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消散,就这么泪眼汪汪地、无辜地看着沈承钧。
……沈渊?
这个名字怎么会在这里被提起?
又怎么会在一个周国人的口中说出来?
一瞬间裴砚脑海里飞掠过无数个念头,最终选了保守的答案:“一个故人,沈大人认识?”
“故人?”沈承钧冷笑一声,撤回手,后仰道:“昨晚你昏过去前,叫的就是这个名字,后来郎中给你把脉时,你也不停念叨这个名字。”
裴砚:“?”
沈承钧:“他是你哪门子故人?”
裴砚干笑两声,说:“沈大人听错了吧?我从不认识叫沈渊的人,怎会叫这个名字。”
沈承钧点头,“好,我让郎中进来,裴大人可以亲自问问是不是我听错了。”
裴砚:“……”
“哎哎哎不必麻烦了。”裴砚连忙拦住他,讪笑道,“我想起来了,昨夜我房内跑进来一只受了伤的猫,我看它可怜,就养着了,因为太有缘分了,所以取名叫‘小缘’,可能是我太担心猫了,无意中叫了名字,沈大人是把‘小缘’听成‘沈渊’了吧?”
这下轮到沈承钧沉默了。
他死死地盯着裴砚的神情,可裴砚是谁,他可是脖子上架着刀都能慢条斯理讨价还价的人,他大方地由着沈承钧打量,坦荡地挑不出一点错。
裴砚面色如常,心里却狠狠松了一口气,糊弄过去后语气都轻松不少:“说到这,沈大人有见到小缘吗?一只白猫,没有一点杂毛那种。”
沈承钧好像有点不高兴,想都不想就说:“没见过。”
他站起身,拿过裴砚手上的碗,对他说:“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时候还早,你再睡会,郎中说你身体底子太差,要多养养。”
说完毫不留恋地离开。
裴砚怔怔地看着紧闭的木门许久,没来由的觉得有些愧疚。
奇怪,他对沈承钧愧疚个什么劲,他施施然地躺下,准备睡个回笼觉。
“沈承钧说没见过你就不找了?!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系统!”耳边突然传来系统气急败坏的声音,“本来还以为你终于想起我不见了,正感动呢,合着我就是个借口!”
“哪能呢?其实我打算等沈承钧走后就溜回去找你来着,没想到你先回来了。”裴砚笑道,撑着上半身想坐起来,被凭空出现的白猫一爪子按住。
“话说出来自己笑没笑?还是先躺着吧你。”系统没好气道:“别走两步又晕了,真不知道怎么就挑中了你这个病秧子来做任务对象。”
裴砚闻言也不生气,好脾气地笑道:“那真是委屈你了。”他摸了摸白猫毛茸茸的后脑勺,又问:“什么时候变回本体的?”
白猫被摸得舒服了,发出阵阵咕噜声,眯着眼回道:“你晕过去后没多久就来了两个黑衣人,我没来得及变回本体,被发现后抓走了,还是我机智,趁抓我的人不注意,变回本体回到你脑子里了,不过那时你好像又晕过去了,沈承钧亲自把你抱上车,带回沈府的。”
“鬼知道我一回到你身上看见沈承钧的时候有多吓人。”系统心有余悸道:“他叫了郎中给你把脉,在你床边守了好久,又亲自给你喂药,我等他走了才敢出来的。”
裴砚:“……”
系统说完怒道:“我就几天没守着你,怎么就跟他好上了?你别忘了,要想找到军饷的下落,还得从他身上入手,毕竟他可是最后一个经手军饷的人。”
裴砚听罢不语,反而意味深长地看着白猫金色的眼睛,直到系统炸毛:“你看什么!”才慢悠悠道:“放心,没忘,在咏木宴顺利结束前,我和他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要死了他也不会好过,照顾照顾我很正常。”
系统这才满意地窝回去,“这还差不多。”
裴砚又睡了一轮,醒来感觉烧好像退了,脑子清醒了不说,力气也恢复不少,便试着起身下床。
他下地前试了试,觉得能走得稳当了才起身,走到门前,推开房门。
清晨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进来,裴砚眯起眼,任由阳光洒在他脸上,直到浑身都热起来,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一个端着药碗的侍女走来,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顿时惊呼一声:“裴公子醒了?!”
还没等裴砚应她,侍女端着药碗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对院子里的其他下人喊:“快!快告诉沈大人,裴公子醒了!”
裴砚:“……”
至于么?
不过是睡了一觉,弄得跟他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似的。
最后裴砚还是没能见上沈承钧,据侍女所说,沈大人一早就出去了,至今未归,裴砚寻思着他应该是拿到禁军调令去调用兵力了,便先回了一趟裴家,换了身衣服就往卫尉府赶。
离咏木宴不足一日,街上早已张灯结彩,巡逻的军队随处可见,东市的小摊已经被勒令禁营,整个中央大街透着一丝繁华的萧瑟。
卖烧饼的摊子也被禁营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板车和随风飘扬的招子,裴砚觉得可惜,都怪昨晚昏迷的时候不知是谁在他耳边提了一嘴烧饼,害他被勾起馋来。
来到卫尉府时,裴砚正巧碰上卫尉毕恭毕敬地送沈承钧出门,显然已经谈好了兵力调动。
沈承钧穿得很低调,没有穿官服,太尉令也抵押在了国师那,就连沈府家印,都在裴砚身上好好挂着。可也许是沈承钧“战神”的名头太过于唬人,卫尉把他送到门口还舍不得放人走,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还寒暄个不停。
裴砚走近了些,卫尉看到他,主动招呼道:“裴大人可是为禁军一事而来?”
裴砚颔首:“正是。”
卫尉笑道:“此事在下已和沈大人商榷妥当,裴大人若有想问的,问沈大人便好。”
裴砚“嗯”了一声:“辛苦。”
“那……”卫尉来回看了看两人,后退一步呵呵笑道:“在下就送到这了,两位慢走。”
卫尉看着到不惑之年了,腿脚却格外灵活,几乎是眨眼间就消失在门后,比裴砚见过的顶级轻功还要厉害。
病秧子裴砚表示很羡慕。
也许是看了太久,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沈承钧已经一声不吭地走出去老远。
“?”裴砚连忙快步追上去,“沈大人要去哪?独自一人多孤单啊,我跟你一起呗,路上还有人说说话解解闷,怎么样?”
沈承钧不语,只是一味加快脚步。
裴砚不肯放弃:“沈大人可是要去校场?午门离这远,裴府刚好有采买的马车在附近,可以顺路捎您过去。”
话音刚落,一辆挂着沈字招牌的豪华版马车哒哒地驶上前来,宽大的车厢,走马的马匹,还有挑开车帘后露出来的铺满羊绒的内饰。
裴砚:“……”
他不是嫉妒,只是对系统说“沈承钧监守自盗军饷”的观点更相信了些。
沈承钧头也不回地踏上马车,眼看着人就要走了,裴砚急中生智,掩面呜呜地哭道:“沈大人好生薄情啊,昨夜同房了一整晚,今儿一早就翻脸不认人了,青楼薄幸也不过如此了。”
沈承钧:“……”
裴砚从指缝偷偷观察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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