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随着时间的推移陷入更深的泥淖,鬼舞辻无惨的猛攻进一步激化,他夸张地调度着自己的力量,区区几枚紫外线手电筒已经无法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以他自身为中心,刺鞭击打着方圆数米之内的一切,极具破坏力的攻击粉碎万物,就连大地都被砸碎成粉块。他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更快,几乎要死死压制所有人的攻击,在这种速度之下,甚至无法使用通透感知下一次进攻。众人被困束在严密的攻击之中,或许很快就会动弹不得。
肉眼无法捕捉,视觉在密集如网的攻击中失去效用,视网上凝结出缭乱的刀影,看不见、完全看不见!即使能够躲开也是凭借直觉万幸而已,如果再有下一次……甘露寺蜜璃狼狈地侧身,在攻击中重重摔向一旁,刺鞭甩来时边缘处细小的锋芒刺向她的脸颊,她紧紧闭着眼,感受到伤口处骤然疼痒异常,忍耐着疼痛在身体中蔓延。她会第一个溃败……明明还没派上一点用场!
如果这样就是最后……她近乎自暴自弃地想着,只能舍命冲上去了!虽说即便如此也无法保证能牵制住无惨的行动……
甘露寺蜜璃咬牙爬起,重整旗鼓,她的心怦怦直跳,那是比恋心沉重一万倍的动静,激烈地鼓动着浑身的鲜血。挥刀所能缩短的距离并不现实,穿过攻击的下一刻就会面对新的攻击,或许直接抱住他——咦?动作被限制,想要迈出的步子无法做到,怎么回事?
在意识清晰前,更快一步的是鬼舞辻无惨的攻击,向她心口而来的锋锐边缘生有毛流般的刺芒,连带着卷过她的颊侧与额头,还有耳朵……好痛……但这一瞬间风声仿佛散在耳廓,很多声音消失了,连自己喉口发出的尖叫也因着剧痛消弭。甘露寺蜜璃张着嘴,意识却已经凝固。
她的身体只徒然地摔倒,不再有丝毫反抗的动力。
怎么回事!一旁的众人心中俱是一阵惊骇。甘露寺明明应该已经避开攻击了!
在大家不约而同的攻击掩护下,伊黑小芭内向着蜜璃直奔而去。他将少女抱到有栖川朝和身边。
与胡蝶忍分工合作为鬼杀队剑士们治疗的朝和正整理药品核对这剩余存量,受到鬼舞辻无惨攻击的众人身上都出现了轻重不一的中毒迹象,情况不严重的可以先用特效药治疗,严重些的需要注射血清,但是先前为了给炭治郎治疗,现在她们身边的血清已经不多了。她焦急地张望着四周,“愈史郎先生!”试图从废墟中找到他的踪迹。在看到蜜璃被蛇柱带来时,朝和立刻停下动作将蜜璃搂进怀中,看着她满身的伤,朝和颤抖的手指暴露出内心的动摇。
“治疗就拜托了。”伊黑小芭内说着,他脖子上盘着的白蛇头部轻轻蹭过蜜璃的额头。
“等一下!我还、能战斗……”蜜璃在朝和怀中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然而她的身体还在不时抽搐,面颊上血痕划过,四肢僵硬得难以控制,“这次我不会拖后腿了。”干涸的声音从喉咙中挤出,一直颤抖地想要抓住蛇柱的手。
伊黑小芭内专注地看着她,在这短暂的片刻,如同过了百年一样漫长,漫长得足以将她的全部完整地镌刻在记忆,乃至灵魂之中:“已经足够了,你做得很好了。”
“不行……!我完全没派上用场!不能就这么死掉!”毒素已经飞快地沿着血管在甘露寺蜜璃的身体中狂奔,与呼吸法对峙着渴望破坏人体细胞,她脸上的伤口最先恶化,鲜红的刮痕边皮肤肿胀突出,泛出一片紫红色,将伤口处的皮肉翻起,露出内里鲜血淋漓的肌理,摧毁了少女的美丽。甘露寺蜜璃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抽搐已经干扰了呼吸频率。
“蛇柱大人!”朝和为蜜璃止血上药的动作微微停顿,从衣兜里取出一个黑色的方块状物品递给伊黑小芭内,那个漆黑的方块上有一颗红色的灯正平稳闪烁着。“这是一个定位器,如果可以,请你将它随身携带,有栖川家雇佣的人会照着它的位置赶来,在地面做一些战斗布置。”鬼舞辻无惨展现出的战斗是有栖川朝和远不能想象的程度,别说近身,只是远远地看着就让她心头战栗。到了这一刻她能做的事实在有限,只能尽可能为大家做好支援。她迅速说完,最后只剩下珍重:“剩下的就要全部交给你们了。请一定要万分小心!”
将定位器放进衣裳内兜,伊黑小芭内对朝和略一点头,又将蜜璃往朝和怀中再推了推,“之后就拜托你了。”他收起全部的情绪,没再停留,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重新奔赴属于他们的战场。
“等等!”
看着他离去,从甘露寺蜜璃的身体中骤然爆发的力量让朝和一时不备没能抱紧她,身体的失控让她猛地摔倒在地,她嘶声大喊着:“我也要去!伊黑先生!”
“不要!伊黑先生!不要死!!”
恐惧也好、担忧也罢,那些不断反复着的念头叠加,用力伸出的手什么也没能抓住,甘露寺蜜璃泪流满面。
如果鬼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这世上,该有多少人能免于一死啊。
如果能相遇在平淡的日常生活中的话,又该有多好啊!
伊黑小芭内离去的背影融入建筑的阴影,他没有回头,以决然的心向鬼舞辻无惨的所在之地跑去。他再也不想任何人死去了,尤其那个人不该是甘露寺蜜璃。
因为战斗而松散的绷带在奔跑中彻底散开,露出他常年遮掩的下半张苍白的脸,平直的嘴唇两侧不知被谁无情割开,从伤疤的状况来看那是许多年前就已经愈合的伤,如今只剩下狰狞的痕迹。
鬼杀队的蛇柱——伊黑小芭内其实是靠杀人满足私欲的肮脏一族的子嗣。
靠抢来的钱财兴建屋舍、方丈盈前、挥霍无度,却从不以此为耻,是穷奢极欲、爱慕虚荣的丑恶一族。奇怪的是,家族中诞下的新生儿无一例外全是女孩。据说生下男孩已是三百七十年前的往日旧事。
作为这个家族难得一遇的儿子,自出生时起,伊黑小芭内就被关在一间禁闭室里。他的母亲、舅母、婶娘还有姐妹脸上总是露出亲切到令人恶寒的笑容,对他说话的声音更是都甜得发腻。她们每一天都来到禁闭室为他送来食物,然而因为禁闭室无法通风换气,油脂味常常溢满整个房间,让人作呕。
每到夜晚,禁闭室就会从四面八方各处传来某种巨大生物来回爬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似乎是某种坚硬的鳞甲留恋地摩挲过建筑的木梁。与此共存的还有一股如有实质一般黏腻的视线死死缠绕在他的身上,感受到这动静他骇得浑身直冒冷汗,直到那声音停止都无法合眼入睡。
时间就在不知计数的流转中到达了伊黑小芭内满十二岁那年,他被族人们从禁闭室中拖出来,强硬地带到一个富丽堂皇、堆金砌玉的房间里。在那房间正中的神龛上宛若神佛一般被供奉的——是一个下肢如蛇一般的女鬼。
长而粗壮的蛇尾盘旋着,尾尖自在地摆动,她身边堆着数个苍白而干净的骷髅头,手指轻轻自那白骨眼眶边划过,还残留有些许女人样貌的鬼面部也生长着蛇一般的轮廓,硕大的眼瞳占据了半脸的位置,与蛇吻一样裂开的嘴中一根猩红的蛇信间或吐出,嘶嘶作响。
即使没有任何人教授知识,小芭内脑海中依旧几乎是立刻就明悟了真相,每个夜里来看他的就是这家伙。
“太小了、太小了啊!果然还是等他稍微长大一点再说吧!”女鬼遮掩地抬手遮住嘴,但没能挡住眼底垂涎的欲望。
啊啊——原来如此。
伊黑家依靠着这蛇鬼杀人后抢来的钱财谋生,作为富足生活的交换,她们把自己所生的婴儿当作活祭品献给这个爱吃婴儿的女人。而因为小芭内是个罕见的男婴,又生着奇特的双眼,这个蛇鬼相当中意他。所以才破例允许他在长大——可使用量增加——之前让他活着。
因为蛇鬼对于分量的不满意而降下再一次的“宽容”,这次伊黑小芭内被允许活到再长大一点。但她恶劣地说出并存的要求:要他的嘴型与她的一致。
于是族人们毫无犹豫地上前按住他的身体,让他无法挣扎,母亲——在记忆中明明是母亲的女人万分恭敬地亲手拿刀割裂他的嘴角。她的眼中毫无波澜,更遑论怜悯,仿佛这一刻在她面前的并非是由自己诞育的子嗣,而是一头普通的牲畜。
直到蛇鬼满意地饮下从他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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