的刀。
……
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帐内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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