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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玫瑰

小说:

奈何弟弟是病娇

作者:

沉默的戏剧

分类:

现代言情

六月里,天气逐渐炎热,黄梅雨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章蔚筝度过了最艰难的第一个月哺乳期,所幸孩子很乖巧,与母亲血脉相连,天生就学会了体贴。

章蔚筝腰受了伤,腿脚也不方便,恢复得很缓慢。

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章启文每日都来,章洄回了北安市,每个周六回来看她。

谁也没有提起林濯月,章蔚筝也不提,孩子终究是第一位的,她害怕仇恨通过情绪传播给子女。

她也害怕,没有人会站在她这一边,没有物证,没有人证,仅靠她一面之词,她扳不倒任何人。

无条件与她站在一条线的,只有徐嘉元。

章蔚筝这般以为。

出院那天是周五,蒋梅和徐嘉元来接她,怕忙不过来,徐嘉宝夫妇也来帮忙,孩子们留在家里由徐铁照看,另外还请了一位月嫂,是章启文执意要请的。

蒋梅和徐嘉元正在收拾东西,月余下来,病房里堆满了衣物和日用品,还有亲朋好友送来的慰问品。

徐嘉元抱起一捧蔫了的百合花,准备拿出去扔掉,章蔚筝喊住他,从花束里挑出一两支新鲜的,放在鼻前嗅了嗅。

徐嘉元摸摸她的脑袋:“拿着玩儿吧。”

章蔚筝又躺回床上,看着众人忙来忙去,月前送来的花都谢了,旧的扔了,新的又送来,病房里消毒药水和花香味交叠纠缠。

章蔚筝玩了一会儿手机,迷迷糊糊又想睡。

走廊里传来说话声,随即有人重重叩门,床帘虚掩着,章蔚筝看不见是谁,只听见一阵爽朗笑声,黄玫瑰出现在视野里,然后出现捧花的人——柯凡盛,章洄跟在后面,消瘦了一大圈,眼神里充满了疲惫,满脸都是憔悴。

“姐,恭喜你出院,之前没空来看你,孩子呢?”柯凡盛把花塞进章蔚筝怀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盒子,是个小金镯,“来,给孩子的。”

“不用这么客气,孩子被抱去洗澡了,一会儿就来。”章蔚筝忙不迭往外推,“赶紧收回去。”

章洄站在床尾,单手扶着栏杆,无奈摇头:“姐,你别跟他客气,拉拉扯扯又弄伤了。”

章蔚筝睨他一眼,暂且收下了。

“凡盛,你怎么来南瑶市了?忙不忙啊?”章蔚筝笑说,“上次见你都好几年前了,那会儿章洄还在读书呢。”

“嗐,忙不忙都这样,你这弟弟可真是不上道,我大侄女都满月了,他都没跟我提,得亏我问了一嘴。”柯凡盛坐不住,频频往外看,“在哪儿洗澡呢?我出去看看。”

章洄笑骂道:“你不就是想抽烟!”

柯凡盛摸摸鼻子想去阳台,还心虚地让章洄给他放哨。

章洄把他烟抢了,转手要往垃圾桶扔,两人在那儿吵吵闹闹,章蔚筝的手机震了两下。

一条陌生短信跳了出来。

【姐姐,恭喜你出院,这是送给你的出院礼物】

章蔚筝的脸色倏然变得狰狞,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随后,第二条短信跳出,是一段几十秒的视频。

画面里的章蔚筝挺着大肚子,站在楼梯口喘息,有一双古铜色粗糙的手抵住了她的背,用力将她一推,章蔚筝身体前倾发出凄惨的尖叫声。

那双手很快收回,身影窜离了画面,镜头里赫然拍到了他的脸!

是徐铁!

章蔚筝惊惶无措,手机脱手飞了出去,砸在柔软的被褥中。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怎么会是他!

徐铁!那个不苟言笑的公公!

章蔚筝习惯性抚摸后颈,用手背撩头发,却撩了一个空,方意识到自己剪断了发。第一次怀孕没舍得剪那头乌黑秀丽的长发,这次因为骨折无法下床,不得不把头发剪了,像个留寸头的小青年,每天用热毛巾擦头。

章蔚筝吃力地捡起手机,紧紧攥在手心。

柯凡盛没抽成烟,骂骂咧咧进来,见章蔚筝脸色不太好,笑说:“今天忙成这样,家里没烧饭吧,咱们外头搓一顿,我来请客,咱们吃顿好的。”

章洄无奈了,都懒得骂他。

章蔚筝笑笑说:“你们去吃吧,我还不能着风,小洄,你记得请客,别让凡盛破费。”

“这有什么的,我跟他多铁的兄弟。”柯凡盛看床边柜上有一次性纸杯和水壶,拆了两个给自己倒了杯水,反正嘴里不能闲着。

“我记得你大学是法律系的吧?”章蔚筝笑问。

章洄皱了皱眉,推她下楼的人没查出来,林濯月不肯告诉他,至今都不听他电话,这事情俨然没那么容易过去。

“不是,我本科学电气工程的,半桶水。”柯凡盛这次挺诚实,“研究生时候自学过法律,也是半吊子。”

章蔚筝艰难地侧过一点身体,极其平静地问道:“我这种情况,把我推下楼那位要判几年?”

“赔钱的话......”

章蔚筝打断他:“我不用他赔钱。”

柯凡盛稍许正经了一些,抿了口水,慢条斯理地说:“要是证据充足的话,差不多也就判三年。”

“三年?”章蔚筝脸色煞白,转瞬又浮现起不自然的红。

“实际案例中,三年都判不着。”柯凡盛略有耳闻,章蔚筝这条命救回来了,性质就不一样了,他摸摸鼻子,抽出根烟来,“姐对不住,我出去顶一根。”

他逃荒似的落跑,生怕被卷入是非中。

章洄心浮气躁坐到床边上,看着章蔚筝说:“你还在想这件事。”

“我身体好多了,有精力可以处理这些事。”章蔚筝淡淡地说。

章洄疲惫地搓了下脸,呼吸骤然变得沉重。

章蔚筝看着他颓废的脸,缓缓笑了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干什么这么无精打采!失恋啦!”

章洄怔住,脊背僵硬着,身体维持微躬的姿势。

章蔚筝想起豆豆生日宴上,章启文提过,章洄交了女朋友,她觉得自己无意间说错了话,她看着逐日长大的弟弟,不觉湿润了眼眶。

他不再是那个只需要管理好学习与健康的章洄,创业、恋爱、家长里短,他扛起了一份又一份的压力。

总有一天,他会脱离原来那个一地鸡毛的家庭,组建自己的家庭,成为别人的屋檐。

章蔚筝伸长手臂,像小时候那样拉着他的耳廓,语气却十分轻快:“和你的小公主吵架了?”

章洄轻轻拨开她的手,没吭声。

“我想过了。”章蔚筝抿着嘴笑了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章洄猛地抬头。

“你说得对,我并没有看见他的脸,现在回想起来,也有可能是我脚滑。”章蔚筝说,“是我错怪阿月了。”

章洄握住她的手,沙哑地说:“不会是他,是我们错怪他了。”

章蔚筝笑吟吟说:“你放心吧,我很好,家里面都好,你安心工作,不用经常回来看我,有空多陪陪女朋友,女孩子很好哄的。”

章洄疑惑地看着她,“怎么哄?”

章蔚筝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撒谎和欺骗。”

章洄眉头抽搐,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徐嘉元办完手续从外面进来,把折叠轮椅打开,额头淌着汗,欢快地说:“老婆我都弄好了,行李搬上车了,嘉宝先送回去了,我和你一车,孩子月嫂抱。”

章蔚筝笑容满面道:“辛苦了,老公。”

*

林濯月没住在别墅里,也不住盛锦华庭,章洄找不到他,电话也不接,整一个月就像消失了一般。

林氏集团的办公楼,章洄进不去,通过前台预约了几次,但没有得到音信,林濯月铁了心不肯见他。

林濯月和章洄记忆中完全不同,狠心、偏执、极端,近乎疯狂。

章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觉得林濯月在害怕。

朋友圈停止了更新,但没有拉黑章洄,章洄每天给他发几条消息,反复翻看朋友圈里那些照片。

六月底,按照原计划,林濯月本该调去北安分公司,和章洄搬到一起住。

章洄隐隐期待着某一日,林濯月会打开家门,可怜巴巴地冲他张开手臂,撒娇要他抱。

直到七月,那扇门依旧没有动静。

章洄开始动摇,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搬家,如果他们分手,他不应该像个无赖,终日占着别人的房子。

他仍然无法确定他们已经分开。

建立起一段感情那么不容易,分手却只需要一秒。

章洄没有谈过恋爱,他不知道这是否是正常的。

他甚至开始怀疑,监控、定位都是爱的表现。

也许每个家庭都是如此,只是从不对外提起。

七月,星空软件正式推出市场,铺天盖地的广告像海啸一样席卷着市场,中小型企业被吸引,自发地尝试新事物,而大型企业启用新的软件像是一场革命,堪比平地起高楼,仍需要章洄不断地游说,不断地碰壁,用强硬的技术和廉价的恭维去开拓市场,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饭局、酒会、发布会,还有那些用来交换资源的总裁课堂。

满月系统的开发已经步入正轨,随着星空软件的营销成功,章洄升级了售后队伍,并频繁地出差,在全国各地开设了办事处,以确保每一套卖出去的软件都可以得到及时的售后。

资金回笼后继续投入业务,业务扩充之后向银行贷款,继续用以业务开拓。

章洄连轴转了大半年,融资、应酬、拉业务、内部培训......他有了忙不完的事情,终日像个陀螺。

元旦那天,乐怡广场开业,章洄坐红眼航班赶回来,他现在住在员工宿舍,普通的小单间,比南瑶市的一居室还小一点,和楚珣两个人住,环境很一般,好在他只是回来睡个觉,大多数时候都在满天飞。

章洄补了会儿眠,早起洗澡洗头,从衣柜里挑了套休闲西装,拆了一件新衬衫,皱褶深刻,但总算得体,他匆忙出了门,去花店买了捧花,他不知道林濯月喜欢什么花,但总觉得应该买玫瑰,纵然那很奇怪。

元旦期间商场有活动,还没到开门时间,广场已经人山人海,今天有剪彩仪式,还请了著名歌手来站台,章洄护着那捧999元买来的玫瑰花,香槟玫瑰并橘色多头玫瑰,配上尤加利叶,用低调的卡其色纸包成花束,很贴合林濯月高贵的气质。

章洄知道今天一定能见到林濯月,他从未如此紧张,却无法再像从前一样用冷酷来掩饰,他亟需见到林濯月,认真向他道歉,然后,重新建立起信任。

章洄认为自己有错,他应该在这段关系里承担起更多的责任,给予林濯月安全感,而不是一味地责怪对方。

剪彩仪式即将开始,林濯月没有出现,章洄觉得他应该在舞台的后方。

他抬头往上看,绿色的天空像倒悬的花园,光线从天而降,宏伟的建筑物敞亮通透,每一层的围栏处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章洄想上楼,或许从那个角度可以看见舞台后方。

但他又担心,林濯月很快会登上舞台剪彩,现在所站的位置又会被别人占领。

他像个不知所措的大男孩,在二十七岁的这一年,经历了人生第一次的追寻。

音乐声停歇,司仪登上舞台,人潮变得拥挤,推挤着往前去,章洄庆幸自己长得高,但不幸的是这束花太娇弱,被压得变了形。

章洄皱着眉,不知该怎么办。

陆续有人上台,身旁的女孩正在埋怨:“怎么还不结束,卫潇到底来没来?”“卫潇好帅啊,那些保镖好弱,潇潇唱歌的时候不会有危险吧!”

没眼光。章洄心想。

然后他看见林濯月走上了舞台,他闻到玫瑰的味道,明明隔得很远,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却清晰可见。

恍如昨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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