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
“啊!我在!”
汤碗里的汤汁惊险地在碗沿晃荡两下,月岛灿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筷子。他猛地抬头,伊达航宽厚的手掌已经重重按在了他的头顶。
“刚才那几个三年级的...”伊达航的声音压得很低,粗糙的掌心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没伤着你吧?”
“啊,伊达前辈知道了啊。”
月岛灿眨了眨异色瞳,嘴角扬起一贯的灿烂笑容:“我没事啦!我只是在思考下今天的菜……”
“少来这套。”伊达航突然用力揉了揉他的金发,动作看似粗鲁力度却很轻柔,“下午的格斗训练……”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月岛灿突然站起身,餐盘里的炸虾顺势夹到伊达航碗里,“前辈帮我吃掉吧~”
松田阵平在放下筷子“啧”了一声,墨镜下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
萩原研二正想起身,却被诸伏景光轻轻按住了手腕。
“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诸伏景光轻声说,目光扫过月岛灿几乎没动过的饭菜。
降谷零始终沉默着,灰紫色的眼中看不出神色。
——
走廊拐角处,月岛灿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他靠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异色瞳里映着远处训练场的轮廓。
[系统]
[你为什么会出现?]
脑海中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耳畔回响。
月岛灿将头仰了仰,后背紧靠着墙壁,冰冷的感觉顺着后背一路向上,阴暗潮湿的暗色被洒进来的阳光撞碎,他脸上的笑容加深。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指尖有节奏地轻敲着膝盖。
[是因为我又打乱了什么吗?]
[可是系统啊...]他眯起眼睛,[如果你不提前告诉我游戏规则,我又怎么知道下次该避开哪个节点呢?]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忽然,机械音突兀地响起:
【警告:今日射击课程本应是警校组建立羁绊的重要节点】
【警告:你的介入导致关键剧情节点缺失】
【具体影响:射击课五人组合作救援鬼冢教官事件未发生】
[呵……]月岛灿突然笑出声,指节抵住嘴唇。
[原来这个世界...]他的瞳孔在阴影中收缩,[真是有固定剧情的啊?哇塞!那真是——太酷了!]
玻璃窗倒映出他的笑容,却如打碎的玻璃渣一般,泛着冰冷的光芒。
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脑内炸响:
【二级警告:观测者协议第17条】
【禁止直接干预世界线进程】
[啊?但是……]他轻轻歪头,碎发扫过眼睫,[那之前那些小动作……系统君不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
沉默在空气中凝固了三秒。
【警告:检测到观测者存在试探行为】
【重新校准判定标准...】
月岛灿垂下眼帘,嘴角却微微扬起一个了然的弧度。
【校准完成】
【确认此前偏差值均在容忍阈值内】
【本次射击课干预已超出许可范围】
[就因为这个?]
他歪了歪头,[不过是让鬼冢教官少体验一次窒息play而已。]
一片樱花飘落在他的肩头,被他随手拂去。
[前辈们的羁绊要是脆弱到这种程度...]阳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却照不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他们也不配成为警校传说了。]
[况且——]
他忽然对着虚空眨了眨眼,语气轻快得近乎天真:
[观众们可是比系统你还要确信呢……确信他们注定会成为生死之交。]
[真不公平啊...只有我这个观测者,连下一章剧情都没权限预览呢~]
【系统运行中...】
【警告:检测到观测者情绪波动异常】
【分析:当前对话存在潜在风险】
光屏上的文字突然停滞了两秒,像是系统在谨慎斟酌措辞。
【重新评估中...】
【评估完成】
【维持原定警告级别】
月岛灿敏锐地注意到,系统这次跳过了惯用的“建议转移观测点”的提示。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框,等待系统的下文。
【严重警告:关键节点缺失触发蝴蝶效应】
【本次干涉将导致更严重的补偿性事件发生】
【为弥补此次缺失的羁绊建立机会,后续将发生更高风险事件进行代偿】
月岛灿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上的一道裂痕。
[哈?]他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唯有那双眼睛冷得像淬了冰,[就因为他们今天没救成教官……]
窗外的树影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他的半边脸藏在阴影中,金色的轮廓模糊成灰暗的线。
【因果律会自动修正轨迹】
【但代价会加倍】
【再次提醒宿主:不可干涉,不可变轨。】
月岛灿垂下眼睑,嘴角任旧挂着若有若无的弧度。腕表的金属表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映着他略显苍白的指节。
[但是呢……]他轻轻叩了下表盘,[你这么担心……]
【再次提醒宿主:不可干涉,不可变轨】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以异常高的音量在脑内炸响。
那声音不像往常般平稳,而是像一根生锈的铁钉,被人用锤子狠狠敲进他的太阳穴。尖锐、冰冷、带着不容忽视的刺痛感,在他的脑内横冲直撞。
月岛灿下意识屈指抵住太阳穴,指尖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微微发颤。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异色瞳里闪过一丝罕见的烦躁。
[知道了,我不会插手]
[毕竟,从一开始——]
他瞳孔中的光芒一点点冷却,如同冻结的星河。
[他们的事,就与我无关]
他直起身,整理了下微微皱褶的制服袖口。转身离开时,阳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与不知何处传来的欢笑声渐行渐远。
——
接下来的几天里,月岛灿照旧活跃在五人的身边。
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一点改变……
月岛灿正站在训练场的边缘,阳光将他的金发镀上一层耀眼的光晕。他扬起嘴角,露出标志性的灿烂笑容,朝正在训练的松田挥了挥手。
“松田前辈!那个动作超帅的!”
他的声音清亮明快,像往常一样充满活力。但在他转身的瞬间,没有注意到松田的墨镜微微下滑,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午餐时间,他端着餐盘自然地加入五人组的餐桌。
“今天的炸虾超好吃!萩原前辈要不要尝尝?”他热情地推荐着,眼睛弯成月牙。
诸伏景光温和地应和着,却在月岛灿低头吃饭时,与降谷零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下午的格斗训练,月岛灿依旧活力十足。他灵活地闪避着攻击,时不时发出轻快的笑声。
“月岛,动作不错。”伊达航拍拍他的肩。
"都是前辈们教得好啦~"他俏皮地眨眨眼,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他没有看到身后松田捏紧的拳头,也没注意到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望向那几个正在加练的三年级学员。
傍晚解散时,他哼着歌走在最前面,金色的发梢在夕阳中跳动。
“待会儿见啦,各位前辈!”
他的告别像往常一样元气满满,转身离去的背影看起来毫无异常。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松田才摘下墨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小子最近是不是太奇怪了?”
降谷零望着月岛灿离去的方向,灰紫色的眼眸深不见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几个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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