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脸色微变，他抬起眼睛悄悄观察着许越笙。
许越笙这个人是公认的脾气差，难伺候，上流阶层其实不少人都看不上他，奈何许越笙背靠许家，还有个能力出众的大哥。
听说前些年许越笙其实闹得很厉害，本以为许家会受不了将他扫地出门，却没想到他至今仍旧好好的。
事情发展到，不管是婚生子还是私生子，总之都是许家不能招惹的宝贝少爷了。
老板斟酌了下说，“294号这个人脾气虽然看起来还行，但实际上倔得要死，当初跟我们签约的时候签的也是自由度比较大的短约。许少爷要是对她感兴趣，我可以代为传达，但是她这个人死心眼，要是……”
楼下的战斗已经开始，许越笙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不大却格外清晰的声响。
老板讪讪地闭了嘴，知道这少爷是有些不开心了。
想想也是，作天作地好几年了，现在有人拂他面子当然会有脾气的。
许越笙靠坐在沙发上，浅色瞳孔里闪烁着奇异的光，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294号。
*
砰——
这一拳打在了荀渺的肩膀上，顿时整只胳膊都如同失去了感觉一般的麻木。
荀渺后退半步站稳，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抬起来，看到站在她对面的Alpha挑眉看她，目光里满是挑衅。
参与决斗的选手是不允许在决斗场上语言挑衅对手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戴上了一个黑色的面罩。
不过这样做的出发点是为了贵人们的观看体验，毕竟很多选手在挑衅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很难听，这些话贵人们会觉得粗鄙，尽管这样更加粗鄙的游戏他们也乐此不疲地玩着。
对方的嘲讽显而易见，选手们私底下几乎不会碰面，但是对面的这个荀渺恰好碰过面，而且还是对方主动上门找的她。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挑衅。
荀渺移开视线，目光若有若无地从顶楼的顶级VIP包厢的窗前掠过。
那间包厢是沈家的固定位置，只不过沈家已经很久没有人了，可是今天，那个包厢再次亮起了灯光。
这次没白等。荀渺心里想着，再次抬起的双眼骤然变得狠厉，直直地看向对面的Alpha。
对面的Alpha尚且没有捕捉到她这一瞬间的变化，然而也仅仅就是这一瞬间，荀渺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他的面前，一脚蹬在他的膝盖上腾空跃起，随即一拳将Alpha的头砸向地面。
局势瞬间就被逆转，不仅是旁边看台的观众没有反应过来，就连被荀渺摁倒在地上的Alpha也没有反应过来。
撞头的那一下，荀渺用了几乎全部的力气，Alpha瞬间便在台上晕死过去，接触到台面的手指还在不住地痉挛着。
呼唤声、口哨声随即爆发，此起彼伏地响起，观众兴奋地大喊着荀渺，猛砸座位一边的摁钮，为这位一击即中的女Alpha投下难以置信的打赏数额。
荀渺的表情依旧如上场之时那样，她整理了手上的护具，这回没再遮掩而是直直地看向那间特殊包厢。
看了两三秒，她右手在自己的额前划了下而后落在胸前，停顿两秒，放下。
这是一个标准的礼仪手势，在正式的社交场合之中用以表达对客人的尊敬。
看台上的观众们寂静了一秒，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她在看谁？”
“谁能让294号低头？”
包厢内，许越笙的右手握着自己的手杖，勾唇一笑，对老板说，“我想，她应该不会拒绝我的要求了。”
老板的眼神茫然，也不知道294号今天怎么忽然改变了态度，但说出去的话当然不好收回来，他只能点头应是。
“让她来见我。”许越笙说。
老板让服务员去叫人，然而不到五分钟服务员就回来了，身后空空荡荡的。
服务员有些磕巴，“294号已经，已经走了。后台说她下场之后换了衣服就直接走了，还把自己的东西也都带走了，说以后不会再来了。”
“你说什么？！”老板震惊地提高声音，他扫了眼许越笙，又斥责道，“还不赶紧去找人！”
许越笙抬起手，“算了。”
老板瞪了眼服务员，然后让对方立刻下去，别在这里碍眼。
许越笙双手搭在手杖上，撑着自己的脸悠悠地说，“好大的谱啊。”
老板没敢说话。
294号确实就是这样的性格，要不是因为太能赚钱了，谁愿意签这么一个Alpha。
但是许越笙却笑了，他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裤腿，对于这样的环境显然有些嫌弃。
老板犹豫了下，“那这个……”
许越笙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似的，“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了。”
＊
“你现在正是有名气的时候，还有实力，现在突然放弃不做了也太可惜了。”
荀渺离开前她的同事——勉强叫作同事吧，是这样劝她的，她没有解释这是为什么，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气得那个同事眼前一黑。
但他也知道294号这样的人要走是拦不住的。
“真羡慕你，感觉就算是转行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
荀渺这才回头看了眼喋喋不休的人，说了句，“你不适合做这个。”
“……我靠，你什么意思？”
荀渺走出地下决斗场，重新走到街上的时候，她觉得还是这种日常生活的噪声更好接受一些。
这里与地下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血腥暴力，一个祥和安宁，一个喧嚣奢靡，一个普通平淡。
荀渺很随意地在街上转了两圈，然后往自己的住处走。
然而等到她到家的时候，一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豪车停在巷口，将唯一的进口堵得严严实实。
与不久前出现在这里刻意保持低调的车不一样，这是一辆真正的豪车，以至于荀渺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了不少打开窗看起来的贪婪的眼睛。
熟悉的场景，车窗落下，露出一张更年轻的、更漂亮的Omega的脸，他用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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