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冲进织房,第一反应是拿角落的水扑灭。
好在她还尚存理智,还记得学过的安全知识,家电着火不能用水灭。
眼下家里也没有灭火器,她顾不来太多,先扯下挂在角落的布,全部浸到水桶里,废了九牛二虎力气拽出来。
梁延泽这时赶到,猜出了她的用意,快速上次帮她搭把手。
“把绵织机盖好,快一点。”林斐也不管衣服全湿了,稳稳地抱住似乎有千斤重的料子,奔向角落的棉织机。
盖好一块后,梁延泽抓住林斐的手,说:“你先出去,剩下的我来。”
“不行!”林斐挣开梁延泽的手,跑去扯下第二块布。
火势越发不可控,布又是**,角落堆积的布和织布用的棉线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
他们前后忙活,也只用三块布盖住了绵织机,剩下的全被烧了。
林斐被浓烟呛到,咳得厉害,止不住干呕。
火已经蔓延到门口,梁延泽怕出口被堵住,他直接将林斐抱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先把人带出去。
林斐急红了眼,“那些全是要用到的布!”
担心她又冲进去,用着她挣不开的力度抓紧她。
好在消防站点就在街道外一百米的地方,消防员出警迅速,在火要往二楼蔓延,他们拿着干粉灭火器进门,冲入火场。
“你……”梁延泽气上来,在对上林斐被浓烟熏得通红的双眼,责骂的话一句说不出。
林斐敏锐地感受到他的不悦,小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他的气消了,泛起一阵酸涩。
紧接着她又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火再大,我也会进门,什么都可以烧没了,阿奶的棉织机不能没有。”
“林斐,你真是……”他真拿她没法子。
阿奶听邻居说家里着火,赶回了家。
看到是织房,老人家腿发软,若不是池鑫扶着,就要摔倒在地上。
“阿奶。”林斐跑过去扶住阿奶。
阿奶指着织房,话都说不出,快要喘不上气了。
“我已经用湿布盖住了,没事的。”林斐明明自己都慌得不行,却还要腾出心思将阿奶安抚好。
梁延泽走过来:“我来看看吧。”
林斐拉过池鑫,让出位置给梁延泽。
梁延泽安抚阿奶的情绪,简单地探过她的心跳,教她调整呼吸。
外面堵满了邻居,大家伸着头,好奇林
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池鑫出门,说道:“大家先不要堵在这里,会挡到消防员的路。”
他们也仅是后退了几步,还是有些人想进到家里,直到**的工作人员拉了警戒线才安分一些。
林斐一直守在天井,在火扑灭的那刻,迫不及待要进去,被出来的工作人员拦住。
“刚灭完火,先不要进去。”队长摘掉防火面具,“保留好现场,我们要做失火调查。”
林斐指着房间的一个角落,急切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知道织布的机子还好吗。”
阿奶织布用的还是老式的棉织机,是竹子和木头打造的,属于易燃物,一旦遇上大火,大概率会被烧为灰烬。
这可是阿奶看成命一样重要的东西,千万不能有事。
消防员理解林斐的担忧,派人亲自进门查看了。
好在火势还没蔓延,她又提前用湿布盖住,屋内两台棉织机,一台烧毁一半,一台保存完好。
听到这,林斐松了口气,跑回大堂找阿奶,将棉织机没事的好消息告诉她。
阿奶状态果然好转许多。
只可惜了,用作文创材料的壮锦全部毁于这场大火。
林斐站在门口,看着乌黑黑的墙壁和门窗,擦了把脸,强忍着复杂的情绪,努力克制要跌落的泪水。
手背擦过眼睑,忽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才发现虎口被烧到了,已经破皮见肉了。
一股挫败感涌现,她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
她抬头,和他对视上,眼底盛满一汪温水,好似兵荒马乱之后,终于找到了心的栖息地,浑身卸掉力气,靠在他身上。
“我帮你处理伤口。”梁延泽的声音比眼神还要温柔,让她无比心安。
林斐魂似乎被抽走了,由着他将她摁在凳子上,用家里仅有的药先给她做一个紧急处理。
女孩单薄的肩膀缩起来,在冷风中显得尤为可怜。
梁延泽将身上的黑夹克脱下,披到她肩上。
**的工作人员要对火场进行勘察,查明火灾原因。
好在火刚烧起来不久有人切断了电源,着火的插排没有造成大范围的伤害,如果屋子里的**少一些,火势也不会这么严重。
听到这,林斐看向墙上略高的电源总开关,也猜到是梁延泽进织房找她前切断的。
她总觉得自己是理智的,回想才知道她做的事多危险。
“看我这脑子怎么忘了先切断电源。”林斐感到后怕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切断火一时间也灭不了等烧到一个程度现场**的可能性非常大。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再责怪自己了。”梁延泽并没有责怪她替她包好伤口交代道:“不要碰水买到烧伤药我再帮你处理一次。”
林斐看了看黑乎乎的手掌又看向梁延泽白皙的手背上面也有几道黑痕露出了一个自己也知道很丑的瘪嘴表情。
“怎么一听你说话就觉得我好委屈。”林斐仰着头看天花板“我又没怎样火烧这么大人也好好的有什么好委屈的。”
“傻女孩。”梁延泽心想接近两个月的用心筹备全部付之东流这还不委屈到底什么才算委屈。
她啊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容忍不了一点点出错。
林斐也不顾还有其他人头埋在梁延泽的肩膀将哭音全部吞掉只敢小小声地吸鼻子努力缓解心底的郁闷。
工作人员填写好调查报告之后需要人签字。
在林斐要起身前梁延泽摁住她肩膀。
“我去对接你休息会儿。”他迈着阔步走向工作人员。
得知他们是准备开店消防员直皱眉指出了不少安全隐患。
织房的线路老化织房的布局不合理
面对开出的罚单林斐全然接受。
只要人没事其他都不是问题。
在其他人还没缓过劲时林斐联系了清洁工和维修工人请人后天来给织房做个清扫不仅是织房的线路家里的线路全部排查一遍存在隐患的全部更换。
就连需要常备在店里的消防用品她也全部在网上下单了。
池鑫坐在阿奶身边唇一直是紧抿的。
“阿婆要是不舒服我扶你上楼休息。”池鑫忍不住说“大姐自己都吓得不轻还一直在处理烂摊子我们还是别给她添麻烦了。”
阿奶看向一直和消防人员沟通的林斐。
她进火场前把易燃的毛衣脱掉了单薄的白色内衬脏兮兮的外面套着一件宽大的男士黑夹克就连裤子和鞋子也不能幸免全脏了。
明明最该需要照顾和关心的人此刻却撑起了所有。
“你扶我上楼吧然后你告诉她我先休息了。”阿奶眼里全是对孙女的心疼
也有一点欣慰。
面对意外事件孙女没有慌乱淡定地处理好现场。
池鑫也想给林斐帮点忙眼下应该尽快安顿好阿奶不然林斐应付完**的工作人员又要安抚阿奶。
林斐送走**扫过一圈屋子没找到阿奶。
池鑫正好从楼上下来:“阿婆说她困了我便扶她回房休息。”
“阿奶没事吧?”林斐担心阿奶情绪缓不过来毕竟烧掉的是她看得和命一样重要的织房。
“真没事。”池鑫拍了拍林斐脏脏的衣角“你赶紧去洗澡换一身衣服。”
林斐没心思做这些:“我……”
“你不是已经联系好人了吗?”池鑫打断“反正我放假在家没事干我帮你盯着他们清扫其他的事等织房恢复好再说。”
林斐蹙眉也顾不来其他急声反问:“你是觉得我很脆弱无法处理好
?你在质疑我?”
池鑫无语地笑了声。
都在要强些什么啊!
一路从街口狂奔回家的池垚还没喘顺气听到两位姐姐的对话急忙上前生怕‘大战’一触即发。
“大姐二姐不是那个意思她是想你好好休息。”
“二姐你说话要表述清楚好心帮忙怎么能冷着脸说呢笑一个笑一个!”
梁延泽揽过林斐的肩膀将她的注意力全拉到他身上。
他柔声低哄:“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家而且你的伤口还没上药。”
林斐看了姐弟俩一眼意识到她刚才的行为有点伤人心了留下一句先走了便和梁延泽回市区了。
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了。
门口的柜子上有一袋药和一袋吃食。
都是梁延泽提前订购的。
她用着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肚子才想起今晚没吃饭。
可能两人都在火场里待过身上的味略大来接他们进门的顺顺闻到刺鼻的味后退了好几步。
原本没有心思做任何事的林斐此刻想洗个澡。
梁延泽替她重新处理了一遍伤口为了防止碰到水还用保鲜膜给她包了起来。
林斐将手举到他眼前:“像猪蹄。”
“别拿自己开玩笑。”梁延泽示意她坐到浴缸里。
林斐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和小裤泡到温水里头靠在边缘。
因为手不方便梁延泽给她洗头。
温水打湿她的头发
骨节分明的五指穿过发丝,温柔的梳开,用着适合的力度给她按摩放松。
林斐差点就要睡过去,被梁延泽叫醒了。
“洗澡了。”梁延泽包好她的长发,从架子上拿过沐浴露。
“不了,我自己来。”
虽然他们有过亲密关系,但她还做不到让他帮她洗澡,这和事后的清洁不一样。
她将男人推到门外,合起门,长舒了一口气。
折腾到了十点钟,林斐终于坐到餐桌前,吃上了热乎的饭菜。
梁延泽担心她伤口发脓,所以食物口味偏清淡。
她饿到快要反胃,也顾不上其他,安静地往嘴里塞了一口又一口。
吃饱喝足了,林斐靠在沙发上,投影放着最近的综艺,但她看得心不在焉的。
“今晚先别睡太早。”梁延泽在她身旁坐下。
林斐转头:“你想做些什么?”
他微微摇头,唇边绽开如珠玉般温润的笑容:“今天的意外太过突然,你又在火场里跑过一趟,六小时内保持清醒能减少留下心理创伤。”
“六小时……岂不是要熬到三点。”林斐想不到这期间能做什么,“我去书房一趟。”
梁延泽将她拉到怀里:“也不准去书房。”
林斐掰着手指说:“不能睡觉,不能工作,也不能做……”
男人的视线投向她,识趣地将爱字吞了下去。
“电视剧也不好看。”林斐赌气地躺下,枕在男人结实的大腿上,还故意蹭他小腹。
梁延泽的自控力非常人能比,她就差枕着那处了,他还真的没有起任何反应。
“睡好。”梁延泽垂眸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拿过旁边的枕头,垫在她脑后,两人之间隔了一层。
林斐没察觉到梁延泽的异样反应,自说自话:“我都想好解决办法了。开店的事情延后一个月吧,阿奶专心做好客户定制的旗袍,然后再说做文创的事。”
“我可真倒霉,无论做什么总是阴差阳错。”
“就例如我去抽周边盲袋,第一次一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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