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的时候,温贺叛逆期,有一次跟二伯伯吵完架后闹离家出走,谁也找不到他。
温泠跑去他们班上,问了所有人,大家都统一口径地说不知道他去哪了,还是他当时的女友,看不下去,偷偷告诉了她地方。
温贺在一家黑网吧。
那是在一条很窄、混乱的小巷里,温泠从没有去过那样的地方,身上永远干干净净的校服被沾上了很多泥点子,头上装饰用的蝴蝶结夹子,也不知道被巷子里哪家的衣架给勾了去,头发变得乱糟糟的。
等好不容易找到黑网吧门口。
看着那残破不堪的招牌,黑兮兮的店面,还有从进巷子里就一直没有散去过的腥臭气味,温泠皱紧了眉,简直无法想象,养尊处优的温贺怎么受得了的。
她鼓起勇气,推开了那遮挡的透明的土黄色门帘,刚进去,就撞上了一个醉鬼,那醉鬼拉着她的手,直往怀里揽,恶臭的嘴巴也要凑过来,温泠吓坏了,瞪大了眼,可那一刻,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画面,她竟觉得眼前的这画面有些似曾相识。
本就因为紧张而说不出话来。
那些过往的画面更是刺激着她,急促的呼吸,发白的脸色,让温泠也体验到了濒临死亡的感觉。
醉鬼自己站不稳,不小心将门口的小型饮品机给撞倒了,震耳欲聋的声响终于惊醒了网吧里醉生梦死的那群人。
温贺也是在这时,懒懒掀起眼皮,看了过去,就是这一眼,让他肝胆震颤。
他甚至觉得是自己熬夜打游戏,打出幻觉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他们温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温泠会来这种脏污的地方。
温贺就是笃定了,他们哪怕把学校附近的网吧翻了个底朝天,也绝对不会想到,他会来这种地方的。
可温泠不仅找到了,还是一个人来的,现在还正被一个醉鬼欺负着,张着嘴,大口地喘着气,无声流着泪,眼神是呆滞的。
他摔了耳机,直接从桌子上跳了过去,目眦欲裂,后悔极了自己的任性:“姐!”
…
自那件事后,温贺的叛逆期就过了。
成为了一个十足的姐控,不会再觉得,有一个说话结巴的姐姐是件很丢脸的事,他会跟他的好朋友介绍,她是他全天下最好的那位姐姐,即便温泠也只是比他大了三个月。
很多事情上,都是温贺在照顾着她,也会尊重她不想在别人面前透露自己结巴的毛病,会努力帮她隐瞒。
这几年,温贺照顾了她太多太多,也帮她解决了很多麻烦,不过也因此,温泠时常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做得不够格,总是躲在他的身后。
所以在察觉到贾鑫权的妈妈走上来,目光不善时,她将温贺拉在了身后,往前走了一步,迎面就是挨了对方母亲的一巴掌。
镶了钻的美甲在她侧脸划过,留下一道殷红的痕迹,灼热的感觉,隐隐有湿热的液体黏在她的脸上,温泠感觉不到疼,只是有些难过,难过这事好像还是她惹出来的。
生理性的眼泪溢出来时,贾鑫权的母亲又将手上的包重重往她胸口砸去:“你们还有脸哭,我儿子现在躺在icu里还起不来!”
温贺仿佛又回到了窒息的那天。
因为自己惹出的祸,却让温泠来承受了这恶果,他握紧了拳头,想冲过去,揍死对面那两个欺负温泠的人。
可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他已经长大了,不该这么处事。
所以他往前走了一步,想理性要求他们道歉,不知是不是他脸上的表情太凶,还是怎么,只是走了一步,其余任何的动作都没有,贾父就已经在辅导员面前叫嚷起来,指着他:“老师,你看看你看看,看他这样子多凶,哪像个安分的,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他把我儿子揍了,报警,我们要立马报警!”
王思阳很无奈,教学最怕遇到的就是这样胡搅蛮缠的家长,她说:“是这样的,家长,我们都先冷静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总不能听贾鑫权同学的片面之词——”
“王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贾母直接尖叫了起来,“你是说我儿子在骗我们吗,那不可能的,他平时在家里多乖你都不知道啊,又是做饭又是打扫卫生的,从小到大成绩各方面都很优异,从不让我们操心,他不可能骗我们的,王老师,你这是要包庇这个混小子啊。”
“是不是他们家给你送了礼,我们家没送,你就这样偏袒他啊,啊?”
王思阳现在无比后悔说了那句话,她应该说直接把证据拿出来,用事实说话的。
额角突突地疼,她也想报警了。
“好了,家长,我们非常理解您现在的心情!”许茗站出来,拦在他们中间,“但是,这么闹也不是个事,我已经报警了,在警察来之前,我们何不先了解一下事件过程?若真是温贺做的,该怎么处理就是怎么处理。”
贾鑫权父母这才冷静下来。
王思阳疼得揉太阳穴,侧头看去,才发现门是半敞开的,走过去,把门关上,隐约听见门口有人在讨论律师什么的,没太听清,风吹进来,头疼好像更严重了。
温贺此时也终于有机会问出口:“许老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许茗神情颇为复杂:“那天你跟贾鑫权从办公室里出去后,还有见过面吗?”
“没有。”温贺只差没发誓了,“老师,到底怎么了?”
许茗轻叹了口气:“他进icu了,是周五回家的路上出的事,这两天生命体征才稳定下来,所以他父母想要来学校了解下是什么情况。”
温贺想着他们刚才一系列的反应,觉得很是荒唐:“许老师,您也看见了,那天他受的伤还没我的严重。”
许茗持续头疼:“是,我也跟家长这么解释了。”
但是根本没效果,贾鑫权父母一口咬定就是温贺揍的。
贾鑫权只来得及说温贺这个名字,说他们俩有矛盾,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具体是在哪里受的伤,没人知道。
也就是说,他们没证据的情况下,咬死了温贺这个人。
争执了几番没有结果,也不说他们这么吵着到底想要干嘛。
温贺没有耐心耗下去了,尤其是看到他们故意扯着温泠说教她没管好弟弟时,直接大声朝他们吼了过去:“干脆就直说你们到底想要干嘛,送我进去还是要钱?说啊!别他妈再扯着我姐逼逼了,烦不烦啊。”
“温贺!”温泠看着他,简直是怒不可遏了。
“别胡说,温贺。”许茗更是心力交瘁,“没有证据的事,别在这乱承认,这不是你呈威风的时候。”
温贺赤红着眼,逼近那两人,把双手送到了他们面前:“抓我进去,咱们去警察局里吵,行吗,别在这妨碍老师的工作了。”
贾鑫权父母被他吓到了,生怕他会对他们动手,挪到许茗旁边才敢指着他开口:“老师,您看看,就他这个凶样子,怎么可能像是不会动手的人。”
许茗更加头疼了。
温泠少见地生了气,她扯着温贺转身,指了个方向,意思很明显:去那待着。
温贺别过脸去,不愿听。
温泠在手机上打字:一定要让我伤心吗?
温贺依旧不愿看,他知道自己看了就会心软,温泠喊他:“温贺,不…不准过来。”
“姐…”
温贺还是站了过去。
他一过去,贾鑫权父母明显放松了一点,腰杆子都挺得直了点。
温泠深吸了一口气,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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