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惊蛰,风吹在身上已经渐渐有了暖意,屋前院后的杏树枝上鼓出了花苞,田垄山间枯黄的草地也钻出了星星点点的绿意,正是个适合访友郊游、出门探亲的好天气。
江阳城外的官道上,一个长相俊美却一脸戾气的少年不满的把手头的水囊狠狠撰在地上,“母亲,祖父为什么非要咱们亲自来接那小杂种?随便打发个人去不就行了。”
少年简直要烦死了,自从年前他们府上来了个走南闯北的游商,不知道托了什么关系,用的什么由头见了祖父。
那游商和祖父说了什么少年不知道,他只知道祖母念叨了很久的姑姑根本没去世。
祖母从前提起过姑姑,那是父亲早逝的妹妹,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祖母提起那女人,祖父都瞪圆了眼训斥,祖母只敢私下里同他念叨。
不过更让少年意外的是,那女人在外头给人做了小就罢了,她甚至连父亲当年养在外头的那个生下的孩子,都带走了。
从那天起,他和哥哥莫名其妙多了个妹妹,怪的是他们一向善妒的母亲对此也不置可否,隐隐约约还能看出来是高兴的?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一个赔钱货罢了,顶多就是多双筷子,多占个屋子的事儿,多了也就多了。
可才刚过完年没两个月,祖父竟然让他们去把人接回来。
他就不明白了,不过是个外头的生的女儿,是不是他父亲的种还不一定呢,犯得着劳动他们全家亲自上京吗?简直荒唐透顶,不知所谓!可他不敢问,只敢在这儿窝囊的朝母亲发脾气。
“说什么呢阿杰,那是你妹妹。”马车上的妇人语气温和笑盈盈的打断了少年口出恶言。
若你仅听这几句,就以为她是个良善之人,那可就要吃大亏了。
本来还想顶嘴的少年不知道想到什么,只是烦躁的咕哝两声后又钻到马车里睡大觉去了。
许是长途劳累,教训完儿子的妇人又懒洋洋地歪在了婢女的肩头,这慵懒的氛围没持续太久,前头的那辆马车突然有个女声娇俏的‘哎呦’了一声。
妇人笑盈盈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被她当作靠枕的婢女见状更是一动不敢动,暗自祈祷夫人可千万别把气撒到她身上。
可她的愿望落空了,她的腰间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是夫人冷不丁的在她的腰间狠狠地拧了一把,疼的她差点哼出声,好在她脑子里还绷着一根弦。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这才没有发出声响。
这自江阳长途跋涉而来的一行人,正是傅春霜的哥哥傅玉堂、嫂嫂冯氏和侄儿傅志杰。
“该死的小贱人,叫你勾引老爷,叫你勾引老爷。”冯氏掐了一下还不解气,又毫无章法的在樱儿身上胡乱拧了好几下,她年纪大了老爷早就厌了她,要不是她生了两个儿子,指不定哪个小贱蹄子就要踩着她上位了。
樱儿只敢哭不敢喊,见冯氏没有再动手的打算了,这才垂着泪缩到了车厢角落。
“活该。”是冯氏的大丫头红螺,她鄙夷了看了眼哭的乱七八糟的樱儿,端着笑上前安慰冯氏,“夫人别放在心上,咱们二少爷年下就要成婚了,您以后只管等二少夫人和大少夫人都一块儿孝敬您就好了呢。”
樱儿听着主仆俩的笑声窝在角落里暗自垂泪,她这一路上身上新伤叠着旧伤,她很后悔。
当初她说什么也不该贪图恩宠从了傅玉堂,落得如今这被人糟践的地步,现在在说什么也是悔之晚矣。
说起傅玉堂,他比傅春霜大了快十岁,年轻的时候他娘管的严,他不敢荒唐。
前两年他老娘没了,荒淫无度的真面目这才暴露了个彻底,这一路从江阳过来,他马车里的娇笑声就没断过,今儿宠这个,明儿腻了就换那个,日子简直快活似神仙。
冯氏马车里缩在角落里的樱儿,曾经也是傅玉堂马车里的娇客。
傅玉堂也私下给她买过珠花,说过几句软话,可冯氏整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反正也得手了,上京还要这个母老虎的帮衬,何必因为一个丫头得罪她,傅玉堂转头就又寻了新的乐子。
可怜了樱儿就像块破抹布一样被撇到了一旁,落到了冯氏手里。
冯氏比傅玉堂还要大上两岁,她今年已经四十了,前两年就已经做祖母的人了,却还偏要做少女打扮。
一身粉裙配了满头珠翠,金的银的堆在一块叮当响,若是穿在少女身上,这一身顶多是浮夸了些,可换在冯氏的身上,简直就是一言难尽。
就算她脸上敷了厚粉,也遮盖不住那些岁月留下的纹路,反而衬出了一脸的精明相。
不管冯氏如何气闷,都影响不到马车里寻欢作乐的傅玉堂,他半倚在软垫上,怀里搂了个没骨头似的软在他身上的丫头。
他这两年春风得意心情好得很,先是管东管西的老母去世了,又是妹妹傍上了大官,还多了个貌美如花待嫁年龄的‘女儿’。
温香软玉在怀的傅玉堂忍不住美滋滋的臆想,他这一去说不准也能借妹夫的光再捞个官儿当当。
一想到光明灿烂的前程,傅玉堂兴奋的不得了,手上也没控制住力气。
“哎呦,疼~”软塌塌倚在傅玉堂怀里的凝露感觉自己胸脯都要被捏坏了,嗲声嗲气的在傅玉堂胳膊上拍了一记。
傅玉堂盯着美人儿洁白如玉的肌肤,眼中淫光大起,嘿嘿笑着急切地摸了上去,“美人儿哪里疼,快让老爷好好看看。”
一时间淫词秽语又充满了整个马车。
对于这一行人的到来,霜荷院内的傅春霜一无所知,她正替端坐在上首的杜志涛奉茶添水。
杜志涛啜着茶,看傅春霜为了他忙前忙后,眉眼舒展了几分,“坐吧,别忙了,前几日说的瑶姐儿怎么想?”
说到这个,傅春霜拎着茶壶的手微不可见的颤抖一瞬,手中的茶壶嘴儿一下磕在了杯沿上,在案上漾出了几滴滚水。
杜志涛对此浑然不觉,还在继续说道,“那李秀才的侄子虽然家境清寒,但是读书上我看很不错,照这个势头下去,假以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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