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般轻盈，空中飞旋，轻踮脚尖，随落下足，定了家。
冬天的第一艳色后，迎来了终结!
太傅死后，凯慕尧爱妻王渡曦申诉太傅恶行，上书请怨。经查办，证实太傅勾结朝廷官员及不明人员。皇上心仁，念初犯，扣去些许俸禄，便草草了事。
此事，有人喜则有人悲。
壮汉看着官府人员进进出出收刮太傅几座宅院里的东西，白色的纸贴在褪色的朱漆上，白笔黑字写着‘封’。
吴棠安披着斗笠，背靠墙面静立着，看天色有些暗了，伸手去接落下的雪子颗粒，却喜获一滴剔透水，感知到凉意。
壮汉从袖中抽出纸，怼到吴棠安脸上，粗着嗓子，用匈奴话问：“这怎么回事？太傅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吴棠安轻挑修眉，如开玩笑似的反问身披单衣的汉子：“你不是还说太傅罪有应得吗？怎么了，这是？”
“你别拿那些东西来恶心我！小白脸，你最好别动啥不好的！否则——你最好想想，好好交代下一步怎么办！”壮汉在恼羞怒急时，在飘飞寒雪中，勉强寻回理智。心里嘟囔：回去看我不收拾你，垃圾就只会用嘴巴说说，到战场上还不是个废材，要不是人护着，天上也多一个人抢饭……
“我们都有人了！你说，兵部尚书还不会跟你吗？”吴棠安冷笑，手无意识的伸出去，随后握成拳，好像是拉住什么。
壮汉思索着，郑重的点头：“可行！还是你脑子好使，我们该怎么行动不被察觉，你想好了吗？”
“没有，我们不是回大漠吗？”
壮汉顶着一副笑脸，‘哈哈’几声过后，说：“主子交代的事情做好了，但需要看看那皇位上的是个什么东西。你自然是比我这糙汉懂的！”
王渡曦面容好转，看上去已释怀。情可存万古，却不显真容。她移步跟着太监公公来到御书房门口。
太监轻扣门几声，便在外头压低声音，喊：“皇上，凯夫人来了！”
“进来吧！”
太监推开门，伸手示意王渡曦请进。
王渡曦给陛下请安后，在得到恩准后，起身恭敬站立在一旁。
周熠墨从书卷里抬起头，语气诚恳，问道：“节哀。这几天还好吗？”
“多谢陛下关心！草民已无碍了。”王渡曦偷偷窥视桌上堆满的文书，以及周熠墨淹在其中的弱小身躯，言辞有理，不失端庄风骨。
王渡曦回想起凯慕尧临终前的话：当今皇帝年幼，治理有限，不懂朝堂变数，可惜高位无能人。太傅想杀我也不奇怪，我为中书令多年，久居不下，我的地位威胁到了他的野心。前先皇重用我，可我并非柯益城常客，事事小心。也因如此，我才能当官执政多年。渡曦，你离了城，外头困难多，我不放心你，既然我已是将死之人，无能保全你的安全，不如帮他一把，让他保你平安！
“没事就好，逝人已逝，走出来，过去了，或许也是件好事，哎。”周熠墨想起自己的身世悲惨，不自觉叹息一声！
王渡曦站在一旁静瞄着周熠墨……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王渡曦笑笑，也觉不可理喻，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打算出城看看，京都甚美，可就看反生无味，出去也好解闷。”
“可……你考虑清楚了？”周熠墨看着王渡曦，反问道。
王渡曦苦笑，想起凯慕尧那张脸，心头微颤，说：“多谢陛下关心。草民命贱，那需要考虑那么多，只希望带丈夫返乡，入故土罢了！”
屋内陷入沉寂……
王渡曦抬头正视周熠墨，行礼作辑，开口道：“皇上，家有书章卷轴，小女无才，不懂国家如何治理，夫君已走了，想着也没用。还恳请皇上收下，末埋没夫君劳苦作为的结果。”说完，便跪了下去。
周熠墨听着王渡曦的话，手轻敲桌面，好像在考虑。如今，他在宫里的地位也就只是虚名，太傅虽命亡，实权也不见得会顺理成章地落在自己手上。要是再来一个‘太傅’，要‘他’不再那么急切，万事小心，步步都为谋权夺利，那并不好对付！
朝中站稳脚，要么有人，要么有权。人脉关系可以是互利，也可以是把柄下的从属，但权利一定得是实权，否则，担心的就会：饭不能食，夜不敢眠！
“哪能这样说，应是我谢谢您才是！”
王渡曦听出接受之意，同周熠墨闲谈几句后，便回家了。
王渡曦回到家，呼唤门口的士兵随同一起进院，来到书房里。王渡曦整理出一些重要文书，放进盒子里面，告诉他们这些是要拿进宫里的，其它的下次再搬也无妨。
凯府上的几个人是饶静郡派过来保护王渡曦，这几天就留在凯府门口看着，偶尔巡查几次。
几日后，王渡曦出京！周熠墨派人相送临行人，马车缓缓出城，前后跟着马夫和一些骑马紧随的人。
王渡曦和缀夕坐在马车里，衣服与雪色相映衬，白得圣洁，白得渺小！俩姑娘把头伸出窗外去，雪色铺满延行道路，直至无边尽头！
一脑袋在枯枝败叶下，身上已然穿上新衣，白净雪攀上这人的身躯。这人看着从面前驶过的人马，没有动静。片刻后，人便离开了！
周熠墨看着搬来的书，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饶静郡，问：“你有什么好地方藏书推荐吗？”
饶静郡闻言挑眉：“有！”说完之后，饶静郡就摸着墙壁，把木板翻开后，拉动铁环。一个小暗格迎来光亮！
“从这里走下去，就到地方了！”饶静郡压低声音，轻飘飘地说道。
两人来到下边，来路黑成一片。
暗格通向的是一个书房，里面乱七八糟的书比比皆是，不明用途。今天又多了一堆书。地下书房不透光，但整体没有水汽，干燥些，书不会发霉变腐什么的。
周熠墨四处转转，看了些书名，调了本自己最需要的书，没有过多逗留，便走了。
一缕微光照在周熠墨脸上，片刻困意席卷而来，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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