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
黎双难得这样夸人一次,结果沈嘉誉魂不守舍的,给出的回应也是寥寥几句敷衍的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呢。
但结论已经显而易见,沈嘉誉对这个努力的励志话题不感兴趣。
可惜。
黎双正打算暂且放下自己的遗憾,先随便再买几样首饰,就被沈嘉誉一把给按住了。
“先回去吧。”他盯着黎双,似乎想从黎双面上找到哪怕一丝刻意的痕迹。
可是没有。
黎双装得实在是过于自然了。
沈嘉誉暗道,心机真是深沉。
其实是想给自己买的黎双茫然地看了过去:“……?”
回去什么,他们不是才刚出来吗,怎么又要回去了?
“是要去沈府吗?”黎双装作好奇地问。
“对。”沈嘉誉随意扯了一个借口,“我大伯回来了,他曾与黎家有些交情,定然想见一见你,不妨回去一同用了午膳,下午再看要去哪里。”
再放任黎双在街上乱逛的话,还不知道他能买下多贵的东西来。
他不是在外门待了足足三年吗,哪里来的大手大脚的习惯,竟还没有吃到过教训吗?
越想越认为这也是黎双和黎家私下还有联络的证据之一,沈嘉誉面色凝重地登上马车。
跟在身后的黎双则是在劝慰自己。
一般来说,大家是不会轻易邀请一个关系不熟的人到自己家里去的。
沈嘉誉要把他带到家里去,那代入替换一下,岂不就是在沈嘉誉心中,自己和他俨然已经脱离了不熟这一范畴?
果然,他找到的“努力修炼”这个突破口其实还是有在起到作用!
没关系,下次再出来玩也是一样的。
*
沈府的地段和林家偏僻得属实大差不离。
在外一看,白墙黑瓦,气势足够,和其他世家没有太大不同。
进去一看,人烟稀疏,打扫的仆役大都上了年纪,默然不语地做事,透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死寂感。
假山是由几块毫无美感的石头堆砌而成的,花卉东倒西歪,并无名贵的品种,兴许是从不知道哪里移栽过来的。
可以说,从他踏入大门起,这个沈家就透露出一股贫穷的气息。
……见鬼了,师姐的父母对这个婚约究竟有什么执念。
黎双四下张望着,就这样被沈嘉誉带到了偏厅去。
“我已差人去通知我爹娘了。”沈嘉誉话音未落,黎双已然坐在了他上首。
坐得稳稳当当,并未有分毫起身相让的意思。
沈嘉誉不知为何竟然已经对他这样的行径毫不意外,见他开始放空自己,光明正大地走起了神,更是头痛欲裂地转了转身,只当是眼不见为净。
黎双正在思考。
沈家当代的家主与家主夫人……
作为手握决定权的人,林家会灭亡,和他们势必脱不开干系,从加害者这里,他这次一定能获得有用的消息。
听到渐次接近的两道脚步声,黎双提了提精神,怀揣着些微的紧张凝目望去。
遗憾的是,他并没有看到任何直观性的证据,但是——
沈嘉誉父母出现的那一瞬间,头顶只剩下一片淋漓的暗淡红色,不再能看得清任何字样,像是血流淌而下的痕迹。
有消失就有出现。
沈嘉誉的【火葬场】标签被压到了最下面,上边新刷新出两个标签。
【弑父】、【弑母】。
黎双险些没有控制好表情。
……哪里来的大孝子!?
指向性已经相当直观且好理解。
——沈嘉誉杀了他的父母。
但是,他本人又“火葬场”了,被灭门到仅剩师姐一人的是林家。
黎双停止了思考。
你们究竟是谁杀了谁,谁又杀了谁啊!
难不成沈嘉誉这“火葬场”代表的是死了一半后爬回来了,仅仅只是在生死边缘间走了一遭?
沈父沈母作为长辈,只是坐了片刻,象征性地问候了黎双几句,就以事务繁忙当借口走人了。
黎双全程处于心不在焉的宕机状态,只凭本能回复,直到坐在上首的换了个人,这才复又抬眸去瞧。
——这个人的标签是蓝色品质的【罪魁祸首】。
沈家人丁单薄,拢共也就四个人。
可见有的时候排除法还是管用的,把三个和死挂了钩的放到一边,剩下的那个无疑就是嫌疑最大的人。
“这就是沈师兄的大伯吧?”黎双来了兴致,预备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高超的社交技巧。
正打算开口介绍的沈嘉誉:黎双果然知道大伯!
“既然你听说过,那我就不再多话了。”沈嘉誉目光转向沈添,微微示意。
沈添颔首:“我少时曾到容城游历,短暂同黎家家主还有黎少主有一面之缘,今日能再见到黎二公子,想来也是缘分。”
黎双虽说不能修炼,但过高的灵力亲合度能够让他精准感知到一名修士的修为处于哪个大阶段。
譬如这位是一名修为在金丹初期的修士,正经场合之下得喊一声真人。
算一算年纪,沈嘉誉大伯应当不会老到哪里去。
况且,在一个修仙为主流的世界,夸一夸对方天资聪颖又有什么可踩雷的呢!谁不喜欢被夸资质好!
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不只是缘分,我对您也实在是久仰了。”黎双根据对方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开始虚构一切,不忘再来一手嫁祸,“早些时候,就听闻过我兄长评价您天资过人,能想旁人所不敢想,这才得以升入金丹期。”
那个黎知怎么可能会夸人。
沈嘉誉心说见鬼,就瞧到沈添似乎信了,搭在扶手上的掌心不自觉地蜷了蜷,像是在压抑即将迸发而出的情绪。
沈嘉誉:“……”
哦,如果把这话解释成是在阴阳怪气的话,那就对得上了。
“看起来。”沈添缓缓开了口,“黎二公子和黎少主的感情不错,有这么多话题聊?”
“就要看您是怎么定义‘不错’的了。”黎双停顿一瞬,没能掩住飞逝而过的嫌弃,但到底还是没有明确给出反驳的态度。
沈添将他的反应收入眼中,又道:“兄弟之间,自然讲究一个相互扶持,友爱互助,毕竟这世上,哪里有比血亲更亲密的关系呢?”
黎双在心底倒抽一口气,对沈添的印象顿时跌倒了谷底。
和这种一根筋说话说太久不仅零收益还容易把自己给绕进去,沈添俨然已经自成一套逻辑了,还是快跑为妙。
这是什么议题,未免也太恶心了吧。
“照这个论调,那我和我兄长的确感情不错。”黎双只顺着他的话这样回道,一副“嗯嗯你说得都对”的油盐不进的模样。
黎双深感,这个时候的确需要一只黎知在场。
可惜他现在是一颗还得巴望着待在沈家的小白菜,不好将人得罪太狠。
不过,真要事事逢迎的话,只会被当作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于是黎双起身,说自己逛得太累了,打算趁着距离午膳还有些时辰先去休息。
话音刚落,人就径直走了。
在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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