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闪挺了一会,感觉自己真的要睡着了。他心理素质奇佳,心想自己真睡着了,这些又都是体面人,又忙,总不能真给自己薅起来,也不可能在这一起蹲六到八小时等自己醒,估计十几二十分钟就散了。一想到自己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如此英明的决断,摩闪就忍不住轻哼起来,嘴角不自觉勾起弧度,世界上没有第二个装睡的人像他这么唐了。勾了没一半,他突然感觉腰以下一凉,“我超!”一屁股坐起来,发现诸伏景光把他被子掀走了。
“你有病啊!干嘛呢!”
“我给你换被子啊。”诸伏景光说,“你继续睡呗。”
“换被子挑其他人都在围观病人睡觉的时候换?”摩闪勇敢质疑,“那我要是裸睡在场的女同胞不就炸缸了吗?”
“感谢你的好意,但你不用担心这个。女人到我这个年纪,从事我的工作,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过了。”摩闪循声望去,赤井玛丽——或者按照这个形态来说:在那个楼里头,你管我叫玛丽阿姨,我不挑你的错;现在我吃了解药,你该叫我什么?
世良玛丽,世良长官。
摩闪一下就昏过去了,苦中作乐地想:莱伊你妈现在真过来给我改花刀了,怎么办。他看了一圈儿:来的人没他想得多,诸伏景光估计是来清算自己知情不报,玛丽阿姨必然是来改花刀的,真纯跟着亲妈来估计是看热闹或者作见证,必要的时候录像,不动手;宫野志保是来干嘛的?抢救的?
这他妈也太通顺了。事已至此。先乐吧,摩闪捂着脸一抽一抽的,又抽风一样大义凛然地说:“没事!我不用缓刑!直接上吧!”
世良真纯困惑地看了一眼她妈,她妈对着诸伏景光皱了皱眉,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宫野志保受不了了,挤开诸伏景光,开门见山:“——你告诉我一下,摩闪。”她伸出手来戳着摩闪,“你告诉我,你和莱伊到底谁在砍谁?”
摩闪:“……嗯?”
“你来给我判断一下,两个人被迫演刑讯,一个出来皮外伤,一个出来身上三分之一的血都要掉没了,你觉得谁是行刑官?”
“你选猪驴也是这么想的。你选驴猪也是这么想的。”摩闪狡辩起来,“你也知道,地下那么黑。我那会啥都看不见,咋知道是不是砍错了。”
宫野志保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抓着看不见发作:“你总是这样不睡觉的话,眼睛是好不了的。本来先天就不足,发育的时候肝又熬坏了,现在还不爱护,说不定以后真的会瞎掉。”
话音刚落,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江户川柯南一边走进来一边要说事,话还没出口,摩闪的嘴脸变得飞快,刚才还舍生取义不要缓刑,现在立刻大喊:“救命啊!违反日内瓦公约了啊!虐待战俘!”
江户川柯南:?
宫野志保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江户川柯南脚底抹油,一边喊着我什么都没看见一边转身就走。闹这么一出,宫野志保不乐意继续,抱着手,憋着一股子劲靠到墙根上。玛丽看见她这副样子,拖了椅子坐下来,掏出纸笔。她声音安定平稳,而且有例行公事般的冷静,说:“放轻松,小朋友。”摩闪一下子就笑了,“我不是。”
“你在那个楼里喜欢喊我阿姨,现在也可以。”玛丽说,“你很可爱。”
谢谢你。摩闪想,不过真正可爱的人另有其人。他余光可以瞥见宫野志保在窗台边上生闷气,也本能般不自觉地晃着身子,有点像企鹅。不知道为什么,她选择变回去,但江户川柯南还保着矮墩墩的造型,估计是还没拿下小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他试着收敛脸上的笑——同志保当然可以开玩笑,但同MI6的特工女士交谈,却还沉浸在玩闹般的幸福氛围中,就太不合适了。这是各种方面的不合适。玛丽没有错过他的表情。
很快,摩闪调整好了状态。他的目光掠过世良真纯,就看见她缩在袖子里的手的动作。应该是录音笔。这也合乎情理。他说:“问吧。我会尽力保证我说的话的真实性的。警视厅应该有录像带,你们可以佐证。”
“我们是没办法从警视厅调取这种程度的证据的。所以一切都以你说的为准。”
她的话有一点奇怪。摩闪没细想,也不准备细想——做英语听力最要紧的一点就是千万别纠结上一道题。他试探道:“但由于身体状况,我的记忆会模糊。”
——我也许会撒谎。
玛丽很快地回答他:“请相信我的职业素养。你记不清的东西,我都可以从蛛丝马迹和前后语境里推导出来。这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
——那我会代为执笔。
我知道了。或者说,这就是一个拷问官该做的。摩闪眨了眨眼,心想:当然,一直是这样的。拷问并不是拷问出真相,而是拷问出你想听到的话;它的流程并不是:得到真相,记录在案;而是撰写自己想要的报告,然后拷打到犯人心甘情愿地摁手印。这种时候,最好还是老实点——毕竟上一次你试着对抗整个审讯体系,得到了灾难般的失败。当然了,这位正义的特工女士面善也心善,所以大发慈悲省了大记忆恢复术,只要自己最后签字画押就好。这是大英难得的办事效率。
玛丽说:“我们先从比较好回忆的事情说起吧……关于我丈夫的事。”
您问吧。
你是什么时候了解到他的?
……很早。
是秀一告诉你的吗?
不是。摩闪其实可以扯谎,说是审讯的时候,赤井秀一对自己提起过。玛丽说自己拿不到录像带,大概也不屑于骗他。但他已经没有力气扯谎了。我一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也知道他和组织的联系吗?
您怎么定义知道?我知道他被组织所害,下落不明,也知道他大概率没有死去。有个传闻是,他和朗姆打了一场。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冲突,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又说了一遍,语气诡异的有点像是快被屈打成招的人那样叫人心烦: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么我问些近来的事吧。玛丽还是那么冷静,是那些研究员庇护了务武,是吗?
是的。这都是出于他们自发的正义和勇气。
没有外力干涉他们的脑子?
没有。
那为什么会有人向宾加举报?
……或许是我出入不当心。一个群体里的人一定有好有坏,虽然关系到您的亲人,我劝很冒昧,但还请您别迁怒。
这个我知道。玛丽说,志保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她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好的女孩子。
对。
那个举报务武的研究员是直接告诉你了吗?
不。他先告诉了宾加。然后宾加为了把琴酒斗下去,约我去海滩上。他提出:自己已经把波本重伤围在包围圈里了,但他认为这样一个功绩单打出来,顶多受到物质奖励,想要把琴酒搞下去,难。刚好,那个研究员向他举报了赤井先生,于是宾加希望我能把赤井务武出逃的事情扣给琴酒,令他失误。这期间宾加再展露能力,很容易就能上位。
你照他说的做了吗?
不。我杀了他,用他的通讯责令他的手下把波本放走了。然后把他分成了三十多个方块,包起来,丢进海里去了。如果你们还在满地找他的话……去联系渔船吧。
玛丽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就在这一片沉寂中,赤井秀一突然推门进来:——摩闪——?
看见他进来,还是摩闪先开口,他用那种熟悉的腔调打招呼:莱伊啊?来来来快请进。你也有这一天,一三五包的像木乃伊二四六包的像粽子。没办法,自己亲手给人改的花刀,还天天拿盐腌,那叫一个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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