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千山脸上的假笑一僵，“……姜秘书可真会说笑。”
姜与清没解释，只嗯嗯点头，“说不定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了，等孩子摆满月酒那天一定陪方总喝个够。”
方千山：“……”
他心里憋了一股气，这话一听就是敷衍他的，他不想顺着这个台阶下，正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一旁安静许久的霍北司突然开口，虽然是笑着的，但还是能听出来声音带了两分冷冽，“方总，我陪你喝还不够吗？”
明明差不多是比自己小了近二十岁，但方千山就是感受到了一股上位者的威压，怕真把霍北司得罪了，他只能作罢，“哈哈，哈哈，我就开个玩笑，姜秘书别介意。”
说完又转向霍北司，“来，霍总我们继续喝。”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姜与清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却听见旁边方千山突然如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是我这个长辈不懂事了，霍总和姜秘书感情真不错，哪天办喜事了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啊。”
姜与清：“？”
霍北司：“……”
姜与清没忍住看了霍北司一眼，刚好也撞上他的眼睛。
方千山眼神不好就去治，在这里乱点什么鸳鸯谱。
她好不容易摆脱恶毒女配的标签，可不想再和反派boss有太深的瓜葛。
霍北司额角忍不住抽跳，像是惊奇于方千山的脑回路，“方总误会了，我和姜秘书不是你想的那样。”
方千山却只当是霍北司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关系，毕竟领导和秘书搞在一起，传出去也不好听，忙笑着说：“哦哦，是我误会了，是我误会了。”
话是怎么说，但语气里却让人听不出半分否定的意思来，仿佛是在给两人打掩护一样，反而像是更加坐实了两人的关系。
姜与清默默叹了口气，放下筷子，笑眯眯地说：“我办喜事那天一定会邀请方总和霍总，到时候还得请两位赏脸莅临啊。”
姜与清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语气却不容置疑，细看之下，神态竟有两分像霍北司。
方千山：“……”
他好像又踢到板子上了。
方千山已经不敢去看霍北司脸上的表情了，反正也吃得差不多，霍北司干脆站起身来，“方总，今天就先到这儿，合作细节下次有机会再详谈。”
方千山还能再说什么，他巴不得赶紧结束这场尴尬的饭局，“哎，哎，好嘞，那霍总我送送您。”
很快从车后视镜就看不见方千山的影子。
车后座，霍北司虽然喝了些酒，但精神还算不错，低着头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姜与清看着窗外飞速倒流的街景，问：“霍总，回公司？”
霍北司摆弄手机的手一顿，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回香颂雅苑。”
那是一片富人区江景豪宅，应该是霍北司的私人住处了。
但这一刻，姜与清没有一点其他念头，没带着霍北司把车开河里都算她精神状态好。
天杀的，她不吃不喝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在那里买个厕所。
怕再沉默下去想不开，姜与清开口，“霍总，霄云与千峰的合作我想跟。”
霍北司愣了一瞬，像是没想到姜与清竟然会主动请缨，他很好奇，“你应该看出来方千山是个拜高踩低、惯会逢场作戏的人，而且，你今天可是让他下了两回面子。”
换句话说，离了霍北司的袒护，方千山根本不会把姜与清放在眼里。
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更要去做，“霍总，您也是站在我这边的吧，不然不会两次帮我解围，况且霄云是千峰的老客户了，每年带给千峰的利润再没有人比方总更清楚了，他不会因为是我负责就丢掉霄云这块大鱼的。”
换言之，无论是谁接手这个项目，只要有心都能做好，让双方的合作顺利进行下去。
霍北司也听懂了，但是他问：“既然是个有功无过的项目，我为什么要交给你去做？”
姜与清语气陡然轻快起来，“因为我现在是霍总的人啊，代表的也是霍总的脸面。”
而且这一个多星期的相处下来，虽然不知道目的为何，但她能感觉到霍北司好像在有意识地培养她。
霍北司笑了，他收起手机，食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车里气氛一时陷入沉静，但姜与清并不担心。
过了半响，霍北司回答：“行，交给你。”
姜与清心情极好，即使此时是在加班，但路边的树是翠绿的，天空是宽广的，连空气都是甜的。
晚上的车流不算多，所以姜与清很顺畅地把霍北司送到他的豪宅楼下泊车区，等待专门泊车的工作人员。
从这里回姜与清住的地方，开车要半小时路程，姜与清并不多打听，直接向霍北司告别。
“打车回，记得报销，”霍北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姜与清笑眯眯挥手，“谢谢霍总。”
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十点，姜与清住的地方是一处城中村，房租便宜但治安不好，关上门窗也能随时听见隔壁打游戏骂人、打骂孩子的各种声音。
其实按照她的收入完全可以在公司附近小区里租个一房一厅的单身公寓，但谁让她之前把自己的收入一部份给家里，一部份给名媛培训班。
而在此之前，她竟然从来没想过，有学各项名媛技能的能力和毅力，比起当嫁进豪门，她完全可以自己当老板，成为豪门。
而与千峰的合作，就是她的第一道炼金石。
只是她在纠结另一个问题，对于霍北司和霍庭旭能力考量的医疗项目，两人是既协同又竞争的关系，底下的人也默默分成了两大派。
原文里，项目最终结果是以霍庭旭的胜利而告终，并且为了这个胜利，他甚至没付出什么真正的劳动，而她当时作为霍庭旭的行政秘书，在整个项目里也仅仅起到上传下达、跨部门信息整合的作用。
但归根结底，在这个纯虐身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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