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大雪纷飞,万籁寂静。
突然,路旁竹林叶尖齐刷刷倒向同一方向,似万只飞镖刺杀,紧锣密鼓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匹白马载后背插满箭的白衣人腾跃而过,所经之处鲜血淋漓,冒出腥膻热气。
黑马载蒙面黑衣人紧随其后,强劲马蹄碾压血迹。
前方悬崖,穷途末路。
沈凌嚣跌在崖边,鲜血染透白衣,棱角分明的五官惨无人色,眸光渐灭,奄奄一息:“我素不与人交恶,你们定是杀错了人。”
他奉大峪国皇命,带领皇家马帮成功开辟了新商路,凯旋之际,在西北边陲遭遇埋伏。
黑衣人下马:“你可是沈三少?”
这是沈凌嚣在江湖上的尊称,他自豪:“是。”
“你父亲可是当朝参政知事沈万湖,外公是康陵郡姜家?”
沈凌嚣:“是。”
“那杀的就是你,今日不光杀你,还有人去杀你外婆外公。”
外婆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外公创建马帮,侠义豪爽,颇受一方百姓爱戴,他自己也从不与人交恶,怎会招致杀身之祸?
沈凌嚣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射出根蛇信针。
黑衣人手掌中针,他摘走沈凌嚣腰间的皇家玉佩,一脚将他踢下悬崖。
此悬崖乃世人皆恐的坠龙崖,投石无声,传闻就算是腾龙掉下去,也绝无生还可能。
坠龙崖底寒潭洞,有个修行台,一只光滑粉嫩、头顶六角的蝾螈闭眼趴着,忽然周身散发出柔和的光晕,照亮了黑洞。
她猛地睁开眼,兴奋地抬起爪子,“咔嚓”咬了一大口。
伤口要滴血下来时,竟快速愈合了。
“我成妖精了!”螈精手舞足蹈扭起来,六个角摇来摆去。
为了最终化成个人身,尝尽人间热闹,蝾螈为此修炼了百年成精,只要十二时辰内找到一副活人身子做“母株”,就能脱去妖气,结出肉身。
一会儿,她一定挑捡个漂亮的“母株”,因为“母株”的美丑决定了她结出的肉身的美丑。
突然,六角蜷缩,螈精止住扭动,变得愁眉苦脸。
当初选址,生怕有人打断修炼,她特意找到这个连老鼠都不来的犄角旮旯,可没想到百年后,活人也不来啊!
十二时辰内,若还没附身“母株”,功力打回,她要重新修炼一百年。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螈精忽然嗅到一丝微弱的活人气味。
往洞外一看,一个血呼呼的人影从天而降,螈精劝自己“别挑了,就他了”,脩地钻出洞口,附其身上。
坠崖砸进溪中,沈凌嚣竟然没粉身碎骨,但泡在水里一动不动,像具死尸。
“哗”,溪中骤然掀起滔天巨浪,岸边飞石乱卷,沈凌嚣腾空,在浪柱中翻身搅动。
他眼皮沉重睁不开,感觉一个诡异的东西在体内乱窜,骨骼被撑得“咔咔”作响,疼痛无比,再次昏迷过去。
浪柱稀里哗啦落下,沈凌嚣和一个突然多出来的裸女摔在溪中。
裸女顾不上疼痛,捧脸对着溪水照照,而后哈哈大笑:“好美,好美,我的母株真不错。”
不知过了多久,沈凌嚣感觉有一只鸟的软喙蹭过脸颊,他不知怎么就浑身燥热起来,努力睁开滞重的眼皮。
一个X身X体的女子搂他在怀,两只红色柔软鸟喙正冲着他的脸!
沈凌嚣猛地推开女子,拉紧衣衫,别过脸,绝不眼神猥亵。
女子咯咯笑:“母株还挺害羞。”
什么母猪小猪的,沈凌嚣只当耳边风,他更关心从万丈悬崖上坠落,为何没有粉身碎骨,“发生了什么?”
女子得意笑着拍拍胸脯:“本螈精附身于你,将修炼的日月精华固住了你的元气,你得以续命不死,我得以化身成人。”
“什么?你是妖精?”姜凌嚣难以置信地打量她,又觉不恭,赶紧脱下外衣让她穿上,这才重新打量。
她双眼清亮的毫无杂质,不含人类的七情六欲,其它地方和凡人并无二致。
螈精捡起溪水里的箭,“刚才你扎得跟个刺猬似的,我一根根给你拔下来的。谁要杀你?”
沈凌嚣这才摸了摸伤口,早已神奇愈合,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个妖精。
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也没个头绪,只有尽快回京,借父亲势力查明暗杀真相。
沈凌嚣转身寻找山中出路,螈精跟上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为什么?”
“你是我的母株啊。”
她又在胡言乱语,但想起她救了自己,沈凌嚣默默认领了“小猪”。
回京要有马和盘缠,可二人身无长物。
沈凌嚣一路打听去至衙门,求助县太爷。
西北边陲常有外敌骚扰,平息战乱、赈济灾民,县衙也不富裕,但看在沈万湖大人面子上,县太爷硬凑出两匹马,一百两散碎银子给沈凌嚣二人。
螈精骑上马赞叹:“你爹名字真好使。”
沈凌嚣心生感恩:“那是我父亲德行服人,恩泽后代。”
走了没一会儿,噼里啪啦天降冻雨,行人慌乱避雨,踩伤一只鸡,横在路当中。
螈精跳下马,准备一脚踢飞鸡,被沈凌嚣拦住。
他撑开伞,蹲在鸡旁,为它遮风避雨,自己淋得瑟瑟发抖。
等鸡缓过伤痛,一瘸一跳躲到屋檐下,沈凌嚣才重新上马赶路。
刚出城门,路边草丛跳出个少年劫匪,衣着褴褛,菜刀生锈,生涩业余:“请你给我钱。”
一看就是家里揭不开锅,走投无路了。沈凌嚣心软,将盘缠取出半数奉上,权当救济。
劫匪从沈凌嚣手中拿银子时,螈精从背后捡起一块大石头,照头砸下去。
脑浆子飞溅,她拍手大笑:“开花喽!”
沈凌嚣抹了把脸上黏糊糊的脑浆,直犯恶心,手也止不住地颤抖,又恐又怒:“你怎能滥杀无辜?”
螈精啧了一声:“他是劫匪,哪里无辜?就算他无辜,死了一个,满大街不还都是人吗?你喜欢哪个?我给你活捉来玩玩。”
妖化成的人,一无天良,二无人伦,与他为人处世截然相反。
沈凌嚣实在无法忍受:“念在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人身的恩情上,剩下的这些银子都给你,自此分道扬镳。”
螈精一脸无所谓,打开火折子,掏出鸡,就地开烤。
沈凌嚣定睛一瞧,鸡冠上有块黑印子,正是他撑伞保护的那只鸡!
他气得发抖,“啪”地抽马,风驰电掣离去。
傍晚,行至前方城门口,几个脏男人边解裤腰带边扯着一个年轻女子往路边树林里去,女子大喊“来人啊!”
沈凌嚣勒马呵斥:“大胆!朗朗乾坤,竟敢强抢民女!”
脏男人:“去去去,不懂别乱管闲事,刚才是她先调戏的我们。”
年轻女子转头,泪光点点:“救我!”
竟是螈精!
沈凌嚣翻身下马,对着几人拳打脚踢。
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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