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兔面侍女抱着一床被子跳下来。
猫面侍女抬手接住,裹到裴娜娜身上,立刻将她裹成了一个瑟瑟发抖的粽子团。
外面尖锐的风声怒号,她点燃了壁炉,又用柔软结实的沙发挡住这个角落,看着温暖跳跃的火光,总算是安心了一些。
裴娜娜,“外面的声音,好、好可怕……”
猫面侍女柔声哄道,“不要听,不要看,会过去的。不要怕,我们会保护您。风神巴巴托斯,也一定会保护这座城市。
您不是很喜欢巴巴托斯大人吗?要相信祂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祂一定会出现的。”
裴娜娜乖乖点头,没有吭声。可即使捂上耳朵,外面尖锐的暴风嘶鸣依旧如同尖锥一样钻进她的耳朵。
顺着震颤的墙壁,顺着撞击的大地,顺着共振的血肉与骨骼——
暴风仿若能撕毁一切的力量在传导,让凡人在面对这等恐怖天灾之时,如同小小的蝼蚁一般,不由自主瑟瑟发抖,被恐惧攥住。
‘原来,蒙德的龙灾……是那么可怕的事吗?’
裴娜娜不想听,可越是害怕,那些凄厉的风声就越是往她耳朵里钻。
不,不止有暴风的声音。
呼号怒吼的狂风中,是人们惊恐的尖叫,孩童无助的哭喊,失散的家人呼唤着彼此的名字,甩飞的木桶砸击墙壁,爆开的玻璃划烂布棚,破裂的酒坛点燃火焰又被暴雨所熄,六臂的大风车吱哇乱叫着折断扇叶、削去半边屋顶,骑士团的成员匆匆而过,拉扯着嗓子大声呼唤,试图压过飓风的爆鸣维持秩序……
暴风的嘶鸣将所有的声音模糊成片段,却又因这份模糊不清越发的提心吊胆。
‘好……好可怕……’
面对此等摧枯拉朽的可怖天灾,仿佛她过往困顿于‘爱情’的一切悲欢都成了‘少年无愁强说愁’的无病呻吟,濒临毁灭的恐惧如此强烈……
——而这,正是她心爱之人所面对征服的世界。
裴娜娜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能清晰的认识到,她确实只是一只‘笼中鸟’,每日所思所想所忧不过是碗中的小米是否新鲜……
也没有哪刻,比此刻更让她觉得……与空先生的分别是对的。
搏击长空的雄鹰不应当眷恋一只笼中鸟,他有更广阔自由的世界。
“好可怕……”
裴娜娜躲在侍女怀里,落下泪来,紧紧裹着自己的小被子,面对天灾只有本能的躲避。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也许就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终于,风声停了。
整座城市,安静的可怕。
裴娜娜放下手,小心翼翼趴在破裂的窗口往外张望,只能看到一片狼藉。
连根拔起的树木,倒塌的建筑,砸歪的园艺雕像,无处不在的碎玻璃破瓦,当然,还有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小声又飞快的祈求风神保佑的的人们。
他们是幸运的,还有一些躺在碎石瓦砾里一动不动,或者抱着被砸伤的断腿头颅躲在角落无助呻吟。
裴娜娜惶然无措。
‘他们是死了吗?’
‘不,空先生说过的,因为风神的及时庇护,虽然损失与伤害不可避免,但这场风灾确实无人死亡。’
‘可是,可是就算无人死亡……’
裴娜娜看着那一片狼藉的城市与昏迷的人心中依旧打颤,泪水模糊眼睛,想要做点什么的念头止也止不住。
“做点什么……”
“我得做点什么才行……”
突然,她转身大喊,“风停了!我们出去救人!”
侍女们惊道,“夫人?!外面危险,您不能出去!”
孱弱的鸟雀注定无法奏响高天之歌,可是,笼中的黄莺也能用清脆的歌声响亮一方的呀。哪怕只是带来些许的欢喜与慰籍。
她擦干了眼泪,果决又坚定,“我一定要去!”
现实世界她遇到危险只能躲着,难道在梦中,也没有面对危险的勇气吗?
更可况,她知道风魔龙不会再来了,空先生和温迪会把它赶回风龙废墟,并帮他回归本心。
她转身面向众人,问,“我打算出去救人,有人要跟我一起吗?”
房子里收容了十多位路人,大家都已被飓风吓破了胆,听到要出去,面面相觑,第一时间都是惊恐抗拒。
裴娜娜并不责怪他们胆小懦弱,面对危险与恐惧,自我保护是生存的本能。
刚才的那阵暴风太古怪,太可怕了,谁知道会不会走到半途又是一阵暴风突然而来?
他们可不像她,清楚风魔龙不会再回来了。
裴娜娜知道,惊慌失措的蒙德人们其实有着最宽容的心与最坚韧的灵魂,他们很快就能整理好情绪,冲出去抢救自己的同胞挽回损失。
甚至在明白事情的真相之后,宽恕风魔龙造成的灾难,愧疚于自己的遗忘,希望他们尊敬的东风之龙永远摆脱苦痛。
但裴娜娜已经等不及了,她只喊了一声,率先向门外跑去。
“夫人!危险!”
假面侍女们追上了她,七手八脚拽住她的手臂与飘带将她拉了回来,
“如果您实在担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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