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在西街那边,大人和老郑头,额,老郑头就是专挖水井造房子的,还有陈县丞,谢主簿,陆拾,赵县尉等人正在西街那边说着要修路和挖水井的事。”
挖水井?沈渊思索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窗外的蓝蓝天空,似乎已经多日没有看见下雨了?
孙千机将药泥给沈渊涂抹上,又仔细的叮嘱了一会儿,就去外头处理药草,熬煮中药了。
俞伯来送点心,就和孙千机一起摘着药草一边闲聊:
“这天太热了,俞管事,我待会给大人熬点解暑的,你今天有买绿豆或者冬瓜吗?下一点,会很好喝。”
“有有有,我待会去拿过来。”
“不用不用,我待会给沈公子弄好了,我去厨房那边,我们一起熬煮,大人让我给沈公子治好了,就熬煮一大锅解暑的药剂,给西街那边干活的犯人喝。”
“哎呦,这可是个大活,孙大夫,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我待会帮你……”
“那就先谢过俞管事啦……”
……
屋子里的沈渊闭着眼,听着外头的闲聊,手指微微搓了一下,果然是为了接下来的干旱吗?
天水县这个地方若是干旱,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人何必这么劳师动众?借着修路的名头来挖水井?
沈渊微微皱眉,那个人是想做什么?
他跟着那个人从江州来到天水县,也有大半年了,可是,他还是有些看不透那个人,那个人待人和善,亲和,心软良善,一路救了不少人,可是救人就似乎是随手为之,救人后,也不求回报,想离去的,那个人就赠银,想留下,他也好好的照顾着。
如他,如赵信。
且,最有趣的是,这个人不问他和赵信的来处,也不问他们为何落难,只专注于他们现在是否好好的,如他,那个人只关心他的病情,似乎理解他脸容毁后恶劣的心情,他不喜出门,他也不说什么,只搬来好多书,还有他们温家的账本,让他无聊的时候看看,算算。
那个赵信怀疑他,几次三番的在那个人面前说他的坏话,他每次都是安静听着,也不生气,也不会因此质疑他什么,依然如故……
沈渊微微眯眼,但不管如何,是那个人救了他,让他活了下来,又让他能够安静的养伤,筹谋布局。
那个人给他的,是至今谁都无法比拟的莫大的恩德。
*****
温煦然直至夜色降临了,才慢悠悠和赵信回了府衙。
一进后院堂屋,就见沈渊坐在堂屋里翻着书册。
温煦然有些意外,赵信也有些惊讶,以往这个沈渊不都是躲在偏院里的嘛!
“沈兄,可是有哪里不适?”温煦然有些担心的上前问道。
沈渊先是一默,随即拱手,低沉沙哑的声音慢慢说着,“大人和赵县尉一直都没有回来,我和俞伯都很担心,便出来等候了。”
温煦然听着,松了口气,不是身体不适就好,随即带着几分歉然的开口,“西街那边刚刚开始,有些事要盯着,便回来晚了。”
说话间,俞伯已经端着晚膳出来了,一边带着几分无奈的开口,“公子啊,您下次不要这么晚回来了,刚刚沈公子要出去寻你们,我不让,说你们定然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沈公子的这个脸现在可不能吹了夜风。”
温煦然听着,更是歉然,朝沈渊再次拱手,“让沈兄担忧,是煦然的不是。”
沈渊摆摆手,“大人客气了。”
一旁的赵信朝沈渊撇了撇嘴,就招呼着大家赶紧用膳。
于是,堂屋的圆桌旁,温煦然坐在正位,左右两侧分别是沈渊和赵信,俞伯将饭菜都送上来后,就退到后头厨房区了。
在楚国,商人之家素来不会特别重视礼仪。他们一路前来天水县的路上,早已知道大人的规矩了。
于是,在温煦然举起筷子后,沈渊和赵信就也开始用膳了。
“沈兄以后不用出来等我了,孙大夫说你的脸暂时不能吹风,我若是晚归,我就让人回来说一声。”温煦然说着,语气里还是有几分歉然和尴尬。
沈渊夹着菜,微微点头,看向温煦然的碗里,只有烧肉,没有菜,便将夹起来的菜顺手放到温煦然的碗里,“大人,吃菜。”
这个人平时温和有礼,但实则十分挑食。
温煦然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碗里菜,额,这是沈兄给他夹的?葫芦丝瓜?他不喜欢……可他不好意思夹出来,就默默的低头吃了起来。
一旁的赵信瞅着,扬眉笑道,“大人不喜吃菜的话,那就别吃。来,大人,吃肉。”说罢,夹了温煦然最喜欢的烧肉放到了温煦然的碗里。
一旁的沈渊淡淡的瞥了眼赵信。
赵信挑眉,带着几分挑衅的扯了扯嘴角。
沈渊微微皱眉,看了眼神色有些尴尬的温煦然,就低头继续用膳。
温煦然倒是有些尴尬的对着赵信说着,“赵信,你自己吃,我自己会夹的。”
赵信一笑,“没事,对了,大人,明日我想去茶山牢地把其他犯人都对应一下,啧,那个周大生就是个不干活的,问他现在茶山牢地都有哪些人,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好。但是,你不可以去两界山的走廊,只能在茶山牢地。”温煦然带着几分认真的警告。
赵信讪笑一声,他还真是存了几分去两界山的走廊转转的心思。
“你明日带谢主簿一起去。他的记忆力好。既然要对应一下册子上的犯人名单,那就干脆重新再做一份犯人名册。你明日要配合好谢主簿把这事做好。”
赵信抓了抓头,点头,“好,大人你放心,我会做好的。”
温煦然用完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菜,就默默站起身了。哎,这个葫芦丝瓜真不好吃!
*****
在后堂里批阅完今日的册子,温煦然就走回后院,俞伯忙着去准备明日饭菜所需的食材,还有解暑的药剂。
温煦然慢悠悠的穿行在回廊上,想着俞伯手里的事情也是多,也该找个人来帮忙才是,至少后厨这方面,也不能总是让俞伯做饭……又想着今日的沈渊眉眼精神气好多了,果然不愧是未来的舜国神医孙千机!
在要转到自己的正院的时候,温煦然停下脚步,看着前方不远处正静默盯着他的沈渊。
温煦然先是怔了怔,随即扬起浅淡的笑,“沈兄夤夜来寻我,可是有要事?”
沈渊朝前走了两步,在温煦然跟前站定,先是拱手,随后低声开口,“大人今日修路,是为了打水井?”
温煦然讶异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沈渊,忽然发现原来沈渊比他高大得多,身形也挺拔,他得仰着头才能看见沈渊的眉眼。之前沈渊在他跟前的时候,阴沉沉的,整个人都是缩着的,腰也没有挺直。
不过,最为讶异的是,沈渊怎么知道?虽然他跟谢主簿和老县丞都提到了打水井的事,但这两人和沈渊不熟,也都忙着,应该不会告知沈渊才是。是俞伯说的?
“沈兄怎么知道?”温煦然好奇问道。
“是孙大夫提到了大人您跟西街擅长于打水井的郑阿伯在说打水井的事。”且讨论了好久,久到都忘记回来用膳!
温煦然轻轻点头,“嗯,我是在打水井。”
当然,路也是要修的!
“大人认为接下来会发生干旱?”沈渊问道,声音低沉,隐隐透着几分锐利。
“我不知道会不会,但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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