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综穿+剑三]这崩坏的世界! 沉烟山月

1. 第一章

小说:

[综穿+剑三]这崩坏的世界!

作者:

沉烟山月

分类:

穿越架空

林芊雅的马车驶回内城时,日头已经西斜

车轱辘压在青石板上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声响,车厢也跟着轻微地摇晃,晃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她独自坐在车里,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口,那上面似乎还沾着护国寺里的檀香,一丝丝,一缕缕,缠绕不去。

袖袋里,那支刚求来的签文正硌着她的手臂,也硌着她的心。

“君子佳人相会合”。

老和尚解签时笑眯眯的,说这是上上大吉,预示着天赐良缘,佳偶自成,乃是困顿之后的大圆满之兆。

佳偶?良缘?

林芊雅几乎要冷笑出声,好在最后只是极轻微地扯了扯嘴角,那弧度苦涩多于笑意,很快便消散在她苍白倦怠的面容上。

一个从五岁起就泡在药罐子里、被全城人暗地里议论“福薄”、甚至被南安王府当众退了婚的“病秧子”,还有什么资格奢望“良人”?

这签文听着不像祝福,倒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她和整个林家的脸面上。

那场退婚闹剧之后,她林芊雅的名字,在京城的婚嫁市场上,早就成了一个笑话,一个避之唯恐不及的忌讳。

马车行至闹市,速度慢了下来。街道两旁熙攘的喧嚣声浪透过车壁传来,却让林芊雅无端生出一丝烦躁。她并非不喜热闹,只是近来这京城里的“热闹”,总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就比如现在,车外除了寻常的叫卖声,还清晰地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哀嚎,间或夹杂着义正辞严的呵斥。

“求求各位老爷夫人行行好!买了小女吧!只求能换些银钱让老父入土为安啊!”一个女子凄婉的哭声极具穿透力。

紧接着,一个年轻的、带着几分刻意昂扬的男声响起:“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岂容你等恶霸欺辱孤弱!这姑娘,我救了!要多少钱,本少爷出了!”

林芊雅甚至连车帘都无需掀开,脑中就能完整地勾勒出外面的景象——一个穿着粗布衣、泪眼婆娑的“孝女”跪在地上,旁边或许还有个盖着草席的“亡父”;几个面目狰狞的“恶仆”正在拉扯她;然后一位衣着光鲜、大概还拿着折扇或佩着剑的“少侠”闪亮登场,掷地有声地抛出银两,引来四周一片叫好声。

这个月第几回了?她有些漠然地想。光是听说,就不下三次。卖身葬父的戏码,仿佛成了京城街头固定上演的折子戏,连台词都大同小异。那些“恶霸”和“少侠”的出现,准时得如同话本里安排好的人物。

她想起父亲前几日下朝回来,揉着额角,难得地在她面前漏出一句疲惫的吐槽:“……刘御史今日又参了王侍郎一本,理由竟是王侍郎家的猫惊了他家的画眉鸟。陛下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发怒了,罚了王侍郎半年俸禄……这都什么事儿!”

还有那位新晋得宠的贵妃娘娘,据说是九皇子……哦不,是当今陛下尚是皇子时,在宫外偶然救下的孤女,从此一见钟情,非卿不娶,甚至不惜为她顶撞先帝。如今更是宠冠六宫,行事……却时常让人摸不着头脑。前几日竟突发奇想,要在御花园里扎秋千,说是要重温与陛下初遇时的美好时光,结果摔了下来,陛下竟因此杖责了数十名宫人。

这些事单看似乎只是奇闻轶事,但桩桩件件堆叠起来,就构成了一种巨大的荒谬感。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粗暴地将所有话本里最狗血、最烂俗的桥段,生硬地塞进了现实里,完全不顾逻辑与常理。

她这个因退婚而沉寂已久的“病秧子”,反倒像是个意外的旁观者,冷眼看着这出光怪陆离的戏码每日上演。这个世界,似乎正在某种不可控的力量下,慢慢变得……崩坏。

“小姐你快看呀!”春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小丫鬟像是完全没被窗外的“大戏”吸引,依旧兴致勃勃地发现了新宝贝,悄悄将车帘掀开一条缝,手指头偷偷指着窗外:“一映居!他们家店里摆的那支新银簪,真真是好看极了!”

霎时间,市井的喧嚣就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冰糖葫芦的叫卖声、绸缎庄伙计拖着长音的吆喝、刚出笼的肉包子蒸腾出的热气混杂着各种食物的香气,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芸芸众生的蓬勃生气。

这生气似乎也感染了林芊雅,她眉宇间那抹因久病而积郁的轻愁,被冲淡了些许。她甚至也顺着春华的目光往外瞥了一眼。

林芊雅顺着那方向望去。名店“一映居”的门口摆着一个展柜,里面正铺着墨绿色的丝绒,一支银簪独自躺在中央,被日光照得熠熠生辉。想来应该是用来引客的新品。

簪头是一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细细雕琢出的新月,线条流畅温润;

月牙旁巧妙地用极细的银丝盘绕出几茎兰草的形态,清雅灵动;

最精巧的是底下还悬着三串极小的、含苞待放的莲花灯笼流苏,做工精细到能看清花瓣上的纹路。

有风吹过,那流苏便极轻极缓地晃动起来,仿佛下一瞬就能听见叮叮咚咚的清脆声响。

确实很美,一种不张扬的、安静的美。

“包起来吧。”她看了片刻,轻声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再去旁边的宝器斋,请一尊品相好一些的玉观音像。”

“好嘞!”春华欢快地应了,立刻吩咐车夫稍停。

小姐难得有看上的东西,还能想着给逝去的夫人请佛像,这让她觉得心情都明亮了几分。

夫人去世得早,老爷虽不再续弦,对小姐更是疼爱有加,但府里总是少了些温暖气。小姐又常年病着,心思重,难得有这般主动想要点什么的时候。

重新上路时,暮色又沉了几分,天际最后一点暖光也快被夜吞没了。

林家的马车是特制的,为了照顾她这副受不得颠簸的身子,车轱辘外仔细地包裹了好几层棉麻,车厢里更是垫了不知道多少层软绸,力求平稳。

往常,她几乎感觉不到太大的晃动。

然而,今天似乎注定了不太平。

就在马车即将驶出城区、踏上城郊那条略显颠簸的官道时——

“吁——!”

车夫老陈一声突兀又急促的喝斥猛然响起,伴随着马儿略显惊慌的嘶鸣!

车身毫无预兆地猛地向前一顿,狠狠颠簸了一下!

“呀!”春华惊呼一声,差点摔出去。

林芊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晃得向前扑去,手忙脚乱地扶住车窗才稳住身子。

小几上那杯她还没喝完的温茶彻底翻了,微褐的茶水泼洒出来,顷刻间在她青色的裙摆上洇开一大片深色的、难看的水渍。

“怎么回事?”她蹙起眉头,声音里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这条路走了无数回,老陈是几十年的老车夫,从未出过这种差错。

春华慌忙探身出去询问,片刻后缩回脑袋,一张小脸吓得煞白,连嘴唇都在哆嗦:“小、小姐……前头……前头官道上……躺着……躺着个人!”

林芊雅捻着帕子的指尖猛地一僵,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猝然攥紧。

荒郊野外,黄昏时分,官道上躺着个动也不动的人?

这场景,光是听着就透着一股不祥。父亲林承泽在朝为官,地位尊崇却也如履薄冰,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盼着林家出错。

他耳提面命过无数次,京畿之地,水深似海,尤其要远离两种麻烦:

一是江湖仇杀,二是朝堂倾轧。

无论沾上哪一种,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让本就处于风口浪尖的林家雪上加霜。

理智在疯狂地叫嚣:别管闲事!绕过去!立刻回家!

“绕开。”这两个字几乎已经冲到了她的喉咙口。

可春华带着哭腔的、更加惊恐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彻底击碎了她想逃避的念头:“那人……流了好多……好多血……看着,看着好像……好像已经……”

浓郁的血腥气,即便隔着车厢,似乎也已经隐隐约约地飘了进来。

她闭上眼,长长吸了一口气,复又睁开时,眼底那点犹豫和惊慌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片冷然的清明。她伸出微凉的手指,亲自掀开了厚重的车帘。

暮春傍晚的风立刻灌了进来,同时涌入的,是那股令人作呕的、无比清晰的血腥味,浓重得几乎凝成实质。

官道中央,一个穿着一袭黄白的人蜷缩在那里,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了。

日光昏沉,照得他着实不算瞩目,也难怪老陈会在夜中撞上

而他身下的那片黄土,已经被一种粘稠的、暗褐色的液体浸透了一大片,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最刺目的,是他身上那件衣袍的颜色——即便沾满了血污尘土,依旧能看出那是极其扎眼的明黄色,衣料上用金线和银线织就的繁复暗纹,在夕阳最后一抹余晖的照射下,看上去即冰冷又僭越。

明黄。

普天之下,唯有皇家方可使用的颜色。

林芊雅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指尖冰凉,将手中的丝帕绞得死紧。救?此人身份不明,衣着犯忌,救他等于抱回一个可能炸毁全家的炸弹;

不救?若他真是皇家子弟,日后被查出来林家见死不救,同样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她站在原地,仿佛被钉住了。

但其实从她决定下车查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幕后若真有黑手,她此刻的身影,恐怕早已落入对方眼中。

“小姐?现在……怎么办啊?”春华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完全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地上那个原本一动不动的人,似乎因为剧痛或是生命的流逝,猛地抽搐了一下!

一只苍白修长、却沾满污泥和血垢的手,用尽最后力气狠狠地抠进了身下的黄土里,五指扭曲,仿佛想抓住什么虚无的救命稻草。

这个绝望至极的动作看得林芊雅心底突然一揪。

许多年前,那个令人窒息的池塘边,年幼的小表妹失足落水时,也是这样在水面上徒劳地扑腾着,小手拼命伸向岸边,想要抓住那几根脆弱的芦苇。

画面重叠,击碎了她最后的犹豫。

“去请大夫!”她猛地转头,对车夫下令,声音是自己都未预料到的镇定和冷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用最快的速度,去最近的济世堂!快!”

车夫愣了一下,随即被小姐眼中从未有过的厉色震慑,慌忙调转车头,扬鞭催马,马车疾驰而去,扬起一片烟尘。

吩咐完车夫,林芊雅不再迟疑。她提着自己繁复的裙摆,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尽量不去看那大片骇人的血迹。靠得近了,更能感受到对方生命力的微弱流逝。

血污和尘土几乎覆盖了他的面容,却意外地没有掩盖住那挺括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轮廓。

出乎意料的……周正

不……或许能说是貌若好女吧

最为特殊的似乎是那朵额角上的胎记被血污着,虽然看不太清,却意外的像朵梅花,有些美得妖异了

若是身份家世再贵重些,想必追捧的女子一定不胜枚举

她摇摇头,甩开这不合时宜的打量,伸手就去解那件无比扎眼、也无比危险的明黄色外袍。

“小、小姐!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跟在旁边的另一个老车夫吓得魂飞魄散,舌头都打了结,“这、这……这于礼不合!规矩……规矩不能坏啊……”

“要么过来帮忙,要么就闭上嘴退到一边去。”她头也不抬,声音里透着一股冰冷的疲惫和不耐烦,“这是催命符,留不得。”

外袍的系带被血浸得湿滑,她费了些力气才解开。

当那件沉重的外袍被剥离时,一枚触手温润冰凉的东西从他怀中滚落出来,掉在旁边的地上,发出轻微的“啪”一声。

林芊雅目光一凝,伸手捡起。那是一枚玉佩,质地极佳,滑腻如脂,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不是凡品。玉佩雕刻着复杂的云纹,中间似乎嵌着一个字。

她下意识地举到眼前,借着最后的天光细看——那是一个古体的“葉”字。

葉?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本朝或前朝从无皇族姓叶。

是化名?是栽赃?还是什么她不知道的隐秘?

无数的猜测瞬间涌入脑海,每一个都指向更深的麻烦。

心中疑窦丛生,但手上的动作却更快。她毫不犹豫地将那件代表无尽祸端的明黄衣袍塞给还在哆嗦的车夫:

“立刻烧掉!就在这里,看着它烧成灰,一点碎片都不准留下!”

同时,她飞快地解下自己身上那件杏子黄底绣缠枝莲纹的披风,仔细地、甚至称得上温柔地裹在了重伤男子的身上,试图隔绝晚风的寒意,留住他正在飞速流失的体温。

车夫战战兢兢地找来火折子,就近拢了一堆枯叶,将那抹刺眼的明黄投入其中。

火焰腾起,贪婪地舔舐着华贵的衣料,发出噼噼啪啪的细微爆裂声,跳跃的火光映照着林芊雅平静却苍白的脸。

她一言不发地盯着那火焰,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着她内心的惊涛骇浪——若此人真是龙子凤孙,那她此刻烧掉的,便是足够林家满门抄斩的铁证。

跳跃的火光扭曲着,仿佛映照出近日京城种种光怪陆离的荒唐事。卖身葬父的戏码、贵妃娘娘不合时宜的秋千、朝堂上那些如同儿戏般的攻讦……一桩桩、一件件在她脑中飞快闪过。

一个极其荒谬、却又让她脊背发凉的念头猝不及防地钻入脑海:眼前这浑身是血、来历不明还穿着僭越服饰的男人,这堪比话本开端的离奇遭遇……该不会也是那冥冥中“天道”安排好的又一出烂俗戏码吧?

若真是如此……

林芊雅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指甲掐进肉里。那可就求求天道老爷子发发慈悲,放过我吧! 她一点也不想被扯进这种莫名其妙的故事里,不想像街上那些人一样,时不时就被无形的大手操控着,上演那些降智又狗血的剧情!她只想守着父亲,在这越来越诡异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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