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拆箱,官刀赫然在列,于太守勾结张大嘴的铁证如山。
沈丘染审讯买卖官刀案,于太守死不开口供出姜凌嚣。
一是执念亲手血刃,为两个弟弟报仇。
二是决不信任沈丘染会秉公执法,供出姜凌嚣,定会遭沈丘染灭口。这对兄弟情谊,他早前看在眼里,姜凌嚣可是为弟弟几乎废了右手。
审讯无果,沈丘染奏折加急,上报朝廷。
京城初雪,越下越大,足足下了一天一夜,整个京城覆盖上厚白,寻常百姓家和皇宫屋顶一色,看似有了短暂的公平。
宫外,一辆板车停下,下来两个官兵,拖起雪地里的冻死骨,像扔垃圾一样抛到板车上。一路走走停停,很快满车。
宫内,皇帝就寝的镇和殿,连走廊都生上了暖炉。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味,宫女、太监行色匆匆。
本就一病不起的皇帝,咳了血,危在旦夕。
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暗流涌动,恐生政变,皇后携太子召集群臣于蛟荣殿,共商国事。
陶公公展开沈丘染加急奏折:“康凌郡太守于克明,勾结拜基藩国,倒卖兵器,砍杀我大峪国百姓无数,已扣押铁证,恳请朝廷严惩不贷。”
众臣震惊,唾骂吃里扒外的于克明。
坐席中,一个身着盔甲,与周围大臣朝服格格不入的白发老头,闭着眼,一言不发。
等众臣泄愤完毕,老头才站起来,身姿精壮挺拔,鹰眼钩鼻薄嘴唇,称得双眼如恶狼,此人正是姬无心。
他盯着太子提议:
“西南既已大捷,沈丘染应当撤兵还朝,押于克明回京严惩,以警示天下所有官员与商贾,结党营私,以下犯上,不得好死。”
太子大悦:“好!以下犯上,不得好死,真是大快人心的一句话,就这么定了!”
姬无心:“我年轻的时候,和拜基蛮子打过交道,他们顽固狠辣,信奉虽败犹荣。这次认败,不过是为了休养生息,早晚卷土重来。不如我朝不过奉上公主一名前去和亲,免去兵力调遣,省下庞大军饷。”
众臣点头称是:
“还是姬老足智多谋!”
“反正有好几个公主也都到了嫁人的年纪。”
太子拍桌咆哮:“我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你们该问我拿主意!”
众臣惧惮姬无心,沉默。
姬无心倨傲轻蔑地看向太子:“你该也问我拿主意。我是皇后的亲生父亲,你的姥爷。”
太子气得拔剑乱挥:“我是太子,你不过是个随时可以废撤的老臣!”
姬无心盔甲闪亮,寒气逼人,一步步迈上殿阶,坐进太子椅。
太子狂躁:“我要定你忤逆之罪。来人!”
无人进殿。
姬无心挑眉一笑,打个响指。
御前侍卫冲进殿,不护太子,却护卫在姬无心身边。
“怪不得你个老小子穿着盔甲来这,早就谋划好了造反!”太子气不过,抓起桌上的戒尺就要打姬无心,姬无心夺过戒尺,狠狠抽了太子手心三下,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太子嚎啕大哭:“倒反天罡,我要诛你九族!”
姬无心阴森一笑,露出细长的尖牙:“我的九族有你呢,傻孩子。”
儿子不成器,父亲专横忤逆,皇后只是冷眼旁观。
“噗通”一声,皇帝的贴身太监进殿跪下,声音颤抖:“皇上驾崩了!”
众臣错愕,跪到地上,痛哭流涕。
一言不发的皇后终于出山:“太子,姬无心身着战甲,是为了以防不测,调兵遣将,助你登基!”
姬无心:“太子是这世上离龙椅最近的人,但要坐到龙椅里,还差一屁股的距离。这点距离,却需要无数条命填补。”
话音刚落,御前侍卫突然拔刀刺向太子——身后,几名太监和宫女“嗵嗵嗵”倒地。
太子吓瘫,倒进血泊,匍匐出一长串乱糟糟的血印子,钻进母后怀里,瑟瑟发抖。
血刀未擦,侍卫转身又刺死几个大臣,血浪四溅,有老臣当场吓晕。
死的都是非太子党派和安插的眼线,蛟荣殿一时血流成河。
姬无心踩着一地热血,命令太子殿唯一幸存的太监陶公公:“去喊御林军进殿,听命新帝调遣。”
皇后掏出虎符,一改端庄慈悲,威严霸气,代帝宣旨:“朕有遗诏,西去之日,皇后暂掌虎符,执掌兵权。国丧未发前,诸臣不得离宫,助太子登基,胆敢忤逆者,杀、无、赦!”
众臣一愣,包括姬无心在内,全没想到皇后在皇帝驾崩前拿到了虎符。
“臣领旨!”众臣跪在血泊里磕头表忠,额头沾上热乎乎的血迹。
姬无心只得使个眼色,让暗中投靠他的御林军暂且听命皇后。
皇后一字一句教太子下旨:关闭宫门,无太子亲批,任何人不得出入,违者斩立决。
她抓起太子的血手,狠狠印在圣旨上。
朝中重臣围困宫内三天。
期间,有人往宫外递消息。
殊不知,宫外从各地暗调的精兵早已包围京城,全城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每个大臣的府门都被兵把守着。妄图谋逆者被揪出,惨遭灭门。
三天后,异党伐除,新帝朱桢本登基,姬无心辅政,太后垂帘听政,国丧发布。
先帝下陵这天,风雪交加,树歪幡飞,披麻戴孝的长队伍和天地混沌成一片。傍晚,雪已积了尺厚,举步维艰。
“枕无忧”客栈三楼开着窗,姜凌嚣站在窗前,望着对面的玄虎堂,愁云惨淡。
玄虎堂早早打了烊,门板贴了【为悼先帝即日起只午间营业】的告示。
实则是因康凌郡战乱,地藏蕨汁断供,面临弹尽粮绝,不得不限量销售玄虎丹。
“冻死了,把窗子关上!”小虎从火炉里掏出块地瓜,也不扒皮就啃,嘴边粘了灰。
姜凌嚣笑了一下,伸手帮她拭净:“长胡子了。”
“哼,你是不是最近也帮别的女人擦胡子了?”小虎没来由一句。
姜凌嚣拧眉:“胡说什么?”
“那天你从宫中回来,袖子上有股脂粉香。”
“乱诌,宫中戍卫严谨,岂是儿女情长的地方。”姜凌嚣愣是没想起袖中盛过竞天公主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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