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久浸话本子的老书虫,柳菲菲脑中一瞬间起码出现了七八个山中精怪勾人魂魄的话本,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功夫,才能克制住欲出口的尖叫。
然即便是这样,也无法克制她内心的恐惧,抬脚便是一甩,只听“咔嚓”一声,分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哎,骨头会碎,所以不是精怪,是人吗?
刚刚是有人在求救?
她鼓起勇气往脚下看去,却并没有看到任何属于“人”的痕迹。
再往前看去,路旁杂草丛生,之中还夹杂着几棵矮的灌木,似乎也没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欲再往前扒拉了瞧瞧,不远处突然传来说话的声响,柳菲菲探头看去,并没有看到人,想来是被茂林遮住了,不过听声音,应该离的也不远。
一人声音沙哑,似被砂砾磨过了一般,听着贼糟心,“你们这些蠢货,他一个废了腿脚的也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跑了,快给老子去找,找不到老子废了你们。”
几个声音唯唯诺诺的应下,脚步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柳菲菲听有人劝他,“大爷别急,他跑不了多远的,回来小的一定多抽他几鞭子,让大爷您出出气。”
“出气,出什么气,抽坏了你来赔老子?”这不劝更好,劝了那公鸭嗓似乎更加暴躁了。
劝解那人轻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是,小的说错了。”
“不过大爷,我们带着他都走了好几个县了,根本没人要他,继续带着还多费一份口粮,不如......”
“不如什么?”那公鸭嗓也是个急性子,话都不等他说完,便急哄哄的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那人轻笑两声,压低了嗓音道,“大爷,昨日小的在这城里闲晃,偶然进了一间小馆子,是那种专做...生意的。”
柳菲菲自认耳力极佳,却仍然没听到最关键的那几个字,想必是什么连他自己都觉得污秽的字眼,故而更加压低了声音。
果然,那公鸭嗓立马嫌弃道,“你小子离老子远点。”
“早就听说你小子喜好不一般,还什么偶然进的,你小子怕就是特意去寻的吧。”
那人“嘿嘿”傻笑两声,“真不骗您,真是偶然撞上的。”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跟老子解释了。”公鸭嗓有点不耐烦,“那馆子真能收了他?”
他有些气急败坏,“当初买这小子的时候,只觉得生的白净,能卖个好价钱,却不曾想是个刺儿头,卖出去不过三天就给老子惹了祸,如今砸在手上,要能卖出去,老子记你头功。”
那人立马兴高采烈,拍着胸脯保证,“大爷放心,那馆子什么都收,横竖是个废了的,有那等客人就求个身心快活,根本不在意伺候的是个好的还是坏的。”
公鸭嗓冷笑两声,“呵,你小子行......”
光是听这对话,柳菲菲都觉得鸡皮疙瘩全起,刚才那没听到的字眼,此时再不知道是什么就枉费看了这么多年话本子了。
若非宗门最忌多管闲事,她横竖是要给两人一个大嘴巴子的。
正愤愤不平着,突然前头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次柳菲菲听得真切,再结合林子里那两人的对话,几乎立刻就确定了,草丛里藏着的是个什么。
刚要有所动作,那两人已进了视线,两人明显也看见了她,领头那人朝后招了招手,后头立马有一打手出来,提着刀几步就走到她跟前,刀尖直指她面门,样子粗鲁。
“喂,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残废从这儿经过?”
柳菲菲双眼对着他的刀尖,秀眉紧蹙。
好久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了,关键还丑,丑出天际。
手痒,非常痒。
那打手见她一脸懵的模样,以为是被吓傻了,正欲再问一遍,柳菲菲已经眯了眼一脸笑,“看到了呀。”
她提了提手中正滴着血水的布袋子,桀桀笑道,“刚刚我在山下王屠夫门口经过时看到的,好惨一人啊......”
明明是带着笑意的轻声软语,偏让人听出了一股森寒之气。
那打手再定睛看去,刚才只觉这女子长相俊俏,却不曾料到她一身短打装扮,袖口和裤脚处皆有布条绑起,分明一副江湖儿女的做派。
打手不知怎么,对着她的笑脸,手便有些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问话都问个半天?”那公鸭嗓一出声,瞬间打破幻境。
打手连忙顺势收了大刀,回头去禀,“爷,这姑娘说他在山下的王屠夫家见过。”
公鸭嗓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大耳掴,“那还等什么,等着老子请你去。”
打手连连点头,带着其余几人一溜儿烟的往山下跑。
公鸭嗓只来得及匆匆看了她一眼,就追着跑下去,倒是那走在最后的吊梢眼眼神不善的看了她几眼,这才在公鸭嗓的催促下迟疑离去。
柳菲菲收起天真烂漫的笑容,往草窝前多走一步。
“他们走了。”
草丛里无任何回应,若非她屏息聆听,确能听到属于人的微弱呼吸,怕就真以为刚刚那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了。
等了片刻,柳菲菲耐心用尽。
她本不欲多管,刚刚帮了一把已是仁至义尽,最后再送一句箴言,“此处非久藏之地,要能动,还是尽早离开吧。”
说罢,转身便要走。
然刚刚那股不舒服的黏腻感再次袭上心头,这次她早有防备,匆匆往后退了两步,那草窝里伸出的满是血污的手就那么重重的砸在地上。
不知为何,柳菲菲只觉胸口似针刺了一般,脚下一时如有千斤重,怎么也退不了一步了,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那只手的主人从草窝后慢慢挣扎出大半个身子。
柳菲菲见过他,刚刚闹市口卖奴才的地方,他被铁链捆住,就绑在广场一角的石柱上。
所以,她这是无意间救了一个逃奴?
柳菲菲不经意的皱了皱眉,若是其他还好,怎么偏偏是个奴籍,能在闹市口公然叫卖的,那都是合法的交易,背后势力也不容小觑。
她正欲打退堂鼓,却瞧见那人爬行的姿势颇为怪异,右手似乎使不上力,电光石火间,她突然意识到,这只手估摸着就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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