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没有再问,并不是不感兴趣了,而是她忽然害怕了。
她不擅长安慰,总觉得自己说的话浮于表面,无法触动心灵,显得很敷衍,实则真在努力对方了。
年夜饭的餐厅定在老巷子的古宅餐厅,他们定得晚,已经没有位置了,宋霁礼知道后直接将悠然小院借给他们,随意他们使用。
为了避免尴尬的情况再次发生,一起组了桌麻将。
周晖主动让位不打,在旁边端茶倒水。
夫妻不能做上下家,林斐和梁延泽面对面入座。
再一次证明,梁延泽的手气真的臭,林斐点了他几次炮。
因为只允许大牌型点炮,其他的小牌型只能自摸,所以靠着点炮,林斐一下子赚到了300分。
“哥,你能不能好好打,别给嫂子放水。”梁烟沂眉头紧蹙,林斐进张太快了,又有梁延泽喂牌,喊胡时她的牌都还没做起来。
梁延泽单手转着字牌,顿了一下说:“真有在好好打。”
梁烟沂不信,因为上一局他连碰三次把她封胡,然后马上打出一张林斐缺的牌。
周晖走到梁延泽后面:“不着急,我来看看。”
看完之后,他陷入短暂的沉默。
“大哥,你牌……怎么烂成这样。”
难道这就是他从不上牌桌的原因,手气很臭的毛病真的不太符合大家对他的印象。
以为学霸都能算牌,运气好可以赢三家,运气再差也能不赚不亏。
梁延泽不自在地咳了咳。
“牌很散吗?”林斐摸过一张,“散牌可以做十三幺啊,我要是有这种手气就好了。”
她可能赢得最大的牌就是大七对再加一个海底捞月。
“自摸,十三幺。”一直沉默的阮慧琳将牌摊开。
“妈你也太牛了!”林斐激动鼓掌。
周晖也凑热闹:“真正的雀神啊您!”
他们语气太夸张,引得阮慧琳大笑,可见她出今日心情不错。
“其实……小泽手气像我,所以只能做十三幺,起码能回本。小沂的手气就很好,我记得小时候她去买盲盒礼物,都能买到想要的那一款。”阮慧琳难得话题提及兄妹俩。
“我懂了,这叫两个极端。”林斐暗示周晖接话。
周晖:“赞同,我的盲盒全是老婆帮忙抽的,大隐藏随随便便就能出。”
这一个话题算是过去了。
林斐和周晖交换眼神,感觉他
俩太难了。
今天出发前林斐私聊了周晖两人达成一致努力维持好年夜饭合家欢的氛围。
经理来敲门告诉他们菜已经煮好了是要稍后用还是现在布菜。
“现在吧。”梁烟沂神色淡淡站起了身。
林斐:“等一下!”
梁烟沂看向她眼底闪过不悦别以为她没看出两人的小伎俩实在不想应付下去了。
周晖一颗心也高悬起来她们该不会吵架吧。
反复回想他没做错吧可别晚上不让他进家门。
“先把钱算了。”林斐打开积分表“小沂给妈转54元给我转200元梁医生给妈转20元给我转70元我就不需要给妈转啦!”
周晖:……
此刻他只想说一句6不愧是林斐。
“赶紧的肚子饿了我要吃饭。”林斐不等阮慧琳开口挽过她胳膊“妈走吧我们看看今晚有什么菜。”
梁延泽先转了梁烟沂也只好跟着转了。
转账便成了两兄妹和阮慧琳发的第一条微信消息。
“只是玩玩不用了吧。”阮慧琳查看几次未点开。
林斐:“妈你收着马上过年了你要实在过意不去给我们一个小红包。”
阮慧琳在林斐的催促下收了。
周晖在饭桌上话题多一顿饭下来并不担心冷场。
席间阮慧琳的助理来了一趟递过来四个红包明眼可见的厚她一人发了一个。
林斐带头说了吉祥话周晖更是妙语连珠夸得阮慧琳笑得合不拢嘴。
两兄妹平静地一人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晚饭结束后阮慧琳将林斐拉到隔壁的小房间往她手里塞了一只金镯。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林斐背过手。
阮慧琳笑得和蔼:“本就应该和你见一面是妈礼数不周全今天全补上见面礼和改口费你得收下。”
林斐发现兄妹俩笑起来都温温柔柔的这一点像阮慧琳她的眼型很漂亮不笑时不怒自威自带矜贵笑时弯弯的格外温柔。
给人一种看着以为是冷霜其实尝一口发现是甜糖的感觉。
嗯梁延泽也是这样
“那我……收了哦。”林斐不客气地揣到兜里“谢谢妈!”
“以后有空……”阮慧琳不确定问。
林斐快速接话:“你要是想找我随时都可以有空还
可以到我小店逛逛你没去过春溪吧下次我带你感受一下民俗风情。”
阮慧琳:“小泽……不会介意吧?”
“他是他我是我妈你对我好我肯定会对你好。”林斐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准则她总不能莫名其妙地对某人甩脸色而且现在又不知道他们母子发生过什么梁延泽也不是特别抗拒她们往来。
如果情况有变再说吧她不喜欢不顾当下杞人忧天因此辜负了真情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阮慧琳的母爱放在林斐身上得到了回应笑得更开心了。
“有你这句话妈放心了。”
-
回家的途中林斐从车子的收纳箱子拿出护手霜涂抹均匀戴了上金镯子。
“好看吗?妈送我的说是改口费。”
“我接受妈的礼物并不是不站在你这边毕竟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别人对我好我是会回报的。”
“我并不介意。”梁延泽掩饰掉眼底黯然的神色微微一笑“妈也有分寸。”
林斐沉浸式欣赏金镯子
虽然是素圈
年夜饭吃得太撑林斐洗完澡便困了。
客厅电视放着春晚室内暖气充足她抱着顺顺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梁延泽有临时手术去了医院。
她醒来时沙发上只有自己顺顺蜷缩在毛毯上。
周晖的电话打进来林斐最后的困意散了。
“怎么了?要一起看春晚吗?”她也有点想吃夜宵了。
周晖慌张说:“嫂子你在哪能不能来一趟医院小沂偷偷吃了半盒**现在要洗胃。”
林斐吓得全身冰凉掀起被子站起身匆忙套一件棉服拿过钟书汶给她的备用钥匙冲出了家门。
一路飞奔驶向附近的二附院。
林斐在急诊大堂撞上梁延泽他白大褂里面还穿着墨绿色的刷手服额前的头发略湿应该是刚下手术便赶了过来。
梁延泽找了今日急诊值班的主任了解情况。
周晖看到林斐来了着急的扯住她胳膊:“不会有事吧不会有事吧我就去洗个了澡怎么就吃了药啊!”
“到底怎么回事?”林斐冷着脸。
周晖磕巴说:“小沂一直有严重的入睡困难常备着**应该是今天……让她心烦所以冲动之下吃多了。”
急诊值
班的主任来了,让他们家属出门等,他们要开始洗胃了。
林斐和周晖先出门,梁延泽不放心,在一旁看着主任操作。
医院走廊上。
周晖来来**踱步,嘴里一会儿时是上帝保佑,一会儿是菩萨保佑,把天上的神仙都念了一遍。
“她没其他病吧?”林斐问得隐晦。
周晖摇头:“我陪她去看过心理医生,没有。”
林斐淡漠说:“知道了。你别转了,坐好,心烦。”
识趣的周晖换了一个地方瞎转,继续念叨各路神仙保佑。
零点过去了,新的一年到了。
洗胃还没结束。
走廊上的液晶屏春晚已经重播,梁延泽才从急诊出来。
“没事了。”他一脸严肃,还没从高度集中缓过神。
周晖第一时间冲进去看情况。
梁延泽走到林斐身边坐下,看了她一会儿,什么也没说,仰着头和她一块盯着液晶屏。
整个走廊全是春晚的喜庆声,和他们之间的氛围成了鲜明的对比。
“要不要去我办公室睡会儿?”梁延泽问。
林斐摇头:“来之前睡过了,我再坐会儿,等小沂醒来再说吧。”
“冷吗?”他握住了她的手。
林斐和他十指相扣:“还好,你饿了吗?我们一块去便利店吃点东西?”
梁延泽上完手术又忙活了一晚,肉眼可见的疲惫。
“走吧。”他拉着她起身。
他们要了一碗关东煮,一块坐在床边的高凳上。
林斐不停地给梁延泽夹菜:“你多吃一些,辛苦了。”
“这算是……犒劳?”他问。
林斐脾气有点压不住了,唇角抿平:“有什么好犒劳的,本来今晚的事可以不发生。”
“不说了,吃吧。”梁延泽绕开敏感话题。
又坐了一小时,梁延泽回科室换一身衣服,打算先带林斐回复。
目送他离开后,林斐快步走向急诊室。
她直接推开病房门,正在拧毛巾的周晖停下动作。
“嫂……子,你还没回去吗?”他磕巴问。
林斐:“说两句话就走。”
周晖有不妙的感觉。
梁烟沂已经醒了,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神情恹倦,视线落在林斐身上不到两秒,移开。
“你可以出去一会吗?”林斐看向周晖。
周晖犹豫:“今晚……”
“可以吗?”她强势问。
“我没事。”梁烟沂对着周晖说,“你给我买点粥吧。”
周晖站了会儿:“好,十分钟后就回来。”
等门合上,林斐走到病床边。
开口的话就很犀利。
“你很讨厌我吗?”
梁烟沂不明白她怎么会这样问,缓缓摇头。
“可你的行为会让我觉得是对年夜饭的安排不满意,所以用自残来报复我。”林斐手放在衣兜里,坐了下来。
梁烟沂虚弱说:“我没有,你想多了。”
“可我就是会这么想。”林斐声音又冷了一个度,“你以为伤害自己身体是你的事,可作为你的亲人会怎么想?梁延泽因为担心你,下了手术就一直在急诊忙前忙后。周晖因为担心你在走廊急得团团转。他们作为你最亲近的人,又会怎么想?愧疚只会比我更深。”
“我真没这个意思。”梁烟沂疲惫地辩驳。
林斐:“傻瓜才会通过自残来获得在意。”
梁烟沂眼神逐渐变得冰寒:“我没有!”
林斐:“梁烟沂你可能有本事做好上亿的项目,但在面对亲人时,你很差劲,你在消耗每一个爱你的人的感情。”
“你知道什么,凭什么说我。”梁烟沂褪去平日里稳住的形象,话变得幼稚起来。
“我知道从小不在爸妈身边长大的滋味有多不好受,知道爸妈离开世间独留我一人面对的痛苦,更知道一旦我遇到不测,家人为我难过所掉的眼泪是酸涩的。”林斐微微抬起下巴,“所以我瞧不起你,你所做的一切伤害不了我,但伤害到了我在意的人,你不该承受我的责问和愤怒吗?”
梁烟沂忽然崩溃,推掉桌子上的水杯:“那我又该怎么做?谁又能来宽恕我,理解我的痛苦。”
“你只顾着痛苦,掉在情绪的漩涡,你有明白灵魂的所求吗?”林斐放软语气,“前段时间的我也是这样,我讨厌我的外公,为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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