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一个病人,总不能自己跑的,徐习担心有人要害赵灵再栽赃到许潇身上。
毕竟,赵灵无缘无故碰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许潇并不这么认为。
“赵灵这人很聪明,她要闹事早该闹了。”许潇放下手中的书,点了一根烟,坐在窗台边望着外面:“应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离开。明天,我去一趟许家。”
陈南出声:“阿潇姐,你觉得是许队长他们搞的鬼?”
徐习同样愤慨不已,经过前些日的了解,他已经明白许潇所处的水深火热的处境。
许家不过是一头批了皮、贪得无厌的兽,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好在,他在京市遇到最多的就是这种人。
“许姐,让我去吧?”因而,他有些跃跃欲试。
许潇摇头:“这事只能我去。”说话间,她眸色渐深,望向许家的目光已经带上不悦。
许家,不太配合她。
但,应该不会是徐平做的。若说许家就是一个大染池,那么许平只能占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是他那三位弟妹。
许安这人,最是欺软怕硬,但他又不如许全会委曲求全,更不像许珠有个好婆家吃撑。
这事,只怕便是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奶奶许珠干的。
许珠嫁给了城里的干事家庭,其实许家人长得都还算不错,一贯的鼻梁高挺,眼眸深邃。她凭着年轻的好容貌,再加上一些心机,就这么跨越了阶级。
虽是对家,但许潇还是很佩服这位姑奶奶的。她的丈夫姓赵,她只生了一个女儿。丈夫死后,她招了个上门女婿,彻底将赵家的管事权捏在手里。
同时,许潇又忍不住叹气。
这么聪明的老太太,没想到还会有糊涂一时的时候。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饭是一定得吃的。吃完饭后,三人又商讨了一下——许潇去许家打探消息,陈南和徐习则是准备离开的事宜。
若要离开,需要向上面写申请,还要买车票……这些琐事就全部交给了两人。
事情多,两人吃了饭就匆匆走了。看着往日热闹无比的知青点突然安静下来,许潇心中感慨万分。
不久后,知青点就被取消了,就连下乡的知青也会纷纷返城,或在城里扎根,或去地方洒热血。
这是一个时代的落幕,但与此同时,另一个更加盛大的时代正在开启。
旧时代固然破烂、顽固,却依旧是独属于一代人的专属回忆。
新时代更加的严苛,它需要年轻人付出一定的努力与热情,才能与之产生共鸣,才能与之命运与共。
许平四兄妹很早之前就分了家,许平在村里重新建了房屋,至于许安与许全则是去了县城,老屋便留给了许珠,这个最小的妹妹。
上次许潇和陈南去的院子,便是老屋。
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老屋已经残破不堪,墙体爬满了鲜绿色的藤蔓,哪怕是初秋,这些顽强的证明也紧紧扒在墙上不放松。
在一片流动的绿色中,时不时冒出一点淡黄色。
许潇停住脚,望着一片还未坍塌的泥墙。
那里同样爬满了绿藤,一个小女孩正踮着脚尖,伸出双手往上探,在往上一些,两朵开得寂寞却又紧紧挨着的花朵。
也不知事怎么长出来的,植株从墙下长出根茎,长得极高极茂盛,还长出了花。
“你想要这个?”许潇走过去,摘了其中明显大许多的花,她垂眸看着只到自己腰边的女孩。
小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确良娃娃衫,头上还扎着蝴蝶结,肤色不算白但能看出细腻,显然她并不是村里的孩子。
小女孩并不害羞,接过许潇递过来的话,甜甜地回答:“谢谢姐姐,不过,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爸爸妈妈他们不告诉我。”
许潇心间颤了一下,她蹲下身:“凌霄花。你怎么在这里?”
凌霄花,一种据说拒绝秋天的勇者,始终用热烈来生活的花。
小女孩没回答,她反将凌霄花递给许潇,她说:“姐姐,你好像不高兴,可是不高兴,你为什么还要笑呢?”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以想将好不容易得来的花朵送给漂亮姐姐。
没等许潇回答,小女孩突然道:“呀!我该回去了!姐姐再见!”说完,小女孩就跑开了,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前面便是老屋。
果不其然,许潇走进院子,正巧看到小女孩喊许珠“奶奶”。那小女孩便是许珠独生女与女婿的孩子。
见到她,许珠不满地哼了声,可对着小女孩又无比温柔:“囡囡,你先进去找你妈。”
许潇对此没有异议,孩子就该无忧无虑地玩耍,大人的事不该让她知道。
小女孩面露纠结,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许潇。许潇了然将手中还拿着的花递出去:“给。”
小女孩哒哒哒地跑向许潇,满足地拿着花又哒哒哒地跑进房间。
“你来做什么?”许珠的语气说不上很好。
“你们将赵灵带去哪了?”许潇开门见山。
许珠很聪明,而在聪明人面前装傻,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因而,许潇决定将一切放在明面上。
许珠好似没料到许潇的坦诚,她愣了一下,而后抚掌大笑:“许平说你不好对付,我还不信,如今看来,你确实比你那个妈难糊弄!不过,我听说那赵灵跟你结怨颇深,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许潇走上前,抽了张椅子坐下,翘着腿,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看来,姑奶奶对我很了解?”
她的声音很自然地带上一丝嘲讽:“不知姑奶奶费心调查我是为了什么?许平想用我谋权,许安和许全一心想要将我带回县城,那您呢?”
在许潇下乡回到许家村后,许家难得热闹了一次,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就连许淮许染都特意请假回来。
这般兴师动众,他们竟然只为了一件事——他们想要自己照顾许潇。
好似许潇是一个香饽饽似的,这群人争得面红耳赤,你一言我一语地呛话。
当时许潇也是这般,她坐在中心,冷酷地看着自己这群家人。
她当时在想什么呢?
时间久远,许潇已经想不起自己在想什么,可她还记得一件事——若有机会,她一定要跟这位姑奶奶聊聊。
许珠是唯一一个在当时,给了她一件外套的人。
那时比现在冷,应该是初秋,又或许是初冬。
一群人穿着袄子站在院子里,哪怕被团团包围着,还有有一道道刺耳的风呼啸而过,径直向许潇刮来。
她穿着件单薄的衬衫,冷得嘴唇上下打颤,饶是如此,她也依旧不说话,冷眼看着闹剧。
或许正是许家人这般矛盾的心理,许潇跟他们生活久了,也一一复制了去。
她恨许家,同时她又感谢许家,但这种感谢不同于对陈家。
陈家是真正的家,是理想的家,是可以遮蔽风雨、随时可以向大人寻求帮助的家。
许家是暂住的旅馆,是一团亲戚,独独不是家人在的地方。
许珠没说话,她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许潇。
她的眼中没有恶意,更多的是好奇与探究。
她说:“你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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