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涯很快就做完了所谓的测试。
为了圆自己的讲解就是测试，林天涯还从身上取出个罗盘大小的圆形仪器，说刚才收录了所有人心理波动的数据。
纯·胡说八道。
江斐看得出，他确实想讲开一些问题，但大抵是怕引起恐慌，并没有深入太多。
整个讲话就一个中心思想，看到异常不要慌，命运自有它的指引。
江斐撸着书桌里蛇头，表示自己一定好好稳定情绪。
最后，林天涯意有所指。
“相信自己，你的基因会为你寻到最好的出路。”
这事又是如何扯上了基因，江斐捏得蛇头咔咔响，也没有想通其中的关键。
点开手机，江斐搜索基因，没有什么特殊的内容，唯有基因关联的第一个搜索，让江斐看了后有些介意。
[你敢相信你的基因吗？]
江斐简单看了看，信息有些谜语人，江斐没有完全看懂。
但江斐可以肯定，手下的东西，和基因大概率跑不了关系。
类似林天涯这样的特殊测试，学校里同时开了好几场。
江斐打开学校论坛，里面全都是关于怪力乱神的讨论。
老师讲课的心思显然也受到了影响，内容讲得有些浅，一上午很快过去，江斐感觉都没学到什么。
王大力嗷嗷叫：“饿死了，饿死了。”
江斐也觉得很饿，他现在很想吃食堂的红烧肉、干烧肉、东坡肉，一定要量多肉足，油水丰富。
坏人胃口的是，阴魂不散的苏砚舟，居然还等在教室外。
“卧槽，苏砚舟这衣服，他得多早就入队了。”王大力此前并没有注意到苏砚舟。
江斐想当他不存在，可现实是，苏砚舟又是冲他而来。
苏砚舟说：“我以为你这次测试能过。”
或者，苏砚舟补充：“我三年前就一直在等你。”
他一直希望，江斐能进入这个世界，他也一直觉得，对方能够进入。
从认识以来，苏砚舟就很期待江斐，能成为他战友的存在。
可江斐一直没觉醒，哪怕这次日星空间全包围覆盖了东大及周边，江斐也依然是普通人。
苏砚舟很难接受自己居然会看走眼。
手臂粗细的大蛇沿着江斐的腿蜿蜒而上，苏砚舟看不见，大蛇最终从江斐的脚底盘绕至脖颈处。
似乎轻轻一收紧，就能收走江斐腹部所有的空气，将江斐脆弱的脖颈绞断。
大蛇懒洋洋的将脑袋挂在江斐的头顶。
江斐蹂躏了它一上午，貌似还把关系给蹂好了。
江斐不喜欢这种性命受限的感觉，走出大蛇盘绕的位置。
他突然明了苏砚舟这些年与他争斗的原因，但说真的，江斐不喜欢。
他可以卷，可以强，但不喜欢被他人裹挟。
“没过又有什么关系。”江斐从来不觉得测试能决定什么，哪怕这个测试代表了某种江斐不知道的含义。
一句话点燃激情，眼见苏砚舟丧下去的情绪似乎又有死灰复燃的状态，江斐紧急灭火：“再说，我现在又有哪里不好？”
此刻可是江斐近几日精神最好的时候！
可这句话落入苏砚舟耳中，就像江斐甘于平凡。
苏砚舟靠在墙边，低垂着头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斐走远，苏砚舟猛的抬头，似是想通了什么，突然赶上，再次站在了江斐的面前。
“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的巧合，你的两个舍友都通过了测试。”
江斐挑眉，等着听苏砚舟还能说什么。
“这个名额每名正式成员只有一个，只要进了这个世界，你迟早能……”苏砚舟收了话题，抿唇道，“我等着你。”
塞给江斐一张纸后，苏砚舟同手同脚离开。
江斐打开，上书“灵管局职工家属后勤人员申请表”，下面有一些简单的合同条款。
王大力“嗷”的一声叫了起来，他知道这个，他这样刚进去的，根本不能塞人。
江斐将申请表撕碎塞进了垃圾桶。
王大力嗷的更厉害了，问江斐为什么直接扔了？
“待遇很好的！”大三，正是考虑未来要做什么的时候。
江斐摸了摸王大力憨憨的脑袋：“大力啊，这是外包合同。”
“嘶！”来自北方的汉子不喜欢外包。
江斐再下猛料：“没有编制！”
王大力语气坚决：“那不行！”
＊
似乎有什么事正在疯狂脱离掌控，江斐吃了日常两倍、大力吃了日常三倍的饭食后，勉强半饱的俩人返回了宿舍。
“可恶的小偷，让我抓到你你就完蛋了！”王大力气得嗷嗷叫。
食堂今日里遭了贼，他俩才吃个半饱就没有食物了。
王大力还在怒吼：“是谁，把一盆红烧肉全偷了！”
阿姨说，一转眼就全没了。
江斐的眼前，有越来越多的阴影在东大天上地下游走，高温将阴影照射出扭曲的痕迹，烈日下，是毫无意识的的莘莘学子。
江斐幽幽道：“也许，不是人偷的。”
王大力是签了协议的，闻言咯噔一下，再没叨叨。
刘辞言还没回来，江斐不知道他和王大力的协议区别。
俩人回了宿舍，江斐打开手机看了看温度。
“42度，比昨天又高了5度。”
4月，这个温度其实和外面的阴影一样异常。
王大力对高温没多大意见，这不属于保密的范畴，王大力说：“不会热太久的。”
完全不说也不仗义，王大力追加了几句不用保密的信息：“现在要先保稳定，再等几天就能说了。”
不是人员的稳定，是心态的稳定，说早了，事态会变麻烦。
江斐低声回了个“嗯”字。
空调机慢悠悠的启动，阴影大蛇从江斐的脚边爬过，沿着墙面钻进了空调出风口。
在外面霸气又威猛的大蛇，只要回了屋子，就格外喜欢那些可以躲起来的地方。
“哎哟我去，怎么突然这么冷！”风口对着王大力，他大叫一声，裹着被子朝着床里钻。
这让江斐想到了早上的出租屋，阴影带来的凉气，外人已经可以感知。
大蛇怪异到连江斐都想歪了，但如今清醒认识后，江斐知道，不能将对方看作单纯无害的生物。
至于为什么还是不与苏砚舟等人细说，是因为江斐发现，他的情况太过特殊。
这些阴影，似乎只有他能看见。
形势没有恶化或者明朗前，江斐觉得，保持现状最好。
说不说，得看他掌握到的信息。
＊
江斐没有午休的习惯，但他今日刚坐上床就睡着了。
江斐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也清楚的记得，他那类似昏迷一般的睡法。
耳边还有王大力持续不断的呼噜声，梦里的江斐，毫无遮挡的站在了篮球场上。
四周空旷，没有人，也没有阴影。
太阳火辣辣的射下，江斐的眼前，又一次有水滴落在眼前。
水滴滴落在篮球场绿色的塑胶地面上，一阵青烟合并滋啦声响后，地面被腐蚀出“痘坑”状痕迹。
江斐抬头向上看去，日星身上裂开了猩红的嘴角，说不清多少米的长舌自血盆大口中伸出，上面凹凸不平的分布着无数只眼睛，为每一个密集恐惧症患者送上福音。
原来，那是口水。
[香……香……吃……]
长舌朝着江斐突刺而来。
一切的发生迅如闪电，唯有长舌的攻击速度，突刺下来后越来越慢。
江斐看准时机，错身让长舌的第一波攻击落了空。
舌头插入地底，舌上遍布的眼睛，全部大睁着猩红的眼球盯着江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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