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功处理了林忠的债务问题,并送他离开后,亦嘉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亦嘉接起电话,听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请问是黄先生吗?这里是上海领事馆。签证官通知您,您的签证申请需要面试。请问您何时方便前来一趟?”亦嘉心中一沉,没想到会突然接到面试的通知,一股莫名的焦虑涌上心头。他暗自思忖:“这可怎么办才好,正在外地办事,突然来个面试,难道之前的努力都要白费了吗?”
“什么?面试?”亦嘉听到“面试”二字,瞬间感到一阵晕眩。他心想,难道小莹的担心成真了,这次真的会白跑一趟,浪费宝贵的金钱和几天的临时工收入?他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质问道:“为什么需要面试?那么多人都不需要面试,偏偏找到我?我还在外省呢。”
“这是领馆签证官的决定,我们只是负责传达。”工作人员语气严肃地说道,“您最好尽快安排时间来面试,否则可能会对您的签证申请不利。”
“今天太匆忙了,来不及。”亦嘉努力缓和语气,推辞道。内心却暗自庆幸,庆幸自己不必参与牌局,脸上也努力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那您什么时候有空呢?”工作人员追问,“您确定好时间后,我们才能联系签证官安排面试。”
“明天出发,后天到,后天早上我到领馆。”亦嘉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早上面试,我会安排一下。”得到确切时间后,工作人员挂断了电话。
其实,亦嘉是在有意拖延时间。他心想,晚上还想和小莹温存一番。本可以今晚就乘大巴出发,明天一早到上海,但他想拖延一个晚上,准备好明天再出发。
然而,亦嘉没想到,这个错误的决定会导致签证被拒,让他失去了许多立刻成交红木并赚取佣金的机会。林总的公司一直催促他尽快带团队去印度采购紫檀,但由于签证问题被迫拖延。三个月后,签证终于办下来了,但黄总公司却因内部原因无法成行。这一阴差阳错让亦嘉损失了一大笔佣金。与此同时,林总的公司因迟迟收不到印度公司的发货消息,转而购买了其他供货商的货物,之前的大好局面黯然失色,最终无疾而终。这似乎是命运的捉弄,而罪魁祸首则是印度签证官员对亦嘉护照申请的拒签。
晚餐过后,亦嘉告诉小莹,明天要再去上海面试,让她帮忙准备一下。
“你真厉害,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亦嘉随口说道。小莹站起来,叹息一声:“现在有点相信了。”说完,她转身离开。“别信那些人的鬼话,准备些好吃的吧。”亦嘉热切地笑着看向她,心想她一定会为他准备好一顿丰盛的晚餐,每次外出她都是如此。夫妻间的默契是一个眼神能读懂对方的心意,一个微笑能解除心中的疲惫。比如,每天早晨,亦嘉会在小莹准备早餐时,悄悄地把牛奶加热到刚好是她喜欢的温度,而小莹则总能在亦嘉皱眉的瞬间,递上一杯他最爱的茶。这种无言的关怀和理解,是他们长期和睦共处的舒适关系。
“毛病,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这样,懒得理你了。”小莹嗔怒,白了他一眼,亦嘉误以为她在害羞,心中那股期待如潮水般涌起,却又被莫名的失落感压下。他试图掩饰自己的情感,转而用干涩的语调说道:“嘿,你还真容易脸红。”小莹听后,微微一愣,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板着的脸却像蒙了层霜,眼神中那丝温柔转瞬即逝,沉入一片黯淡。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九点左右,陪伴小孩子的家庭作业终于完成,洗濑后上楼睡觉去,亦嘉也心急如火,洗漱好早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憧憬今夜大餐降临的滋味,却如坠冰窖,只剩一丝微弱的希冀。左等右盼,十点多小莹才慢吞吞来到房间,和衣躺下,背影如僵硬的雕塑。闭眼佯睡的亦嘉急忙翻过身子,一把托起她的头枕在自已的臂膀上。这是结婚这么多年以来形成的睡觉模式,可今夜的动作却显得生硬而疲惫。
亦嘉需要夫妻生活时,总会刻意调戏一番,待小莹允许后才可翻云复雨。此刻亦嘉瞧见小莹长发中的几缕白丝,心生爱怜,轻吻她的眼睛、睫毛和樱唇,一只手伸向她胸部。
小莹不耐烦地推开亦嘉的手,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寒风:“胸部疼,别碰。”亦嘉顺势探索她的全身。那是曾经抚摸过多少年百抚不厌的神圣领地,如今却更令亦嘉感到刺骨的陌生。“别碰,疼!”手指刚一碰及桃花园地,小莹斥喝道:“已经告诉过你,妇科病很严重,手脏!”
亦嘉心头一凉,原本储备炽热的火焰瞬间熄灭,只剩灰烬般的余温,只好伸手去扯她的裤子,可她用手紧紧按住裤头不让亦嘉脱掉。几番争执,几度失败后亦嘉的恼火如闷雷在胸腔翻滚,房间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息,窗外偶尔传来夜车的鸣笛声,一声声撕扯着寂静,仿佛在嘲笑这徒劳的挣扎。
亦嘉的怒火瞬间点燃,他不顾一切,霸道地冲破阻碍,强行进入了小莹的世界。在小莹无助的哭泣声中,他完成了自己渴望已久的征服,随后疲惫地倒在一旁,双眼无神地望着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甚至懒得发出一声叹息。两人之间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呼吸都成了多余的打扰。
小莹迅速坐起,穿好衣物,身体却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肚子疼得厉害,仿佛要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亦嘉本就对她先前的冷漠与不配合感到恼火,躺下后蒙头便睡,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般辗转难眠。身边小莹身体的剧烈颤动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搅得他心乱如麻。无奈之下,他翻身坐起,问她哪里疼痛,并轻抚她的小腹,却被小莹推开。怒火不禁在胸腔灼烧,压低声音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故意整我,一躺在床上就这样,让我不得安宁,不敢碰你?”话语出口,却更像在质问自己。
“喜欢抽痉吗?抽痉把我的整个身子都扭痛。”小莹泪花涟漪道,声音细如游丝,颤抖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她哽咽着,喉咙像被堵住般艰难地挤出下一句:“但是你就不能控制自已吗?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不懂得自律……”尾音消散在抽泣中,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亦嘉僵在原地,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小莹继续咽泣,泪水无声地浸湿枕头:“你这人真的没救了,欠下那么多的债务一点都不烦恼,整天就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声音忽高忽低,带着失控的崩溃:“高额的债务吓得我整天心神不宁,哪有心情想这种事!而且我真的很怕过夫妻生活……”她突然哽咽得更厉害,身体抽搐得愈发剧烈,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撕扯着:“以前有个人说过我会跳床,我不相信,被我臭骂一顿乌鸦嘴,现在……现在不得不信了……”
亦嘉内心如被钝刀割锯,既无奈又无力。他望着小莹颤抖的背影,喉咙里像哽着块烧红的炭,却只能沉默以对。沉默,无尽的沉默,像一堵墙压得他喘不过气。窗外月光冷冷地洒进房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仿佛命运的嘲弄。
“信什么信,你神经有毛病!”亦嘉突然嘶吼出声,声音却带着一种绝望的空洞:“好好的怎会去相信臭道士,死尼姑,假和尚之类骗人的鬼话!”他猛地起身,手指攥紧成拳,仿佛要将内心的焦虑与愤怒一同掐碎:“你是有知识之人,头脑怎就如此幂顽不化?那些人的话作为生活的理念谨慎参考,无可厚非,但不可以深信不疑而且奉若神明不折不扣地遵行,那就会走火入魔,大错特错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却愈发沙哑:“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若身体真的有病,有的放矢地治疗很快就恢复过来,根本不是很大的问题。你看,现代医学如此发达,很多疑难杂症都能得到有效治疗……”他语速加快,却像在说服自己,声音里带着一丝微弱的希冀,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可小莹的抽泣却愈发急促,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要将所有恐惧与绝望都裹进黑暗里,亦嘉继续吼道:“可你现在整天被和尚尼姑的诡言占据心头,那是妖言惑众!不知道以前在校时你是怎么学习的,现在又是怎样做人妻为人母?禁欲就能带来好运?只有你这人才会相信。在还没看到好运来临之际,家庭便支离破碎了…………”
“你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不用我管,债务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别连累我及家人。跟你生活,我真是吓怕了,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在惶恐不安中度日的。”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颤抖,仿佛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和恐惧终于决堤,“你今后不许再碰我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分居!”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判决,将空气冻结。
亦嘉僵在原地,喉咙里堵着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望着小莹抽搐的身影,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在被无形的手撕扯。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挂钟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一下一下,像在倒计时着他们濒临崩溃的婚姻。他觉得自己既无奈又无力,仿佛被卷入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连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锈味。窗外的月光愈发清冷,将两人的影子钉在地上,仿佛两个被世界遗弃的孤魂,在抑郁与焦虑的深渊里无声地挣扎。
“你还整天幻想着赚那介绍费?等了多久了,还没拿到一分钱家用。如今家里的开支全靠我的工资支撑,我们中学教师的工资就那么三千多元。”小莹的声音像冰冷的刀片,一字一句割裂着空气,“大孩子学画画,不断地买画板、画笔、画纸,还有各种色彩涂料,这些费用加起来有多高,你清楚吗?你为这些付过几个钱?水电费、伙食费……各种生活开支都需要钱,这些你考虑过吗?”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仿佛连哭泣都成了奢侈,
“整天在外面,偶尔回家就像住宾馆一样,几天后又走了,你有关心过我的情况吗?我感觉自己就像观音附身,等孩子上大学后,我就要去剃度当尼姑……”她突然狠声说道,语气中不带任何商量余地,每个字都像沉重的铅块砸进亦嘉的心口。
“你……”亦嘉一怔,脸上阴晴不定,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喉咙像被堵住般,一时语噎,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望着小莹扭曲的背影,仿佛看着一个陌生的怪物——这是什么逻辑!到底是我有毛病还是小莹有毛病,怎会说这种话?性不是夫妻生活的全部,却是关键纽带。研究表明,70%的夫妻认为性是婚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因此,现实生活中无性的婚姻几乎不存在,那些说法更多是江湖之士胡编乱造的闹剧,小莹居然会信!他感到一阵心酸和无力,自己为家庭辛苦奔波,却换来了这样的指责和不理解。半年前在家时,一切如常。然而,半年后回到家中,情况却发生了巨变。小莹总是拒绝自己,这让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种的关系。他痛苦地思索着,究竟是她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还是她真的有了外遇?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思绪如被狂风撕扯的乱麻,脑中不断闪过小莹包里那些诡异的黄纸片和红纸片——上面歪歪扭扭的符文像无数只爬行的蜈蚣,啃噬着他的理智。在这样一个科技时代,竟然有人相信这些鬼话?而且是与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妻子!他紧握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要将这荒诞的现实掐碎。
人生不能马虎的两件事,一是要找对爱人,二是要找对事业。可如今,两者都像失控的列车,正将他推向深渊。
太阳升起时,他本该全心投入工作,可此刻心脏却如擂鼓般狂跳,太阳穴突突直跳。太阳落山时,本该回到爱人身边,可如今连触碰她都被视作禁忌。曾自以为生活幸福,妻子符合自己的标准,并常以此自豪,可如今却陷入这样的困境。亦嘉的思绪如乱麻般缠绕,疑虑如同无形的毒蛇,紧紧缠绕着他的心,毒牙深深刺入他的血肉。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开这个谜团,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妻子。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将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灼烧而下,却浇不灭他心头的烈火。他百思不解,浑浑噩噩中去见周公了。希望周公能为他解惑,可一夜醒来,周公也是混蛋一个,根本无解。
他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发呆,眼睛瞪得溜圆,心跳如鼓,心里反复念叨着:“今天会是怎样的一天呢?”他既害怕电话铃响起,生怕又是催债的声音,同时又渴望听到林总的邀请,期待签证中心的好消息,盼望新客户的主动联系。他甚至幻想自己中彩票,摆脱所有困境。他在床上胡思乱想,渐渐陷入白日梦中,冷汗却浸湿了后背,仿佛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上爬行。
“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骤然炸响,如惊雷劈裂寂静,亦嘉浑身一震,手抖得差点打翻手机。是表姐夫打进来的。只听他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借的那些钱去年一年的利息七千多元,看什么时候结清给人家,我好给人家回话。”
“噢,好的,这几天我筹措下,凑足时便转给你。”亦嘉答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喉咙发紧。刚才还在祈祷千万别有人打电话讨债,没想到好梦还没结束,催款的电话便进来了,好在小莹已起床做早餐,否则又是一阵臭骂。
他快速起床整理下情绪,以求今天有好心情去对待新联系的客户。此时门铃又响了,亦嘉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腔,他连忙起身开门,看到是老爸老妈,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赶快迎进门让坐。
老妈手里拎着青菜径直走向橱房,亦嘉跟在后面帮忙接过青菜,手指却微微发抖。
老爸喝了口茶,问道:“听小莹说你现在又准备去印度?”
亦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强颜欢笑,声音却带着一丝紧绷:“是的,我考虑再去一趟。”
“这次去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吗?”老爸关切地问,目光如炬。亦嘉的心跳更快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慌乱,微笑着回答:“想再找找新的机会,毕竟印度的市场还是很大的。”他不想让父母担心,所以尽量说得轻松一些,但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几个老板需要紫檀,我准备带他们过去看看,若是能成,可以赚些佣金。”亦嘉解释道,声音微微发涩,“一般来说,成交一单我能拿到货款的百分之五作为佣金。这样一来,如果交易额大的话,我就能有一笔不错的收入。紫檀市场最近非常火爆,价格一路飙升,所以这个机会很难得。”他的语速加快,仿佛在说服自己,也仿佛在说服父母,但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发白。
“那费用谁承担?若做不成,你又什么都没得到,还得赔上机票等费用?”老爸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记重锤砸在亦嘉心头。空气瞬间凝固,气氛压抑得仿佛能点燃火药。
“只能赌一把看看,不然怎么办?”亦嘉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却带着压抑的烦躁,仿佛喉咙里卡着滚烫的炭火。他紧咬着牙关,太阳穴突突直跳,“近来紫檀行情大涨,能运回来肯定赚钱,而我有此运输渠道,正好可以赚上一笔费用。这种买卖风险虽高,但利润也很可观!”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仿佛要刺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看你别去冒险了,那印度人包括政府都不守信用,你即便买到了紫檀,又如何运输?”老爸“啪”地一掌拍在桌上,茶杯被震得发出清脆的颤响。他涨红了脸,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眼中燃着怒火:“买小叶紫檀那是走私,林业部门、警方、海关等执法部门,什么人都可以抓你的,何苦去冒这种风险?倘若万一人也被抓去怎么办?置身海外就是有钱也用不上,何苦呢?再说了,现在新闻整天都在报道国内开始抓腐败,小叶紫檀家具一套价值五六十万甚至一百多万,那都是送礼用的,若是官员不敢收礼了,小叶紫檀及其他红木家具要卖给谁?老百姓有几个家庭会去买这么贵的家具。近年来,房地产市场不景气,红木家具的需求已经开始下降。”他喘着粗气,字字如刀,劈向亦嘉,“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孩子也那么大了,要考虑做事的后果!我看还去打工,赚些钱养家糊口合适些。”
“打工?”亦嘉一听“打工”二字,胸口仿佛被猛地捅了一刀,情绪瞬间失控,声音猛地炸开,如同炸雷:“打工能赚几个钱?怎么为孩子提供优厚的物质保障!”他倏地站起身,却又坐下去,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以为我不想安稳?可打工那点工资,连孩子的补习费都捉襟见肘!这年头,谁还看得起打工的?”
“我看你现在脑子有点不清楚,”老爸的眉头紧锁成山,眼中满是失望,声音因愠怒而微微发抖,仿佛压抑着巨大的风暴:“打工怎么啦?你这房子怎么来的?这么大一幢六层楼的房子还不是你在外打工赚回来的钱盖起来的?若是你去大公司里打工,混上几年后你又可以赚到钱了。 ”他冷冷地盯着亦嘉,语气像冰锥般刺人。
“我也想去打工,可这年纪有点不太适合,公司可能不需要我。”亦嘉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力,却又夹杂着倔强,仿佛困兽犹斗。他避开父亲的目光,不敢大声。
“你是在找借口,不去试怎么知道!”老爸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声音如雷霆般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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