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行定下的马车,早早便在城门旁空地处候着,马车如座精简小房子,大约七尺长,成年人恰好低些头能站在厢房内。
不过相比方知岁的‘别墅’还是稍小了些,内里配备齐全,如火车卧铺有张小床铺了柔软的袄被,以帘子遮蔽,橱柜上还备有打发时间的书籍。
梁弋见她强忍着不舍还得强装镇定地指挥仆从安置行囊,也不再打趣。
与叶盛相处几日,感受到他与天地辽阔有一番见解,可若让他去触碰,又似笼中鸟不奢望展翅翱翔。
于方知岁来说,他不止是有用的棋子,是能付出真心的朋友,于叶盛,她是无限闪耀的光,照耀他迷茫的前路,给予他能追求自由的希望。
仆从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满车的包裹放置好,车夫知是贵人,不敢马虎一点,躬身道:“贵人,装车已毕,随时可以出发。”
方知岁点点头,随即愣站在原地。
梁弋示意车夫先去排队过关,留给她道别的时间。
城门口人头攒动,守城的士兵在谨慎搜查着来往行人的包裹,在外等了许久的行人进城,在见到繁盛京瞬间忘掉满身疲累,双眼亮着,充满对未来的期待,也有见到阔别已久的亲人,含泪相拥。
刚消融的雪从城门忽吹进来,水碧色的裙摆轻轻晃着,额前的碎发随风划过脸颊,她缓缓转过身。
不料第一眼看见的还是如沐春风的微笑,在无数个困惑的瞬间给予她安心的微笑,叶盛经历了诸多磨难,可他依旧温润谦和,他教会她即使深入泥沼也要坚定的往前走。
这次也不例外,好友离别得馈以微笑,每个人相遇那刻就注定着离别,她无法因己私困住叶盛去寻找他安心的彼方。
她笑着问:“有想好在哪定居吗?”
“秘密。”
叶盛这一刻还在逗方知岁,结果下一秒心道糟糕,把小丫头惹哭了。
方知岁本想潇洒的跟他说她会去找他的,这次分离不算大事,没想到叶盛还在打诨,当即忍不住大哭起来,“那我该去哪找你……你是我……来到这儿交到的……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没有地址我怎么……怎么去找你啊……”说道后面眼泪鼻涕糊在脸上,像只小狗不想伙伴回家,委屈巴巴趴在地上哼唧。
叶盛被小丫头可爱到,往前走两步替她挡着吹来的冷风,温凉的手抚摸上她的发间,慢慢顺着她的情绪,“若是有缘,我们一定能在某一处再次相见的,现下我想领略不一样的人文风情,故无法告诉你归安何处。”
“若是可以,会写信回来。”眸子一沉,“可惜收不到你的回信。”
方知岁点点头,眉目垂着,整理好心绪,“未听全的谱子,你下次一定要弹给我听。”
抬起头扬起释然的笑,忠心祝福道:“叶盛,我惟愿你——自由。”
马车渐渐与离京的行人车马汇合一方,共同驶入官道,方知岁目送着,心情也平复的差不多,转身对梁弋说:“走吧。”
梁弋拿出帕子给她,想安慰一番,结果一开口就变成嫌弃她:“擦擦吧,怕你吓到人。”
方知岁幽怨的撇他一眼,快速从他手中拿过帕子,擦掉脸上黏糊的地方,说话还有点哽咽,“我天生丽质,哭也比你好看。”
拌嘴比安慰来的有用,梁弋敷衍赞同道:“是是是,天生丽质~母妃在宫中等着咱们,你可得为今日之事找好理由。”
方知岁古怪的瞧着他,将擦过鼻涕的帕子丢在梁弋身上,急忙钻进马车,留下一句:“姨母才不会责怪我。”
梁弋用指甲尖捡起他的巾帕,这下是真的恶心嫌弃道:“方知岁,你给我洗干净。”
“还有刚刚像看傻子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琉璃宝顶的豪华马车启动返程,里面依旧吵吵闹闹,与这热闹的集市融为一体,殊不知出城队伍中有一道阴暗的目光,如盯住猎物的猎人,从他们下马车起便直直盯着。
陆尘寂放下竹帘,光透过稀疏不遮光的帘子,恰好照在他侧脸的红肿巴掌上,火辣辣的余温尚存,青筋分明的手抚上红印,阴郁的瞳孔中又迸发出一丝兴喜。
鸾雀宫偏殿庭院中燃着三柱宫灯,昏暗的与灯火明亮的皇宫格格不入,桌中摆了个掐丝珐琅仙鹤烛台,微微发着光,只照耀那一方小桌。
陆尘寂对皇宫防守熟悉至极,一盏茶的时间便进到鸾雀宫内,没有丝毫变化,脚边的兰花草经历轮转四季也变得粗壮许多。
他绕过主殿从另一条小路走到西厢房,远远的就能听见偏殿传出的笑声,脸色一沉,加快步伐。
空气中桃花酒香弥漫开来,浓烈的味道让酒量不好的人闻到,都会有些酒醉。
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少女自顾自的往酒杯中倒酒,一杯又一杯,还让身旁的人也多喝两杯,她拎起酒壶完全倒过来,一滴都没有了,新倒的酒还在热着。
她不满意的瘪起嘴,催促着酒热快点。
无论叶盛怎么劝她休息,那双染上酒气的眸子依旧执着的盯着烧酒壶,她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喝到什么程度。
无人察觉到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豹正死死的盯着他的猎物,直到嫩白的秀腕从袖中伸出来去抢酒壶,半身都快压在旁边男子身上。
阴鸷在眼角弥漫开来,理智逐渐被眼前的景象瓦解崩塌。
他怒气冲冲地走到她身后,“方知岁!”
以为能就此呵住她,然而喝醉的人脑袋晕懵懵的,没反应过来谁在叫她,还凑前去看叶盛的嘴巴。
他反手一捞,强势地将人抱起来愤怒地朝屋中走,叶盛以身拦住不料被撞到假山上,他将步子迈的极大,似要将她颠个清醒。
靠在颈窝的人难受极了蹙起眉,贴在他脖颈的手冰冷如玉,奋力锤着他脖颈,才让他堪堪回归理性。
踢门进屋,在黑暗中准确找到床的位置,虽气恼却还是将人轻轻放在床上。
叶盛拿着烛台进屋,放在桌上,黑漆漆的屋内方能见物,他小心防备道:“大胆狂徒,天子后宫岂容你擅闯,郡主尊贵之身尔胆敢放肆。”
“叶盛,这里还轮不到你说放肆,滚!”陆尘寂一吼,床上安睡的可人儿也随之吓的虎躯一震。
昏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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