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雍正下了朝,便去景仁宫。今日后宫妃嫔都在,雍正特地道,“账本数目已由皇后查清,此后六宫事宜就辛苦皇后打理,敬妃协理。”
沈眉庄因保管账本不当,失去了雍正的信任,他深觉沈眉庄是个付不起的阿斗。“皇后和敬妃得空,多教教贞嫔,朕看贞嫔也是有这个能力的。”
卫嬿婉心想,终于有这一天了。
“是,”她赶紧道,生怕皇后又多说什么,“臣妾定会好好像皇后娘娘、敬妃娘娘讨教。”
宜修斗倒了沈眉庄,卫嬿婉又来争权,她笑得勉强,“贞嫔聪明伶俐,的确能帮本宫分忧呢。”
雍正道,“还有一事,容儿有孕,朕想晋一晋她的位分。”
安陵容面色一喜,就听见宜修说,“安常在乖巧懂事,又有身孕,是该晋一晋,可是祖制并无嫔妃有孕就晋封的先例,倒不如,来日诞下皇子,一同晋封,那才叫好事成双呢。”
卫嬿婉道,“皇上说晋,皇后娘娘说先不晋,那臣妾倒有个折中的法子。”
卫嬿婉因着萤火下的一舞,正得盛宠,雍正道,“青儿,你说来听听。”
“不如先给安妹妹一个封号如何?”卫嬿婉道。
“与臣妾一同入宫的姐妹,大多有了封号,可安妹妹还没有呢,皇上赐一个封号,对安妹妹来说,就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安陵容听孙姐姐三言两语,就给自己争取了个封号,对孙姐姐崇拜之至。
雍正点头,“青儿这个主意好。”
宜修见无法改变,见缝插针,“贞嫔的确是比后宫众人要聪慧许多呢,姐妹们这么多人,都想不到一个恰当的法子。”
齐妃、祺贵人和富察贵人听见这话,在心里腹诽。但她们加在一起,也斗不过卫嬿婉,三日后,雍正赐封安陵容为“淑常在”。
雍正有了弘曜、亦宛,淑常在又怀有身孕,雍正以为上天已经原谅了他对年世兰做的事情,他见自己已经冷落了莞莞这么多天,莞莞应该已经想通了,怀着期待的心情,雍正前往碎玉轩,却只收到了甄嬛诀别的话语。
莞贵人自请出宫,带发修行一事,传到卫嬿婉耳朵里后,卫嬿婉也没有大惊小怪。她隐约猜测,或许便是此事后,前世太后才成为了钮祜禄·甄嬛。
这件事,沈眉庄再三劝阻,甄嬛也没有改变心意。
甄嬛在离去前做了周全的安排。从前的宫人去伺候眉姐姐和孙妹妹,亦宛公主交由敬妃抚养,她又命温太医要好好调理眉姐姐的身子。
流朱拿起包裹,对浣碧道,“这个宫就当没进过,还是你,我,小主,我们三个人一起。”
浣碧道,“你忘了还有槿汐姑姑呢。”
流朱愣了愣,“哦对对对,还有姑姑,我们三个人一起陪小姐。”
听见流朱这番话,甄嬛的愁绪也消散了许多。
离去前的最后一面,甄嬛还抱歉地对卫嬿婉说,自己帮不上她什么忙了。卫嬿婉安慰,二人总有再相见之日。
只是再相见的那日,与卫嬿婉想的不同,那时雍正已经驾崩,甄嬛是作为果郡王福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又一年圆明园,弘曜两岁,已经会自己走路了,他在宫里没有同龄人,总是一群嬷嬷围着他玩,但今日,他看见一个“同龄人”。
四阿哥弘历成了六阿哥的新玩伴。弘历被这个小蘑菇一样的六弟抱住一只大腿,寸步难行,弘历心里无奈,他还想去找惠贵人呢。听说惠贵人久久不孕,不知道她会不会想养自己,没想被六弟绊住了腿脚。
“你陪我玩,你陪我玩。”弘曜哭闹着。守嬷嬷在一旁道,“六阿哥,这是你四哥。”
“四哥?”弘曜道,“我不管我不管,你陪我玩。”
弘历无奈,只好留下来陪着这个六弟。
雍正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兄友弟恭”的场景。
近日他处理了老八,大臣们虽没人敢在他面前说道,他也知道这些个儒生是怎么想的。无非是骂自己残害手足、冷血无情,今日一见自己的两个孩儿,一同嬉乐,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弘历怎么到这里来了?”他问苏培盛。
苏培盛判断出皇上现在心情不错,大着胆子道,“四阿哥一直养在圆明园,又无人教导,许是跑这里来,找六阿哥吧。”
“哼哼,”雍正道,“外头说朕不恭敬手足,该叫他们瞧瞧朕的儿子。”
苏培盛道,“谁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俗话说的好,子肖父,皇子们兄友弟恭,定是像皇上您学的。”
这马屁拍得雍正很痛快,“你刚刚说什么,四阿哥无人教导?”
苏培盛跪下来,“奴才该死,奴才是说四阿哥尚未开蒙,少个教导他的先生。”
雍正点头,“你起来罢,你倒是提醒朕了,是该给弘历找个大儒开蒙了。”
苏培盛明白,四阿哥有望被接入宫中,不必再待在圆明园里了。
安陵容有孕,富察贵人得了皇后的暗示,对其下药。殊不知这些手段在安陵容面前,如关公面前耍大刀,都被安陵容挡了回去,宜修这才意识到,原来“淑常在”,是个可用之人。
于安陵容而言,自己终于对姐姐们有用处了,不必再靠孙姐姐和沈姐姐,也能独当一面。
十二月,安陵容产下一子,是为八阿哥“弘昫。”雍正大喜,晋安陵容为“淑贵人”。
沈眉庄自甄嬛离宫后,对皇上一直不冷不热,一心侍奉太后,雍正已有半年没去存菊堂了,就是去了,也被沈眉庄打发出去,雍正遂不再自讨没趣,“惠贵人”的绿头牌也被撤了下来。
温实初受甄嬛嘱托,照顾沈眉庄,终是一日,发现沈眉庄体内有用过麝香的痕迹。二人一番查验,最终查到了淳常在头上。
淳常在现下已经是淳贵人了,没料到她送给自己的锦云软枕有问题。
年纪这么小的人都会对自己下手,沈眉庄对人性心灰意冷,而在这种情况下,温实初的照看关怀就愈发难能可贵。
一月,卫嬿婉有孕。宫里相继有了这么多孩子,雍正开心,但也不似最初怀弘毅时那么开心了,只是叫卫嬿婉多加注意。
这一胎比先前那一胎要好过得多,富察贵人和祺贵人,被安陵容与卫嬿婉反击得毫无还手之力,太医裴守仁又是卫嬿婉自己的人手,永寿宫里其他宫的眼线都被清除殆尽。卫嬿婉本以为自己会好过一些,没曾想齐妃又对她下手。
“娘娘,齐妃给您送了一碗保胎药。”墨画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来。
雪柳道,“小主,旁人送的汤药还是不要喝的好。”
卫嬿婉留了个心眼,传裴守仁来一查,发现了汤里有大量的藏红花。
是可忍孰不可忍。卫嬿婉将此事告知雍正。
雍正本也是大发雷霆,但宜修来找他后,他冷静了下来。
宜修道,“皇上看这么多年,齐妃可曾主动害过谁么?不是臣妾轻瞧齐妃,这种手段,她是用不出来的。反倒像贞嫔自导自演。齐妃有三阿哥,贞嫔有六阿哥,她如今又怀有身孕,保不齐是为了六阿哥铺路。”
宜修倒没说的这么直白,只是雍正自动理解成了这个意思,雍正这才意识道,如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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