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前尽是夜空,浓烈的黑暗盖住目之所及的所有方向,让你不能确定黑色之中是否真的空无一物,还是说这夜色是某种压迫万物的绝对力量。
大自然,只剩微不足道的雪片,还要以风暴为力,以雪花为剑,毫不停歇的涌入黑夜,尽管这白色沙暴预示刺骨严寒,却激励生灵们燃起勇气,踏破雪面,迎战煞白的辽阔雪原。
在西方苍茫雪域的边缘,雪地陡然升高,形成一座宏大山丘。红莲和铃兰用望远镜看到山丘顶端矗立着一座自发光的圆柱形巨塔就是家园堡,家山南侧坡度相对平缓,露出了伸入山体的部分巨塔,能看到塔底有银色人形物体在阵地内巡逻。
雪山坡上有南极人类构筑的大型居住舱和防御工事,再下方是多个严防死守的大型矿洞,洞外有数座小矿山,空地上分布着很多矿车。矿灯闪烁,冶金设备的巨大机械臂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挥动,每一次轰鸣都震颤着山谷,空地西侧有一座大型石制建筑,门口守卫森严,近万名穿着棉衣的少女在寒风中进行体能训练,以上种种共同构成了南极的采矿基地,也被称为第一工业局。
然而,红莲在前往第一工业局之前,先要考察白雪大地前方横亘的陡峭山峰,山壁被常年累月的暴雪侵蚀到只剩坚硬的岩石,冰雪包覆这些岩石形成一面山墙,是南部山脉直插西部雪原的一段防御墙。
红莲将望远镜看向山峰的顶端,能晃见几个人影,负责监视和防守西部关口的哨塔就在那里。
铃兰招呼红莲上车,二人往西方的采矿基地进发,红莲敞开车门,探身观察,山墙后方有冰洞和滑雪道支撑,层层叠叠,地形格外复杂,一台巨大无比的履带式机械要塞向冰洞内移动着,山壁之上有数量不明的哨塔,共同组成第二工业局。
两处工业局之间是平坦雪原,一辆孤零零的运输车在雪面上行驶,红莲察觉该车方向和自的车一致,就关上车门。
“不好办啊。”
铃兰帮红莲拍掉她身上的积雪,好奇她只穿单薄的黑色校服却在大风中侦查很久,再听她说这话,就问:“姐姐是在考虑群体战的难度吗?”
“是。那些刀锋状的山墙有人工浇筑的痕迹,高低错落的哨塔火力点覆盖了所有登山道,意味着攻方要冒着枪林弹雨去冲那些冰洞和滑雪道,内部情况复杂到难以想象,那台机械要塞还是可移动的,即便攻占要塞和各处哨塔,她们还能沿南部山脉撤回首都。”
“不是说攻占要塞就算赢了吗?”
红莲听到铃兰的问题,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铃兰起初脸红的低头,后来摇头甩掉,一对金色双马尾左右扰动。
“我是感叹南极古人的智慧,第二工业局几乎是片不破的防御带,与第一工业局互成犄角之势,协防严密。南极的西部防区,从北向南以家园堡为第一道,第一工业局为第二道,第二工业局为第三道,彼此钳制。”
待在红莲身边的人,总能得到这样战略层面的思维启发,铃兰性情独立刚强,需要些宏观视角辅助成长。
之前追踪她们的运输车超车了,高速前往采矿区,红莲站起来,扒车窗观望那车,嘴里不禁嘟囔道:“应该是第二工业局的黑巴局长,她今天有一场比赛。”
“您认识她?”
“有过一面之缘。”
“喔?”
红莲坐回长条座位,车厢摇晃,二人喝了一袋自动加热的袋装水,这种水袋装雪后自动过滤消毒,产生纯净的温水。
“北极岸防连城黑家主的备用继承人,黑巴,短期担任过第四城区将军,后凭黑家主的人脉,入籍博物馆都市,却独自返回连城,我初到连城的时候,巧遇她负气出走。”
红莲回忆着那天在高空热气球上俯视黑巴游走在防卫严密的物资区,展现了出众的体能素养。
“她拿了一些生活物资,驾驶一辆简易机械雪橇,单人横穿冰海,来到南极。”
“横穿?冰海!”
铃兰惊呼后说:“南极只有风信子大人能独自来往于冰海面,她太鲁莽了,居然活下来了!简直是奇迹!”
“那段经历显示出她非常偏执,即便毫无生还希望,也要离开北极,这份意志很罕见啊,还有指挥经验和出色武技,总之是位不好惹的人物。如果铃兰与她对战,切勿轻敌。”
“那大概是不可能了。”
“怎么说?”
“她第一场对战的是野芹副官啊!”
“那人很厉害吗?”
“红莲姐姐你还不够了解南极,这里的人从未打算坐以待毙。”
武力是科技的阴暗面,夜星有三类技术,北极擅长灵能和电子机械技术,南极的机械技术失传,只剩血肉生物技术。出于维持民众健康的需要,首都孕育罐基地和业凰学院孜孜不倦的开发基因遗传学,正面成果就是先进治疗椅,负面成果就是白猫部队。
冰雪女王在世时期,谨慎的在首都开展生物型人造人的研究项目,意在创造抗衡侍灵的超级士兵,所以还在家园堡孕育罐基地同期训练超级士兵实验体。
当,时还仅用基因技术和辅助药物增强实验体,恶毒女王在位后,大幅提高实验体的训练强度,传言该实验体已获得超越人类百倍的身体能力,她的实验代号是野芹,剧毒之花。
谈及母女,即重要人物的备用继承人制度,是采集生母的基因,再从基因库中优选基因结合后的胚胎,这项操作用在处于孕育罐内的重要人物被确立为继承人后就启动,是为了保障,始终有继承人可用,所以二代,甚至三代人的年龄相差不大。
恶毒女王与她的继承人紫洋同龄,名义上是后者的母亲,兼有教育后者的义务。
三家内乱虽然结束,但三位家主的暴行和折磨,对银雪公主心理层面的污染根深蒂固,她将这份恶毒当成正义,憎恶世界和每个人,将自己更名为恶毒女王,还将毒心术与权谋一并灌输给她的继承人紫洋,从首都卫戍军团和千阳两家军团中精选素质优秀的忠诚军士,调拨给紫洋建立第一工业局。
紫洋还有超级士兵实验体野芹副官,真可谓是重兵在握。
不过,第一工业局紧邻侍灵部队占据的家园堡,是最前线,这也反映出恶毒女王可能记恨冰雪女王没把她保护好,饱受折磨,所以她也要让自己的女儿也尝尝危险的味道,
铃兰将第一工业局的背景介绍给红莲,运输车驶入采矿基地,两人下车即收到站队严整的黑衣社员敬礼,红莲发现她们腰间都别着军刀,其他学院无此装备,就诧异的回了一个岸防连城使用的手礼。
暴风席卷着矿堆和钢铁设备,每五千人一队,四队人员在此等恶劣环境中操练,少女们喊声齐整,少有的掉队者会被教官集中在一起进行更严苛的运动。
矿山隧道口深陷寒冰,看起来像多个冰洞,这说明矿洞历史悠久,不时有小队护送着矿车和崭新的运输车驶出,装载钢锭的矿车会驶入矿洞,红莲推测洞内有很多大型工业设备。
矿洞上方的东西山坡上还有四队社员在练习登山作战,高空的狂风更加凶狠,常有人员滚落下来。
种种迹象反映出此地氛围充斥力量,红莲皱眉后带着铃兰沿人墙构成走廊前进。
她们身边的社员穿黑色棉布大衣,动作一致,大风汹涌却丝毫不颤,约有一千人在此组建人墙,墙后有教官巡视监督,红莲边走边望,前方是家山脚的坐西朝东的大型石制建筑,大量教官来往于百级台阶,进出上方石柱支撑的大厅,古典的建筑风格证明此厅也是历史遗物,可能是古人调运矿石用的指挥所。
红莲迈上石阶的时候,转身回看,见大部分在户外操练的人员都撤回矿洞了,她再抬头向上走,眼见台阶上的黑衣社员都赫然站立,气氛肃杀,全是敌意。
这种场面对红莲来说不足为虑,她和铃兰路过两排石柱,进入漆黑的大厅。
嘭!
铃兰扭头看身后的石门重重关闭,红莲感知到大厅内有30人,角落中有一人的杀气极为凶悍,大厅的三排顶灯依次亮起,灰砖地面上铺红毯,左右墙边站着些观众,正对她们的尽头有三面红门,门前摆了四把金质单人沙发,黑巴在左,居中坐的金发女子正是紫洋,红莲步伐稳健的走到右侧沙发坐下,铃兰看这两位会长身后站着副官,就也站到红莲身后。
红莲不知道紫洋这一番折腾是在演什么,就说:“那开始吧。”
“别急呐,红莲会长,我的学院场地少,只能用前厅将就了,你别介意呀。”
“你是摆出一番气势,杀我威风罢了。”
“噗!”
黑巴听完红莲的话,忍不住笑出声后说:“我就说这种把戏没用。”
“你!”
黑巴不管紫洋生气,走到红莲右手边的沙发坐下。
“我听说你是最近才来南极,能跟我说说北极的情况吗?”
红莲很乐意观察黑巴的样貌,精致的斜边黑色短发,含情脉脉的眉眼,弧线漂亮的尖脸,白皙靓丽兼具几分英气,让人无法移开目光。黑色的双排扣紧身衣勾勒出健美的身形,外罩黑色披风,金色扣子和边缘装饰在黑色中闪烁,有着美艳和中性结合的美感。
“我走的时候,情况不算乐观。灵能会在博物馆都市和岸防连城之间建造了侍灵载具工业带,我帮贝比调任了工业带新军将军,协调天家主和黑家主的联系。一些情报显示,灵能会向冰海中心的人工岛持续增兵,对岸防连城形成南北夹击。我估计黑家撑不住的时候,会向南极撤退。”
“好吧。”
黑巴说完这句,便不再理人了,红莲猜她性格就是这样直接,想到什么说什么,现在正为黑家担忧,就突然冷落旁人,显得孤僻冷漠。于是红莲看向她身后的绿发女子,是那位藤萝副官,一身白袍,神态平和,一副学者气度。
红莲想到副官,就想起铃兰说过黑巴对战是什么超人副官,就扭头看向紫洋身后,此人穿着黑色的长袖制服和长裤,大腿和前胸的脂肪弧线不像是饱受锻炼的体魄,再看她白色短发翘边,有一对细辫子长至腰间,面容清秀,最特别之处是她戴了一副圆框眼镜,这个时代没人患有视力缺陷,很是奇怪。
她也看红莲,有那么一瞬,红莲感觉她似乎透过镜片看清自己的内心,而红莲也看清了她眼中有难以捉摸的自信和战意,对方移开了视线,气场衰弱下来,似乎有意隐藏自己。
“你看什么呢?”
紫洋注意到红莲的视线,就扭身向后看,那女子扭头看向空地,避开了紫洋的凝视。
“噢,我听说黑巴会长要跟野芹副官对战。”
“她才不是野芹!”
紫洋说着,离坐,走到大厅中央,转身喊道:“过来呀!”
那名戴眼镜的女子对红莲和黑巴点头行礼后,走向紫洋,墙边的社员递给紫洋一把橡胶剑,给眼镜女子一把橡胶长枪。
红莲借此空闲,向藤萝问道:“那戴眼镜的女生是谁,资料中无此人啊。”
“答红莲会长,她叫荷。”
“荷?”
“嗯,据说是散落在野外居住舱幸存的流民。紫洋会长不介意这样来历不明的人加入,她在参谋部的战术推演中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绩,还单人挑战全体参谋。”
“参谋部?”
“嗯我们身后的三道门依次是后勤部,指挥部,参谋部。”
“她赢了吗?”
“完胜。却因此得罪了所有参谋。”
红莲听完,看看大厅场地内,互相试探攻击的两人。
“紫洋好像也不太喜欢她。”
“红莲会长卓见,聪明人之间沟通需要大度的器量,尤其是比自己聪明的人更难包容。”
“既用又防的关系吗,好累啊。”
要强是所有强者的共同特征,然而普通人只追求片面的争强好胜,忽视了对世界的观察和解构,强者在成长过程中,自然获得独特的视角和心得,支撑他们在某一领域有远超常人的能力,这些强者引领的方向构建了人世的形状。
我们看任何时代的人世,总有这种无可挑剔的绝对强者,人们的愿望将她捧上高起点,所有能力信手拈来,毫无短板,能随心所欲的谋划有效行动和调动资源,说的就是紫洋。
金色长发在脑后盘住,再别一个紫色蝴蝶结,观感高贵纯洁。正脸两旁留着龙须鬓发,显露知性和贤淑。明眸长睫,一脸纯真笑容,好像下一秒就要倾诉告白之语,这便是公主级教育培养的清澈气质。短款风衣式的黑色制服搭配长筒靴,身段不必细说,应有尽有,曲线曼妙兼顾少女的青春体态,是日积月累的高强度自律的成果,剑术是她学过的精英课程之一,于是随意乱戳,就有几代剑术大师的穷尽毕生所学领悟的攻防要领。
紫洋的剑术不算犀利。
然而,荷主动的陷入了被动防御,这听起来很怪,实际情况就是这样,荷横枪格挡,紫洋每每出剑都被荷预判防住,这种冷静观察并预判敌人动作的心境很像真我剑术的静界,只是荷不会施展一命剑。
两人实力不分伯仲,斗了半个小时,紫洋有些急了,缓缓挪步,背对红莲和黑巴,佯攻了几剑后,荷退后一步,对峙了数秒。紫洋突然不顾一切的大跨步进攻,荷刚想反击就收手了,被紫洋追击到正门附近才弃枪忍输,开门出去了。
黑巴等紫洋坐回金椅,就嘲讽道:“太难看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少说我,管好你自己!该你上场了。”
黑巴一刻进入战斗状态,推座,向前一跃,长靴触地,位于场中,接过橡胶长剑,双手顺剑,摆好架势。
角落走出一人,她四溢的杀气惊的红莲也扭头观望,只见她走到紫洋身边,侧耳听着什么嘱咐,黑巴持枪的位置有些特别,红莲猜黑巴的惯用武器是长柄大剑。
野芹满脸坏笑,点头听完紫洋的私语,单手扬天,接住别人抛来的标准橡胶剑,走到黑巴身前五步远,也直立不动,二人谨慎挪步,侧对红莲和紫洋。
白色方巾和短袖衬衫像水兵打扮,一个黑色发箍把纯白短发绷散,标准美人样貌,眉眼是小瞧对手的感觉,再搭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给人的印象是既嘲弄又恐怖。下身穿着黑色高腰短裙和连体靴,值得注意的是她腿部肌肉异常精健,再看她胳膊和胸背的肌肉线条也非常人能及,更惊人的是她呼吸频率与身体运动同频,似乎时刻保持着高昂的战斗心智。
野芹的第一击就触发顶尖高手对决才有的全场凝息,一阵强风吹动每人发丝,踏步声落,普通人甚至没看清野芹的动作,就见她单腿半蹲在黑巴身前,左手剑被黑巴双手立枪当住,剑和枪都被野芹这一个跨步释放的势能掰弯成月牙形,所幸黑巴武技出众,在千钧一发之际,挪步到侧面躲开了剑击。
但是黑巴手中的长枪被压力束缚住了,如果稍有松懈,长枪就会脱手,所以没法做其他动作,野芹就是用绝对力量压制一切技巧。
红莲目击过侍灵的速度,单论敏捷,野芹能和侍灵打成平手。
肌肉少女的第二击竟然是保持持剑的力量不变,转身用出大摆拳,人们甚至能听到拳风的呼呼声。黑巴别无选择,松手向后跳,灵巧的控制双脚,踢长枪挡住剑击,继续上踢,击中野芹摆臂的关节,随后用后空翻拉远距离。
二人第一个个回合的较量结束,野芹站定,看着已经弯成弧形的橡胶剑和长枪,笑了笑,随手扔掉,揉揉自己的肘关节,原地一个踏步侧冲,左右闪了两下,跃到空中使出一招雷霆万钧的横摆腿,正常人根本做不出这套动作,每个侧滑加弹跳都有可能让自己骨折,更别说蓄力到前冲和旋转惯性合力的踢腿了。
黑巴向右微动片刻,立刻左跳,这个假动作骗的野芹略微调整向左踢的力道,却还是踢中了黑巴的上臂,黑巴忍痛出拳,打中野芹的侧脸并踢中她后背,而野芹落地后还有势能,转动半圈的扫腿,绊倒了黑巴,二人起身移动。
野芹的高抬腿和直刺拳都被黑巴躲过,野芹要用擒抱,一根半弧形的橡胶剑斜挡在她身前,黑巴趁势绕到野芹身后,两人掰扯不动,僵持了5分钟。实际上,黑巴全靠橡胶剑的张力锁住野芹的发力,肌肉女想起了力量差距,退步施展一招过肩摔,要知道大厅全是硬质石砖,黑巴已经无力调整身姿了。
紫洋感觉身边忽吹疾风,野芹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拉了一下,红莲接住了即将用背和后脑硬触地的黑巴。
“比剑,剑弯了,就别打了。”
野芹质问道:“那算谁赢!”
黑巴揉着上臂,拍了一下野芹的肩膀。
“超级士兵赢了。”
她说完就带藤萝离开了大厅,四张黄金沙发,只剩红莲和紫洋安坐。
下一场比赛要等曼达到场,紫洋假装云淡风轻的聊天。
“哎?红莲?我刚才看你出手的速度有点快呀?”
“你真的看清了么?”
紫洋选择无视自己不想听的话,侧倚着沙发,轻卷耳边鬓角。
“我的手下啊,有不少是参加过三家内乱的家伙,她们见过玛丽安的御前军团只用长剑,身法神速,无视刀枪,嘶!就像你刚才一样啊?”
原来第一工业局的社员都配军刀是这个原因,红莲倒是不讨厌思维机敏的领袖。
“该有的时候,大家都会有。”
“喔?我就觉得剑术比赛是有让全员熟悉刀剑的意味呐!”
“问题在于紫洋会长有了,要做什么用?”
紫洋不自觉的把身子歪向远离红莲的一侧,用另一只手再卷鬓角,红莲注意到她睫毛不停的跳动,很难想象出这张天真面孔又在酝酿什么鬼主意。
“当女王啊!当女王呗!还能是什么?”
她用最单纯的说法答复红莲,还一脸纯真的看着红莲。
“你现在的待遇,和女王有什么区别?”
“哼!那红莲想干什么呢?”
“身先士卒,和大家一起抵挡灵能会的大军。”
“哟哟!”
紫洋扭脸,扬高下巴,避免被人看到丑的表情,摸摸耳朵,大概是想用掏耳朵的动作嘲讽红莲,却想起不雅,于是作罢。
“我啊,最佩服你这种人,冠冕堂皇啊?义正言辞啊?那脸皮!啧啧!更佩服有人听信你这套蛊惑人心的说辞!替你卖命!还你身先士卒?我们死的就剩你一个的时候?恐怕你都不见得上阵呢。爬高位不就为了享尽荣贵,最后再死?”
红莲面带不悦的说:“清者自清。”
“哼!”
“我怎么想是我的事,我在问紫洋会长,侍灵大军到时,作何打算!”
“我怎么想也是我的事,红莲会长,不必操心。”
“愿你坚守这份高傲。”
紫洋一时收敛傲慢,嘟着嘴,扫看一眼红莲,大厅正门通的一声撞开,曼达大步走了进来,她俩起身示意让她坐下。
“不坐了,调动运输车的公事繁忙,快点开始吧,真不知道玛丽安要这么多车干嘛。”
曼达撸黑色夹克的袖子,拽紧手套,接剑,黑色皮裤迈腿,摆好姿势,单手曲掌,示意紫洋过去。
这两人的战斗因为毫无悬念,变得有些乏味,红莲看得出紫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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