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柔安郡主,我幼时最好的玩伴。”顿了顿,她又接了一句,“或者说,我是她幼时伴读。”
话音才落,一名面色慌张的婢女忽从右侧楼梯下来,焦急道:“郡主,您怎可站在雪地里,当心又染了风寒。”
说着话,人已经到了近前,又将手里拿着的披风披在她身上,柔安郡主抬手推开,柔声道:“我不过是瞧瞧这城外的天与宫里的天有何不同罢了,哪里有那般冷。”
说着,她转过身,恰好看到站在门前廊下的沈卿尘,脚步一转便向她走来,沈卿尘心中微跳,忧心她会不会认出自己。
柔安在她面前站定,微微仰头看着她:“先前我听闻寺中住着以为沈姓姑娘,乃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神眼判官,不知这位姑娘可否知道她住在何处?”
沈卿尘没想到她竟是要找自己,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回贵人,我便是,鼎鼎有名不敢当,不过是侥幸勘破几桩寻常案件,百姓感念,言过其实了。”
“你不必如此谦虚,先头徐家那桩案子我也听闻了,姑娘可否有时间,我有些事想请教姑娘。”
柔安的声音温柔的好似清风拂面,笑靥生春,只不知为何,沈卿尘却在她声音中听出几分悲伤来。
她侧开身体请柔安郡主入内:“贵人请。”
入屋后,长夏沏了茶端上来,柔安却不开口,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沈卿尘看一眼长夏,她立刻了然的带着郡主的婢女一道出了门。
屋里只余下沈卿尘和柔安两人,她这才慢悠悠放下茶杯,看着沈卿尘说道:“我想请姑娘帮我查一桩案件。”
沈卿尘并不意外,自那所谓的“神眼判官”名声传开后,找她查案的不是一个两个,以前,甚至有人家丢了鸡,丢了猪,都会找她查,大约是因为她从不计较案子大小,只要得空便都会帮忙的消息传开,才会得到这般多的拥戴。
“贵人请说,但凡我能帮上忙,一定尽全力。”
沈卿尘话音落,柔安却又陷入沉默中,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涂了浅粉色蔻丹的之间盈盈泛着光,指尖葱白,瞧得出平日里保养的极好,但此刻,她却用这指甲用力扣着手中茶盏。
约半盏茶的功夫后,她方才抬头看向沈卿尘:“此案事关重大,极有可能将姑娘陷于危险之中,姑娘可还愿意帮我?”
沈卿尘心底蓦然一跳,心想莫不是事关朝廷?
她虽常年在江湖行走,但朝中之事也是时常关心的,倒也不曾听闻近些年有发生什么事关朝廷社稷之事。
“贵人若是信我尽管告知于我,至于能不能帮上忙,我会斟酌,即便不能帮忙,我也可保证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个字。”
柔安郡主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随即才道:“也罢,这件事必须要有人去做的,若当真出了事,也该由我一人承担,必不会连累姑娘。”
说完,她忽然端起茶杯,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此事乃宫中禁忌,无论朝内朝外,官员百姓皆不可随意谈论,是以……”
柔安抬头看向沈卿尘,见她面露疑惑,却并未紧张惧怕之意,遂而下决心道:“八年前,沈国公一家百余口人因沈国公谋逆被判抄家,国公府男丁尽数斩首,女眷流放,如今在那凄苦寒冷之地是否还有沈家人活着我也不知,但我相信沈国公绝不可能谋逆,所以,我想请姑娘代入调查此事。”
她一口气说完,好似一但停下,便再没有勇气说下去一般,话毕便瞪大双眸,满脸期盼的看着沈卿尘。
在听闻柔安提到八年前几个字时,沈卿尘的心便骤然紧缩,握紧的手指指甲深陷掌心,听到她说完,她一口气已经提到嗓子眼,后背心更是渗出细密的汗来,若非强行忍耐,只怕她此时已经忍不住跳了起来。
喉头似是哽了团棉花,口干舌燥,连吞咽都变得极为艰难,半响也发不出一语。
见她面露难色,柔安失望的垂下肩膀:“我知此事艰难,若是被人察觉,必然有生命危险,可……”
她停下来,随即艰难的笑:“无妨,姑娘若是不愿意也不妨事的,今日就当我从未来过。”
说完,柔安起身便走。
沈卿尘之所以震惊,是完全没料到竟是还有人相信她父亲是冤枉的,不仅如此,还想方设法要查清真相,她心中既是震惊又是感动。
“贵人留步。”
柔安诧异转过身,却见沈卿尘也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站定:“贵人所言之事我亦曾听闻,但此事已过去八年之久,想来能留下的证据也已经被销毁的差不多了,若想查清,难上加难。”
“此案的确极难,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我不求能尽快查清,但愿在我有生之年能替沈国公昭雪即可,我与沈国公府嫡女是极为要好的密友,我断不能就此不管,别人不信她,我信她。说起来,沈姑娘也姓沈,我瞧着与我那密友亦是有几分相像,但若姑娘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听闻此话,沈卿尘心中仿若炸雷轰然炸响,连手脚都是麻的,柔安觉得现在的她与过去的她相似,那顾西辞会不会也有这种感觉?所以,即使表面他们并不相识,他也本能的厌恶她?
见沈卿尘又陷入怔仲,柔安也不打扰,只安静站着等她,几息后,沈卿尘恢复平静:“贵人的意思我已明白,亦是十分羡慕你那位密友有贵人这般真心的朋友,此事重大,想来也没有几人愿意以自身乃至家人之性命冒险。”
“倒也不是,还有一人他做的比我更多……姑娘若肯相帮那便太好了,无论是我还是那位朋友,我们的身份都实在不便深查此案,但姑娘定然要十分谨慎小心才好,若是被人察觉,恐有性命之忧。”
“我明白,定当谨慎为之。”
“我与姑娘虽然初次见面,却仿若相识已久,甚是有缘,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会在此处停留至腊八后,若姑娘有何需要帮忙之处,尽管找我。”
“是。”沈卿尘朝她微微屈膝行礼,“郡主慢走。”
柔安猛然转身,惊讶的看着她:“你如何知晓我是郡主?”
“方才您的婢女喊您时听到的。”
柔安笑了笑:“你可以叫我柔安。”
沈卿尘笑了笑并未言语。
待柔安郡主离开,长夏自门外进来,却见沈卿尘身体一软坐倒在凳子上,放在桌上的手兀自颤抖个不停。
长夏立刻上前,抓住她颤抖的手,发觉她的手竟是比外面的雪还要凉:“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那柔安郡主为难您了?”
沈卿尘只觉喉头梗的剧痛,眼泪颗颗滚落,长夏瞧着她非哭非笑的表情,又忽然落泪,当真被吓坏了:“姑娘,这……这究竟是发生何事了?”
沈卿尘艰难吞咽口水,方才紧巴巴的开口:“柔安她、她求我替她查一桩案子。”
长夏悬着的心陡然一放,稍稍松口气:“既是查案,姑娘为何……可是因为被柔安郡主认了出来?”
沈卿尘摇头,眼泪摔落在桌面上:“不,不是,她让我查的案子是、是我家的案子。”
长夏愣住了,好久才不可置信的问:“当真?”
“嗯,我原以为京中人早已忘了这桩旧案,却不想柔安她竟还想调查此案,替我父亲昭雪,她虽是郡主,却是不方便调查,约是听闻我的名声,才找到我的。”
长夏皱眉,表情半信半疑:“姑娘,并非我不信人,这实在是匪夷所思,柔安郡主如何知道你在小相国寺?”
沈卿尘一愣,方才她心中全然被震惊和感动充满,根本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此事被长夏点破才恍然。
“虽是如此,但我观柔安神色不似作假,不过,你说的不错,此事重大,不可贸然行事,你放心,在没有确定之前,我不会向任何人透漏我的身份。”
说完,沈卿尘垂眸沉思,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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