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海仿佛看到了那个倔强的身影,在漫天风雪中,独自一人,渐行渐远。
现在的他都有些不理解曾经的自己,为什么会亲手将自己最出色的儿子推开……
“王爷?”
刘承宇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无事。”
江河海将杯中酒再次饮尽,语气平淡,“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刘侍郎,天色不早了,我有些乏了。”
这是逐客令。
刘承宇立刻起身,躬身行礼:“那下官便不打扰王爷休息了。改日再来向王爷请安。”
江河海微微颔首后起身,送刘承宇离开。
眼神闪烁,没有人知道此时的江河海在想些什么。
其实说起来的话,江河海的一生也算是可圈可点了,接手镇北王府后,不仅没有让镇北王府的声势下降,反而还上升了一些。
就是后面续弦的徐氏脑袋好像不太聪明,不然的话,也不会做出怂恿江河海去抢江寒军功的事情。
可现在的江河海,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如果还能够再见到江寒的话,一定要说服江寒,来跟他一起为三皇子做事。
太子势弱,继续站在太子那边只能成为炮灰。
……
三皇子府邸。
书房内,暖炉烧得正旺,熏香袅袅,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三皇子赵端却坐立不安,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来回踱步。
“赵先生,你说,父皇这一次真的会把太子之位传给我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明明局势一片大好,江河海投靠了他,朝中大部分势力也已归附,可他就是心慌。
被称作赵先生的幕僚赵谋,正安然坐着,慢条斯理地烹着茶。
他年约四旬,面容清癯,一双眼睛却深邃得像是藏着星辰大海。
“殿下,大局已定。您还在犹豫什么?”赵谋将一杯热茶推到赵端面前,茶香四溢。
赵端却没有喝茶的心思。
他停下脚步,双手撑在桌案上,身体前倾,死死盯着赵谋。
“可毕竟千百年来,太子之位都是立长不立幼!我大哥……他尚在,只要他还在一天,这太子之位,我就坐得不稳!”
话音落下,书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赵谋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
他抬起眼,看着赵端那张因激动而微微扭曲的脸,眼神里流露出一抹诧异。
或者说,是伪装得很好的诧异。
他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
这位殿下,平日里总爱做出一副仁厚宽德的模样,骨子里的那份狠戾,终究是藏不住了。
赵谋放下茶杯,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自己的脖颈前,轻轻地、慢慢地,横着划了一下。
动作很轻,很慢,甚至带着几分优雅。
但这个动作所代表的含义,却比任何语言都要现实。
赵端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书房里,只剩下炉火中炭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
“赵先生……你……”赵端的声音干涩。
赵谋收回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才慢悠悠开口。
“殿下,有些杂草,若不连根拔起,春风一吹,便会再次疯长。”
他的声音很平静。
“大皇子虽然被圈禁,但毕竟是嫡长子,名正言顺。朝中那些老顽固,还有他母家的势力,哪个不是在翘首以盼,等着他东山再起?”
“留着他,就是留着一个祸根。一个随时可能将您拖入万丈深渊的祸根。”
赵谋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锤子,狠狠敲在赵端最脆弱的神经上。
赵端的脸色变幻不定,他当然懂这个道理。
可是……那毕竟是他的亲大哥!
弑兄夺位?
这四个字,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赵谋看穿了他的犹豫,站起身,走到赵端身边,“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古以来,通往至尊之位的道路,哪一条不是用白骨铺就的?”
“您要的,是万世江山,是青史留名。难道要为了一个废人,妇人之仁吗?”
“更何况,这件事,根本不需要殿下您亲自动手。”
赵谋凑到他耳边,吐出几个字。
“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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