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个童话:六只天鹅。收录于格林童话。
很久以前有个国王因狩猎在森林里迷路了,为了不被饿死,向偶遇的女巫求助。女巫答应告诉国王怎样离开,但非要把女儿嫁给他。国王答应了,但他曾经有过一个妻子,有七个孩子,六男一女。国王害怕继母虐待孩子,就把孩子送进森林里的一座古堡居住。
然而新王后发现国王总是不在自己身边,四处打探消息,找到了这群孩子,还用巫术把孩子们变成了天鹅,就剩下小女儿。几个哥哥跟妹妹说,你要整整六年,不说话,不笑,用水马齿草缝六件衬衫给我们。于是小女儿一声不吭,一直在缝衬衫。后来成为了另一个国王的王后,又被国王的母亲诬告是妖怪,她都不说话。她不为自己辩解,法庭判处火刑处死她。
行刑那天,是她不能笑也不能说话的六年的最后一天。即便被押向火刑柱,她也依旧在不停地缝,不停地缝,一言不发……直到天边有六只天鹅飞来。她把衬衫扔了过去。
发生川感到害怕。摩闪察觉到了,告诫她:“不能害怕。”发生川想问:我该怎么才能不害怕呢?
即便在这样一刻,这恐惧如此不合时宜,她无法抑制地感受到它。像一种杂草,只要田里没有作物,就会无休无止地生长出来。可是,在这颗心里,还有什么值得播种吗?一切都无法阻止地烧成灰烬,余下暗淡的火星。
是的。毕竟摩闪并不准备隐瞒,也没有必要。他们都知道:在这栋大厦之下,有几百号人从负一层开始了漫长的爬楼(想想还怪搞笑的。你觉得这是摩闪的一重考量的话,那就是吧。):承载着公义和道理,承载着观众的复仇怒火,夜后咏叹调在她们的心中熊熊燃烧;数以万计的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抱有正当的心理,等着宣判他们的火刑。
在他们愚蠢又天真的时刻,这些前来追捕的人曾是他们的伙伴,曾经明智的语调令人安心。我们都知道那是谁,现在却只能对他说再见了,我们蓝色眼瞳的朋友。
他要成为当之无愧的男主角了,他要成为qb最好用的棋子;他要变成火刑架上不能开口的小女儿了,发生川就是搭在他胳膊上的衬衫。已经没有任何心软的可能,他已经不会再一次迟疑:会裹挟着素未谋面之人的怒火来将他击倒。
在此等危急的时刻,摩闪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把发生川往这个小储物间的内层又推了推。这里很黑,虽然有灯,但只能点亮很有限的一部分空间。阴冷,湿润,尘土飞扬,散发出一种特有的发霉味儿。起初,摩闪坐在地上,伸出腿来抵着门。这么一来,他换了个姿势,用背靠在门上。这个储物间空间不足两平米,并且再三声明:不要害怕。连一点迟疑,都不要有。
如果我们被找上来,怎么办?
别去想那种事。摩闪说,不会发生的。你以后,如果晚上睡不着觉,不要滑梯似的想:我要是睡不着明天会不会起不来;越想越睡不着。别灾难化后果。
现在,到了纠结一分一厘的时候了。我们得从观众手里抠……抠一点点的不满,一点点的生气;要叫她们怀揣着:“这你们总得服软,后悔,哭天抢地,形象全无地祈求”;再大跌眼镜,怀疑自己看错了,我们真的这样死不悔改的想法,留下尊重祝福的评论,带着不尊重不祝福的心情离开。
但这不就是我们还存在的意义吗?为了不必获得大众的尊重和祝福地活着。
发生川站起来,从她笨拙的施展不开的动作里摩闪猜她在做广播体操,但也许第一个小节都没做完,她蹲了下来,头埋在膝盖里头,手环抱着头:“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害怕。我该怎么办?你听,那是铁丝撬锁的声音吗?他们来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犹且全力挡着脸。摩闪看着她,伸出手,把她夹在胳膊和额头中间的刘海捋出来。他说:“那不是。那是水管里头的声音,很正常。”
父母总对小孩割手避如水火;审核则对自戕之类的字恐惧万分。许多家长深爱着自己的小孩,也不妨碍他们不接受小孩心理扭曲病坏的一面,而是迫切地希望这孩子能治愈自己的伤痛,成为一个正直的人,过上普通的生活。但这永远是一种幻想。
你要怎么自己治愈自己?当你回到学校,拿上卷子;当你回到家里,看着父母唉声叹气(这已经是不错的父母了,他们想到小孩心情不好,没有直接打骂),那些你经历的事情,还在时刻不断地经历;追杀着你的人,还在一层楼一层楼地向上爬。刚才的确是水管晃动的声音,但门锁迟早有一刻会被撬开的。你要怎么叫她不害怕呢?
这儿的时间多慢啊。摩闪叹了口气,和发生川说:“实在不行,你也坐下来吧。离我近一点。你知道吗,你的心跳大的我都听得见。”
发生川囫囵地瞥了几眼,压着嗓子里的颤抖问:“你说这些,就是想让我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没用吗?”
“不。是因为这里很安静。”
黑暗里没别的声音,这儿充满着无声的呐喊。摩闪问:“你学什么?”他感受到困惑的视线,把问题说的更详细些,“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你在学校学什么?”
“……数学,英语,还有,生物,还有……”
“你本来说什么语言?”摩闪摊开手,手心向上,“‘无’,用你的语言怎么写?”
发生川伸出手指,碰一碰地上的那只手。掌心潮湿,那里宛若有一场大雨刚刚止息。她顿了顿,在摩闪的手心一边划,一边用阔别已久的母语说。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什么意思?不知道。你记住,以后自己搜。她写完以后,摩闪想了想,用另一种听着像日语又不似日语的发音读了一遍,发生川听着,虽然听不懂,却觉得熟悉。摩闪笑了:“往后你也不妨搜一下冲绳语的发源。”
见发生川依旧是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短暂地忘却了恐惧。摩闪心想:这就够了。这就够了。慢慢的,水管里传来说话的声音。人离得近了。居民楼时常会有这种事。摩闪直接伸出手来,捂着发生川的耳朵,把她强拉过来。
如果听到害怕的声音,不要回避;它自然会消失。看到恐惧的事情,只能面对。只是害怕,什么都做不到。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弃抵抗?
打心里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摩闪简直要高兴糊涂了。高兴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成了。他想过自己能耗过qb,但没想到连他控制的诸伏景光的面儿都没见到,就逼得那雪白毛皮的畜生亮出一双森然的眼睛盯着自己。这片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烂十倍,可以理解。其他剧场版的决战不是飙车就是滑板,我们的在爬楼。
“你到底要怎样”是一个变体,qb蛊惑小女孩的时候会用它本来的意思:即“许个愿吧。”摩闪想:我是没有资格许愿的。我不是少女,这儿有资格许愿的只有一个人。
谈判的时候当然得下死手砍价。摩闪没理黑着脸的qb,视其如空气。笑意盈盈,十分诡异,引导发生川说自己想听的话。
再次利用那颗心。
他率先撂下一个重磅炸弹:
“你是不是爱我啊?”
发生川吓了一大跳,局促地从摩闪身上挣扎开,躲在角落里,表情复杂,伤心的不得了。其实,老实说,摩闪还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他好好思考到底有没有那个苗头——只能使点损招。管你爱不爱我,我让你觉得你爱我就好了。
“……好吧。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你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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