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九殿下这么看着,高震总觉得那双眼像要把他吸进去。
他连忙低下头,耳膜震响,是自己的心跳声。
他说:“低洼的地方会积水,木头泡过水后是不是更好烧?”
“泡过水的木头不容易出碳,咱们冬天恐怕会挨冻。”九殿下的声音不疾不徐,视线始终注视着高震。
“那殿下之前都是在哪儿捡?”
高震突然歪着头看过来,那样子实在可爱,九殿下抬手想捏他的脸,却半路收回,垂在身侧,只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指腹间粗糙的触觉令他只能在心中无声叹气。
“靠近南墙那里。要去吗?”他问。
高震点点头,两人一同往南边走去。
南边一墙之隔就是御膳房,太监们会把小而碎的木头扔在这里,是为了方便御膳房的人挑选柴火。当然,也方便了九殿下。
捡这些木头没什么技术,两人专挑小的,以不超过坑灶的高度为佳。大概也就半个时辰,他们就在梯子旁的空地上码了半墙高的小木条。
“差不多了。”九殿下说:“你翻过去,我递给你,把这些都先放空院里。”
高震应着,动作麻利地翻到了墙那边,他站在梯子上突然想确认一下今晚的表现,便压低声音问:“殿下,我是不是很能干呀?”
“很厉害。”九殿下把手里的木条递给他,又嘱咐:“放另一边,别碰那些被子。”
“好。”
听九殿下一句夸,高震特别高兴,干劲也更足了,竟然一口气把对面的木头全都搬了过来,把最后一抱码好,高震又飞快登上梯子,把手伸了过去,小声喊:“殿下,来。”
手套突然被抽走,握上来的是一双粗糙的大手。
高震愣了下,随即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但没躲没避,任凭九殿下握着他的手,还小声问:“殿下你累了?”
“不累。你呢?”
“我也不累。我还能再干一会儿。”高震说完就看到了九殿下微微上翘的唇角。
他站在梯子上居高临下,原来在这个角度去看,九殿下眼中那片星辰只会更亮,也更动人。
高震怔怔望着九殿下,不再害怕那半张疤痕壑壑的脸。
“等我。”九殿下留下这句后,拿起地上那捆绳子,往南边走去。
高震应了一声,乖乖坐在梯子上等。他双手托腮,望着天上的星月,心里想着九殿下,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一双映满星辰的眼睛。高震渐渐入了迷。因此,他并不知道九殿下是盯上了堆在御膳房院墙外的那堆果木。
如果没有大食盒里那么多肉,也没有高震,周允狞恐怕不会打这些果木的注意。但现在不同,他想让高震吃点好的,他知道那些肉用果木烤会更好吃。
脑子里想着这些的时候周允狞已经来到了木堆前。
院墙那边有微弱的灯火,还传来了饭食的香气。
难道有人?
周允狞忙屏息,停步。他警觉性很高,此刻察觉不对,立即蹲下不动了。
四下变得极其安静。
周允狞甚至听见墙那边传来咕嘟咕嘟煮东西的声音。
夜色如黑水从四面八方冲来,将人淹没。静寂如影随形,周允狞等了一会儿,墙那边除了煮东西的声音依旧不见任何其它动静,他才缓慢蹭着地面向那堆果木靠近,等距离足够近,伸手就能勾到木棍,他立刻把绳子在地上摊开,一根一根拿着果木放在绳子上,他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然而对面却突然有人重重咳了一声,像是故意在提醒谁。
拿着果木的手僵在半空。
周允狞听见墙那边响起一个沙哑的男声:“咦,是徐伯父啊?您怎么回来啦?”
竟然真有人?!
他立刻屏住了呼吸。
“唉,别提了。过两天春祭大典,南蛮使者要来,掌事说上面要求加上南蛮菜色,时间太赶了,人手不够,我们这些休沐的全都被叫回来了。”
哑声男人笑了笑,说:“南蛮和咱们大周可有近二十年没走动了吧?今年怎么又联上了?”
“谁知道,”徐伯叹息:“当年南蛮进贡的马戏团密谋造反,先帝可是下过诏‘永决来往’,偏偏就今年复联,虽不知何意,但我听人说南蛮有秘术可治龙伤。”
哑声男人道:“似乎是有这个说法。不过,是秘术还是邪术,有待榷证。”
“陛下的龙伤若能痊愈,于大周确是幸事,就怕南蛮狼子野心,借着治伤的幌子再兴事端。唉,这帮蛮人一来,御膳房又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了,我也别想出宫了。”
“那不正好?咱们做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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