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上下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喻闻雪将事先准备好的迷药下到喻父喻母的茶水里,得了空,忙不迭从侧门溜出去找林清婉。
自从得知侯府里有人给她下毒,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甫一进门,就见林家院子到处堆满各种草药,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严肃的神情。
“闻雪。”林清婉手里捧着一摞厚厚的书,面上有些局促,道:“抱歉,家里有些乱。”
数日未见,林清婉照比在行宫的时候更为消瘦,连衣裳都宽了不少。
喻闻雪拉着她的手,看了一圈,问道:“发生何事?”
林清婉抿唇:“半月前南方洪水,如今洪水虽已退去,但百姓中有不少人出现高热不退,咳嗽咳痰的症状,极有可能是……”她顿了顿,小声道:“瘟疫。”
“瘟疫……”喻闻雪喃喃道。
她记得这段剧情,林清婉随父亲林院正一同去南方救治灾情,不幸感染瘟疫,连续高热不退,若非有女主光环,必定会丢了性命。
后面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身子骨仍落下了病根,成婚后连腹中的孩子都险些没保住。
“阿爹近来一直在忙此事,我也想出一份力。”林清婉捏着医书,靠在她的耳边,道:“还有一件事,我不曾与人提起,希望你不要告诉廷哥哥……”
“你不能去。”喻闻雪知道她要说什么,先一步阻止道:“那里危险,我不放心。”
“没关系,我是去治病救人,而非上战场杀敌。”林清婉反握住她的手,劝慰道:“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女子也该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总不好困于这后宅,庸碌一生。”
“我也想为受灾的百姓们做点什么。”
喻闻雪松了拦着林清婉手臂的力道。
林清婉就是这样一个人,单纯,善良,无条件的牺牲自己,甘愿奉献。
她想都未想,脱口而出:“我陪你一起去。”
林清婉摸摸她的头:“你不懂医术,万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摇摇头:“我跟廷哥哥都不会放心的。还有二公子,他也不会同意的……”
“小姐,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丫鬟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对话,府里小厮搬着药走来走去,忙得不可开交。
喻闻雪没有打算多留,扯出个牵强的笑容:“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似是想到了什么,林清婉偏头看她:“对了,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与我说?”
“没什么,你先去忙吧。”
林家已经够乱了,她不想再麻烦林清婉为她的事操心。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还有别的办法。
让喻闻雪没想到的是,侯府即将送表姑娘出嫁一事没过多久就传遍了京城。
百姓们茶余饭后论及此事,皆是对老夫人的贤良称赞不绝。
风头正盛时,一桩陈年旧事也渐渐浮出水面。
茶楼里,说书先生大拍惊堂木,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要说这镇远侯府的老夫人崔氏,四十年前可谓是京城一大名伶,凭一副好嗓子嫁进侯府做了继室,成了堂堂正正的侯夫人。”
说书人砸吧一口茶水,继续道:“崔老夫人手腕了得,在老侯爷去世后独自拉扯两个公子长大成人,为他们操持婚事。”
“大公子娶了江南的名门之后钱氏,亲生的二公子则娶了京城一户清流人家的小女儿。”
“侯府上下兄友弟恭,婆媳妯娌间关系亲厚,乃是众多高门贵族家的表率......”
台下有人喊道:“这些旧事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我们都听腻了,就没有点新鲜花样?”
说书人微抬眼皮,笑道:“别急。”
“世人只认先侯夫人钱氏,却少有人知,在钱氏之前,还有一位姜氏夫人。”
“姜氏?”众人面面相觑。
说书人道:“这姜氏出身不高,与先侯爷相识于微末,二人感情甚笃,约定相伴一生。但老夫人又岂能允许先侯爷娶一位对家族没有助力的女子,硬是将钱氏娶进了门,姜氏的处境不上不下,地位在侯府可谓是一落千丈,先侯爷抗争无果,最后不得已将两位以平妻相称。”
“还有这种事?”
“那崔老夫人岂不是棒打鸳鸯?”
“听闻这顾二公子乃是妾室所生,难不成就是这位姜氏夫人?”
“不对啊,既是平妻,那后来又怎得贬妻为妾?”
“咳咳。”说书人清清嗓子,见台下议论纷纷,忍不住扬起唇角:“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诶,你这说书的怎么走了......”
二楼雅间,顾云深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一场大火,带走了他六岁之前的记忆,也让他的左耳失去了听力。
头痛隐隐发作,记忆如走马观花般闪现在眼前。
那些零碎的、抓不住的过去,时刻在提醒他,老夫人为喻闻雪安排的婚事绝非想象中那样简单。
观南觑着他的神情,低声道:“公子,明日就要出门,您真的不带我去吗?”
“若出了事,我还得把你埋了。”顾云深懒懒道。
观南一噎,就知道他家主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越在意什么,就越要反着来。
嘴上说不理会老夫人给喻姑娘安排的婚事,背地里还不是去打听那位周公子的消息,甚至一夜未眠。
当真是死鸭子嘴硬!
见观南不出声,顾云深嘴角的笑意抚平:“在心里骂我?”
“属下不敢。”
顾云深走下木梯,微弱的灯光洒在他的肩头,将影子无限拉长。
观南紧随其后,问道:“公子,朔州传来的消息您看了吗?”
“看了。”
“那信上说了什么?”
顾云深回忆一番,道:“周大公子不举,是个废人。”
观南讪讪道:“这......”
他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聪明的小脑袋瓜灵光一闪,觉得还是嘲笑比较好,于是咧开一张大嘴,露出整齐的牙齿,十分配合道:“这种人绝配不上喻姑娘。”
顾云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观南心领神会。
主子终于要付出行动了。
他应了声:“好嘞!”随后头也不抬地跑了。
从茶楼出来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顾云深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手里捏着那枚燕子香囊。
烦躁。
很想杀人。
但她不喜欢血腥气。
冰凉的雨滴打在他的鼻梁,伸出手,天空悄然下起了蒙蒙细雨。
喻闻雪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里的她身穿一身大红喜服,像绑螃蟹一样被绑住手脚压上了花轿。
她想呼救,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窗外电闪雷鸣,震耳欲聋。
她靠在墙角发了会呆,摸了摸身上被冷汗浸透的寝衣,转身去小厨房烧了两桶热水。
一墙之隔的紫云睡得酣香,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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